2022年8月的最后一天,又一位历史教科书上的人物真正变成了历史,他就是人送外号“戈地图”的苏联前领导人戈尔巴乔夫。
他这辈子最大的“业绩”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乌鸦之前也已经多次谈过戈地图在苏联领导人任上的各种作妖,今天和大家聊聊戈氏在“退休”后至今的三十年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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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通过电视向全世界宣布辞去苏联总统一职后,不到24小时,地球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分崩离析成十五块,而主体部分俄罗斯领导人一职则归于叶利钦。
那一刻,人们不约而同开始将戈地图遗忘,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的确,一年前他还是超级大国的领袖,现在却成了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干部。
彼时的戈氏刚刚年过六旬,这本应是政治家的黄金年龄。
然而,自己亲手拆毁了苏联,现在却是人走茶凉,偌大的独联体却没有什么官员、组织来慰问自己。
别说其他原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就是“祖国”俄罗斯各自治共和国、边疆区、州政府连个节日祝福电话都不打,这“像话”吗?
戈地图不由抱怨世道变了:“苏联时期,我拥有的权力堪比封建帝王!”
他这么抱怨当然可以理解,相当年,戈地图全家住在一栋由精英特种部队把手的豪华别墅里,有专职的顶级厨师、佣人及管家,而且还有各种特供顶级货,比如像特供“鲱鱼罐头”神马的。
出行也是特别定制的“吉尔”顶级奢华防弹车,车内有卫生设备、卫星电话、食物等。这可以保证乘员在极端条件下生存很多天。
此外,戈尔巴乔夫每个月有2000多卢布的薪水,这是苏联最高的工资等级。
即便是在他宣布辞任总统的那几个月,生活也没受多大影响,因为叶利钦承诺给予他丰厚的退休待遇,还将他的退休金提高到4000卢布,这在解体之初的苏联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叶利钦还给予了戈地图“丹书铁券”——免除其对苏联解体的一切法律责任。并承诺他依然可以拥有防弹豪车及住在之前的豪华别墅。
更有甚者,叶利钦还将原莫斯科财政学院的一幢楼房划给里戈地图自己创立的“戈尔巴乔夫国际社会经济政治理论研究基金会”使用。
然而,戈尔巴乔夫手中造成的历史剧变,很快反噬在他自己身上。苏联解体后没多久,俄罗斯因为“休克疗法”导致经济崩溃,货币严重贬值,戈地图的生活质量开始骤降,原设想的安享晚年计划泡汤。
起先是别墅的佣人、保镖逐步减少,很快清零。
到了1993年,他4000卢布的月薪换不来一美元,防弹车被叶利钦毁约收回换成了普通轿车,而之前许诺免费划给“戈尔巴乔夫基金会”的楼房也被要求按市场价付租金。
到后来,戈尔巴乔夫存款的银行倒闭,他彻底破产,一家三口眼看就要喝西北风,这个时候,戈地图想起要靠“自力更生”打工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专长:演讲和著书立传。
说干就干,戈尔巴乔夫以基金会主席的身份开始致力于政治、经济、社会问题研究,将自己的论述写成各种回忆录形式的书籍。
这其中包括了既包括反思苏联解体的《八月事变的原因与后果》、《不幸的改革者》, 也有洞察俄罗斯社会的《 新思路·全球化时代的政治》、《关于过去与将来》等等。
他最畅销的一部作品是《 真相与自白: 戈尔巴乔夫回忆录》,这本书已经为世界各国研究冷战历史的宝贵资料。
仅在1992年到2010年,戈氏不到20年就疯狂肝出80多部作品,其中不乏多种暴论。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他直接否定“十月革命”,认为其是“历史的错误,造成了毫无意义的破坏”。
然后就是大肆批判马克思主义,称其为“主张绝对的真实与知识的单一独霸,不单是在政治上或意识形态上,也在文化方面带来了专制主义”!
更离谱的是,他连《共产党宣言》都不放过,直接将文中基本理论观点归纳为“法国革命时代共产主义者的革命极左主义”。
最后,戈地图将共产主义做了这般的总结:共产主义阵营崩溃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共产主义在1917年后对俄罗斯实行专制主义,……这造成了俄罗斯文化的损失。
革命的代价太高了,无产阶级专政不可取,阶级之间应该学会调和和包容。之前的阶级斗争让普通人忘记了人伦道德,违背了普世价值,《共产党宣言》就是在煽动仇恨,教唆人们走向一种破坏力和暴力方向去。
您琢磨琢磨,苏共的一任,对共产党和共产主义的认识竟是这样,这组织不崩可还有理?
