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快乐,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你的基因,甚至还跟人种有关。
凡读过狄更斯的长篇小说《大卫•科波菲尔》的人,对其中的一对人物一定经久难忘。这就是大卫的房东密考伯夫妇。
密考伯夫妇儿女众多,但花起钱来总是大手大脚,寅吃卯粮,到头来负债累累,被债主逼赶得东躲西藏。有一次大卫接到密考伯先生写来的一封信,信里那个语调的凄惨呀,直让人觉得大卫再不去看他,他全家就要完蛋了。可是等大卫十万火急地赶去,却发现密考伯夫妇正在喜滋滋地吞吃着牛排。还有一次,密考伯先生被关在债务人监狱里,对前来探看他的大卫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一个人收入20镑,花销19镑,那他是幸福的;但假如花掉21镑,那他就悲惨了。”刚说完这番至理名言,密考伯就向大卫借了一先令买酒喝,然后立刻就高兴起来。
狄更斯塑造的这个人物形象如此生动,以至于在英语里“密考伯主义(Micawberism)”成了“乐天知命”的代名词。但想必有一个问题会萦绕于你的脑际:为什么像密考伯这类人物即便处在朝不保夕的状态下,也能自得其乐;而有的人,境况要好得多,却总感到自己不幸福呢?
快乐很大程度上由遗传决定
众所周知,很多因素决定一个人幸福还是不幸福。外界的环境固然很重要:有工作的人比失业的人幸福,家境好的人比贫穷的人要幸福;此外,年龄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年轻的或者年老的人,一般比中年人幸福;但人的个性却是最大的决定性因素:性格外向的人要比内向的人幸福,自信的人要比焦虑的人幸福。
20世纪后半叶,“人生下时其个性是一块白板,全赖后天的经历塑造”的观点曾经风靡一时。但现在这个观点却遭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在过去20多年里,通过比较同卵双胞胎或异卵双胞胎在个性上的异同,科学家向我们展示了个性的可遗传的一面,甚至还找到了可能对此负责的基因。这些研究表明,幸福和快乐也具有高度的遗传性。
性格还有智力,至少部分是可遗传的,这一点现在越来越清楚了;所以,推测起来,一个人倾向于快乐还是不幸,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DNA遗传的。为了估计其影响程度,一个由英美等国科学家组成的小组调查了美国近1000对双胞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在决定一个人幸福还是不幸的各种影响因素中,遗传因素的影响可能占30%之多。
现在你看到了吧,密考伯先生之所以在任何境况下都能快快乐乐,这种性格很大程度上受之父母,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来的。
一对控制我们快乐的基因
一个研究人员还试图在DNA上找出决定人是否幸福的基因。他把目标锁定在负责指导合成一种叫“血清素运输蛋白”的基因上。血清素在人体调解和控制情绪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而这种运输蛋白则负责通过细胞膜运输血清素。
在DNA上控制血清素运输蛋白合成的是一对等位基因(位于一对同源染色体的相同位置上,控制着相对性状的一对基因叫等位基因),我们不妨称之为“长基因”和“短基因”。长基因比短基因能产生更多的运输蛋白分子;而运输蛋白越多,血清素传输得越通畅,人就越容易感觉快活。每个人都从父母那里遗传来一对等位基因。有的人具有两个短基因,有的人有两个长基因,其余的人则有一个短基因和一个长基因。这位研究者想看看这对等位基因对人的幸福感到底会产生什么影响。
首先,他对参与研究的志愿者做问卷调查,问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度如何;满意度分非常满意到非常不满意等几个等级。然后从他们身上提取DNA样本进行分析。根据分析结果,他把志愿者分成下列3组:A组的人身上一个长基因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有的只是两个短基因;B组的人有一长一短基因;C组的人有两个长基因。他发现,在B组的志愿者中,对自己非常满意的人所占的比例,比A组的要多出8%;而C组的志愿者中,对自己非常满意的人所占的比例,比A组的要多出17%。
这就清楚地表明了,长基因个数(在人群中,其个数在0~2之间变化)越多的人,他就越倾向于快乐和满足。
黑人最快活,黄种人最不快活
当我们把志愿者的种族因素考虑进来,那这个结果还更加有意思。事先声明,所有的这些志愿者都是美国人,只是来自不同的种族。根据这项研究的调查显示,在亚裔美国人中,每人平均拥有长基因的个数是0.69个,非洲裔美国黑人拥有1.47个,而美国白人平均拥有1.12个(因为每个人拥有的长基因个数是不等的,其值在0~2之间变化,所以一群人平均下来之后就可能得到一个分数值)。
这就是说,在美国,亚裔美国人普遍要比黑人和白人感到不幸福,而黑人虽然受教育程度和经济水平较低,却是最容易感到满足和快乐的族群。
这个结论并不让人吃惊。之前有报道说,平均而言,亚洲国家人民的幸福指数跟他们的人均GDP并不相称,实际的幸福指数比起按人均GDP推算他们应该达到的幸福指数明显要低一些。这个结论跟上述报道不谋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