戈氏这一系列暴论让西方势力和公知们很受用,这些书籍一度十分畅销,给他带来了至少数百万美元的收益,戈地图的日子也好了起来,他也得以再度搬进豪宅。
除了写书外,戈尔巴乔夫还热衷于各种场合的演讲,以“现身说法”讲述十几年前苏联解体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是他永恒的话题。
刚退位的几年, 他的演讲费高达每场 2 万~10 万美元。
当然,在90年代到00年代,西方世界也确实给予了戈氏座上宾的待遇。
西方各国的政府、大学及民间机构还纷纷给他颁发形形色色的奖项和荣誉称号,当然,最具分量的当属1990年的诺贝尔和平奖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戈地图的书逐渐卖不出去了,演讲也不断缩水,到了2015年后,一场几千美元都捞不到了。
不过,正所谓“狡兔三窟”,戈尔巴乔夫在看到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带来的经济收益开始减少自己,他立刻开始了转型——“逐梦演艺圈”!
早在1992年开始,戈地图就接受了一家德国影视公司的邀请拍摄:一部前民主德国儿童教育的纪录片,让戈地图在片中扮演自己。
在完成了这部影片的拍摄之后,戈尔巴乔夫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笔不菲的“片酬”,随后他便开始不断地“接戏”。
在尝到拍电影恰烂钱的甜头后,戈氏一发不可收,开始频频出现在各国影视剧里,饰演角色清一色都是他自己。
在经典电影《再见列宁》中,戈尔巴乔夫饰演的自己正在参加东西德统一谈判。
在好莱坞影片《战争之王》里,戈尔巴乔夫正在尼古拉斯凯奇身后的电视上宣布苏联解体。
当然,因为高产似那个啥,加上他出神入化的本色表演,戈尔巴乔夫也成了国际影星的好朋友。
比如他和小李子私交就不错,在后者作为制片的公益纪录片《第十一个小时》中,戈尔巴乔夫出镜讲述了关于人类向自然界索取无度,造成全球气温上升、生态恶化的故事。
2004年,戈尔巴乔夫还和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合作,为音乐剧《彼得与狼》配音。戈氏用俄语念了旁白,克林顿则用英语为狼配音。
此外,他还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主持一档叫做《权力秘密》的节目,采访了老布什、阿拉法特、曼德拉等各国政要。
这些的电影的出场费都不算低,鼎盛时期,几十秒甚至几分钟的收费就要10万美金以上。
据统计,戈尔巴乔夫一生中演过70多部电影和纪录片,可谓史上“戏路最窄”的演员之一。
除了电影外,戈地图还学会放下身段接广告。
1997年, 他带着外孙女一起上镜,给美国快餐品牌必胜客拍摄了一段广告。在片子里,戈尔巴乔夫和孙女享用着面前的披萨和可乐,并对周围的俄罗斯民众表达了这样的理念:虽然苏联倒了,但我好歹带来了必胜客。
这个广告让戈地图赚了16万美元。
在发现新的商机后,戈尔巴乔夫立刻抓住机会,他开始频频接各种大牌广告。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他在2007年,为法国奢侈品牌LV拍摄的秋冬新品广告。
片中,戈地图坐在轿车里,望着车窗外“柏林墙”的残骸若有所思,而他的身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LV旅行包。
想想看吧,一个前社会主义超级大国领导人,带着西方资本奢侈消费主义象征的LV包包,经过象征社会主义重大挫折的柏林墙,这种违和的画面组合形成了强烈冲击力,成为LV最具代表性的经典广告之一。
据悉,这个广告的剧本还就是戈地图自己写的。
那次恰饭足足有100万美元。
(戈尔巴乔夫代言的俄罗斯必胜客关门)
不过,那一次,西方资本家亏了。
因为彼时俄罗斯经济靠着能源复苏,而且和西方国家关系全面改善,LV方面是希望借此扩大在俄罗斯的宣传,让更多新兴的俄城市中产购买自家产品。
怎奈,这广告却在俄被禁播,这100万算是打水漂了。
除了上述收入外,戈尔巴乔夫也敏锐地感知到自己名字具备的商业价值,他在2003年就将其正式姓名、昵称全部登记注册成商标,并授权生产各种产品,卖得最好的一款当然是“戈尔巴乔夫”伏特加了!
而戈氏这一系列恰烂钱行为遭到了俄罗斯各界的抨击,其中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骂得最凶,直接将其斥为“叛徒,俄奸”。
面对各方质疑,戈地图突然想到自己的农民出身,他理直气壮道:“我作为劳动人民一员,凭借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有何不妥呀!”
不过看来他是整不明白,自己能捞钱的资本哪里是什么“勤劳的双手”呀!2010年后,他的政治影响力彻底被透支,其商业价值也大幅度缩水,在其去世前,他只能靠接受各路媒体专访,出各种暴论,赚点采访费了。
2
回到一切的开端,1991年12月25号,戈尔巴乔夫“直播”苏联解体,辞任“苏联总统”,之后得到了叶利钦政府至少在经济层面的“宽容”和“厚待”。
但这里其实是有“交易”的。
叶利钦一系列“优待”,是希望换取戈氏能够离俄政坛远一点,至少不要对自己的政策指手画脚。
无官一身轻的戈地图在辞职的最初几年内,的确可以说是活得自由自在,专注捞钱,不问国事。
然而戈地图在西方颇受欢迎,凭借90年获得的诺贝尔和平奖,媒体、民众和评论家的吹捧让他有点显得飘飘然,觉得自己仍然可以受到俄民众的支持和爱戴。
60多岁算是一个政治家的当打之年,戈地图前几年还在和里根、老布什、撒切尔夫人等国际政治大腕平起平坐,如今却让他闲云野鹤,肯定心有不甘。
而此时在俄国内,叶利钦的日子并不好过,“休克疗法”让国民经济一溃千里,卢布贬值严重,老百姓怨声载道,叶利钦的支持率也大幅度下降。
在1993年时,叶利钦政府发生了宪法危机,再加上94年泥潭一般的车臣战争,一度让叶利钦政府显得摇摇欲坠。
一直旁观的戈尔巴乔夫此时觉得自己的时机来了,他认为自己就应该是“俄罗斯救世主”,决定重返政坛。
1993年,曾经答应叶利钦绝对不掺和俄政治的戈地图,突然在公开场合“建议”叶利钦下台。
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戈尔巴乔夫没少在不同的场合对叶利钦明嘲暗讽,包括但不限于在自己的基金会召开会议、发表观点、并且向国家杜马上交提案等。
大选在即,他联合了几位认同自己改革方案的政治家和经济家,一同推出了兼有市场经济、社会民主主义和铁腕统治的政治方针。
可能在戈氏看来,苏联解体只是仓促中的失误,自己如今的执政方针,更像是时隔5年后,迟迟到来的补丁包:他既想保持高度自由化的市场经济,又想保持自己的权力地位屹立不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残存的理想主义。
1996年,俄罗斯大选,选举开始时,叶利钦的民调支持率仅有8%,踌躇满志的戈氏正式决定参选,他身边的亲信和朋友们却几乎没人支持他的行动。
但戈地图坚持认为优势在我,虽然自己搞垮了苏联,但是并没有从苏联解体的混乱中分得一杯羹,反观叶利钦和他的亲信们,可以说多年来一直中饱私囊,民众也怨声载道;而他的另一位对手,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则显得过于咄咄逼人,让人敬而远之,认为刚刚经历过苏联铁腕统治的人们不可能投给他。
戈氏于当年3月1日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向俄民众阐述了他关于“自己能够替换叶利钦和久加诺夫的必要性”的观点后,第二天正式宣布参选。
现实是残酷的,戈地图显然没有收获预料中民众的“欢迎王者归来”,迎接他的,只有漫天盖地的嘲讽和口水。
在1996年4月的一次拉票演讲中,他还遭到了一记来自路人的大嘴巴子。
恼羞成怒的戈地图一直声称这位男子是“敌对势力”的杀手,故意袭击他的脖子,但经过当局调查后,袭击者无罪释放,释放袭击者的官员说“他做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除了这记刻骨铭心的大逼斗,戈地图还收获了来自俄罗斯各地的恶意——他在参观圣彼得堡工厂时遭到了拒绝,地方官员称工厂“不对游客开放”;他在胜利日访问伏尔加格勒(前斯大林格勒)时遇到了举着“不欢迎叛徒”标语的游行队伍...
曾经对他马首是瞻的官员们,如今一个个视他如瘟神一般。当戈地图返回自己政治生涯的起点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演讲时,几乎所有官员同时选择了“出差”。当初自己的高层亲信们,都选择“背叛”,成为了寡头和叶利钦的附庸。
即便如此,戈地图还孜孜不倦地在各地演讲拉票,疯狂对叶利钦和久加诺夫进行输出,他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解决俄罗斯目前困境的最优解,6月16日首轮选举之前,他还信心满满地给自己投了一票。
最终,仅仅386,069票、0.5%的得票率把戈地图拉回了现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当时俄罗斯最不受欢迎的政客。
左翼人士认为他一手毁掉了苏联,是历史的罪人;而保守派则认为,他的失败改革,造成了俄罗斯现在的烂摊子,可以说是两头不讨好。
媒体也不愿意在这样一个没有前途的政客上浪费笔墨;而寡头和资本家们,也不会把赌注下在一个曾经的苏联最高领导者身上。
普通民众对于戈地图这套“既想市场,又想铁腕,还沾点理想”的执政方针更是不屑一顾:既然你现在有马后炮,那你之前干嘛去了?
对于这次竞选的一败涂地,戈地图还是耿耿于怀,再往后的数年时间内,他一直宣称这次选举“不公开透明”,批评叶利钦政府控制媒体影响选举,写书“爆料”说俄罗斯自从1991年起,就没有一次“公平透明”的选举。
96年选举的一溃千里,让戈氏彻底沦为了俄政坛的小丑,心态大崩的戈地图回到了让他感到舒适的西方走穴生涯。
只有在西方媒体的一味赞美之词中,他才能找到过去残存的一丝宽慰。
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人设更加丰满来迎合西方市场的胃口,或者是发泄自己的愤愤不平,他开始就自己“摧毁了苏联”一事开始大做文章。
1999年,戈尔巴乔夫在土耳其的一所大学演讲时,公开宣称“自己一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共产主义”。他声称自己从青少年时期就发现了苏联共产主义的“犯罪制度”,并且在之后一心进入苏共内部爬到高层,只为了能够获得要职,亲手终结这个制度。
一石激起千层浪,戈地图在俄罗斯国内开始面临前所未有的指责和谩骂,几乎没人为他说句好话。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太过火了,戈地图在事后矢口否认自己曾经说过这些话,还通过自己的基金会发布了声明。
可他本人在接受记者采访,面对记者的当面指控时,选择了彻底摆烂的态度,不承认,不拒绝也不回击,任由事态发展。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2000年年初,叶利钦下台,普京上台之时。
“强行宿敌”叶利钦的下台让戈地图看到了希望,他认为自己的老对头已经离去,自己可以东山再起了,但是他和普京并不熟络,于是他希望通过普京继续获得自己的政治影响力,传播自己的政治观点,一是为了权力,二可能是给自己日后的“洗白”做准备。
戈地图开始大力称赞普京“把国家从叶利钦造成的混乱中拯救了出来”,积极套近乎。
普京也给足了这位“前朝元老”面子,甚至邀请他参加了自己的就职典礼,这也是戈尔巴乔夫自打1991年来首次步入克林姆林宫。
随后,戈地图信心满满地成立了自己的政党——俄罗斯联合社会民主党,继续希望把96年自己的那套政治理念延续下去。
他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理想中的“民主俄罗斯”才是俄罗斯未来正确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摆脱让苏联罪人的骂名。
03年,俄罗斯联合社会民主党与民主社会党合并,成立了俄罗斯民主社会党,作为党派领袖的戈地图当时表示:无意参选。
在他和普京关系较好的岁月里,普京也给予他充分的尊重,每逢生日都会献上祝词,甚至还称他为“影响当代世界进程的其中之一人”。
2008年,由于俄宪法限制,普京选择卸任总统,转任总理,由梅德韦杰夫出任总统。
戈尔巴乔夫对此感到相当不爽,2011年普京再度出任总统,戈地图就开始在各种公开场合表达对普京和梅德韦杰夫“二人转”的不满。
2011年12月24日,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建议普京现在就离开,他已经完成了三个任期,足够了”。随后又发表了类似“普京在妨碍俄罗斯的民主进程”等言论。
普京对于戈氏的抨击也采取了反击,在不同的场合,普京都表达过戈地图当年的“软弱”和“愚蠢”是毁掉苏联的重要原因,说他是“鸵鸟心态”,也称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最大的地缘灾难”,完全不给面子。
但虽然在俄政坛只能担任“最大喷子”的角色,戈地图在卸任后似乎多少对当年“人类第一、国家第二”的理想主义有所摇摆,甚至有时冒出一点“民族主义”的苗头。
2014年,戈尔巴乔夫公开支持克里米亚回归俄罗斯,而这也导致了乌克兰的不满,最终他还被乌克兰制裁,被判禁止入境长达五年。
戈地图的不满不仅来自于普京,还来自于他当年信任的“人类利益”伙伴西方政权。苏联解体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他“一步也不东扩”的北约,在2000年以后开始了蠢蠢欲动。
戈地图认为这是西方世界对他的欺骗和背叛,2008年,他就曾经斥责过美国在“挑起新冷战”。当小布什在不同场合暗示“美国赢得冷战”的时候,戈氏破防了,他开始疯狂批评布什,认为美国狂妄自大。
可见在他的心中,仍然认为苏联的解体,不意味着输掉了冷战。
2018年,当特朗普撕毁《中程导弹条约》时,戈地图再度破防,开始狂喷懂王不讲信用,这将会“威胁世界和平”。
晚年的戈尔巴乔夫,仍无法避免用他“天真”的政治理念看待当今的世界,他无视俄罗斯国内艰难的现状,也没有认清西方政界虚伪的承诺。
戈氏一直坚持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错误的,并且仍然在不遗余力的把苏联解体,以及俄罗斯经济崩溃的锅甩给叶利钦以及其追随者,即便叶利钦07年就早已去世。
可以说,戈尔巴乔夫的后半生,一直在为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过错找心理安慰。
但无奈的是,似乎没有人为他的赎罪买账,在2017年的一项调查中,接近48%的俄民众仍然对戈氏持否定态度,另外30%的人持冷漠态度,仅有不到15%的人对他表示出认可。
与他在俄罗斯遭到的冷漠不同,在西方国家,还是有人给他几份薄面的,戈氏是《时代》杂志评选出的90年代十大风云人物之一,是最伟大的政治家,从政坛、媒体圈到娱乐圈,都有无数人将他视为偶像。
2011年他在伦敦阿尔伯特皇家音乐厅举办了自己的80大寿,诸如加州前州长施瓦辛格、以色列前总理西蒙·佩雷斯、同为诺奖获得者的莱赫·瓦文萨等著名人士都前来参与,摇滚明星Sting和U2乐队都来给这位“政治偶像”祝寿。
可能是“上流社会”的虚荣麻痹了自己,戈地图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权正在一点点流失。
不管他多么积极的对外发声,阐述对于西方世界拓张的不满,以及对于普京执政的意见,可无论是西方还是俄国内,没人会去理会一个失败老头的意见。
仅剩下的一点历史象征地位,也被西方媒体榨干,成为了编造谎言的幌子。
比如在今年的俄乌冲突中,就有西方记者杜撰“来自戈尔巴乔夫亲信”或“秘书”传达戈氏“本人”的意见,大多表达的是“俄罗斯毁掉了欧洲的和平进程”等言论。
在冲突爆发后,西方媒体又用“普京毁掉了戈尔巴乔夫奋斗半生的政治遗产”为题,试图混淆视听。
戈地图后三十年的政治生涯无疑是可怜、可悲的,他一方面相信自己“民主俄罗斯”的道路是正确的,不断给自己洗脑;枉顾自己伤害了苏/俄人民意愿的同时,又给自己在西方世界的“政治偶像”人设加码,只为了自己那点缥缈的虚荣。
他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在自己虚假的政治梦想中自我麻痹,但是面对现实,他只能展现出无助。
当然,要说他从来没有过反悔的念头,倒也不尽然。
2021年3月时,他曾说:“1991年就保留苏联问题举行全民公决是没问题的,但人们的意志被违背了!”
也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知道呢?
只可惜,再也看不到他的新作品了,有点遗憾,否则来中国直播带货也是不错的。
参考资料:
戈尔巴乔夫:《风云变幻的世界》
知乎:狼天行VVL
B站:赛博供销社
三联生活周刊《戈尔巴乔夫逝世:被遗忘的最后三十年》
Wikipedia——Mikhail Gorbachev 1996 presidential campaign
文史天地:《戈尔巴乔夫的晚年生活》
ВСПОМИНАЯ ЭПОХУ ГОРБАЧЕВА:ПРОВАЛЫ И ДОСТИЖЕНИЯ ПЕРВОГО И ПОСЛЕДНЕГО ПРЕЗ- ИДЕНТА СССР
张盛发:《俄罗斯人对戈尔巴乔夫的评价,依然大相径庭 》
邢广程:《戈尔巴乔夫的思想嬗变 》
马维先:《真相与假相 — 戈尔 巴乔夫在 “土耳其美国大学 ” 的讲话》
杨政:《戈尔巴乔夫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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