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电视剧“百日展播”第二轮剧目即将起跑。由申捷编剧，陈昆晖执导的电视剧《在远方》是其中的“种子选手”。
网购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在远方》正是将镜头对准了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电商和物流行业。
这是编剧申捷和出品人吴家平继《鸡毛飞上天》后再度联手打造的现实题材剧。也是导演陈昆晖在《海洋之城》后完成的又一部当代都市剧。
导演陈昆晖
9月22日，《在远方》将登陆东方卫视和浙江卫视。日前，影视独舌对话导演陈昆晖，抢先揭秘这部剧的看点和幕后故事。
编剧和导演“调频一致”，降低沟通成本
没有吴家平，陈昆晖会和《在远方》擦肩而过。
时间倒回去年5月。出品人吴家平拿着5集《在远方》的剧本找到了陈昆晖，问他愿不愿意担任这部剧的导演。那时，陈昆晖刚拍摄完电视剧《海洋之城》，准备进入后期制作，无暇他顾。
陈昆晖果断拒绝，毕竟把手头上的事做好，更重要。
但耐不住吴家平几次邀约，陈昆晖开始忙里偷闲读剧本，“读到第三集，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剧本。”
透过文字，能够感受到编剧申捷极大的智慧和情感投入。这个剧本非长时间的扎实采风不能得，能抓着读者回到当时的情境中去；同时，剧本又能跳脱出个体人物的情感纠葛，俯瞰时代变革之下，群体形象的命运起伏。
“有沉浸，有俯瞰”，是陈昆晖的第一感受。
两个月后，吴家平再次找到陈昆晖，“演员档期都签好了，8月份必须开机！”然而，《海洋之城》的工作至少要到9月中旬才能结束，是陈昆晖的实情。
档期的矛盾让这次合作几乎没有了可能。沉静之下，吴家平一拍桌子，“我就等你两个月，《在远方》十月份开机！”
“感谢制片人的魄力与赏识”，碰到好剧本、好团队，陈昆晖倍加珍惜。
加盟《在远方》，陈昆晖首先要做的，就是“调频一致”。编剧申捷这两年声名鹊起，《鸡毛飞上天》和《白鹿原》横扫各大奖项。而陈昆晖虽然入行二十年，但做导演也算新兵，他不敢怠慢。
理解编剧意图，是第一步。“编剧为什么选择表现这些内容？采风的过程当中，他看到了些什么？他又是如何从零星碎片中建构出一个完整体系的？”陈昆晖与申捷就这些方面进行了深入交流，然后他加紧搜集资料、完善拍摄思路。
申捷的剧本，宏大历史感和微观生活质感兼有。而陈昆晖也有着观察生活的兴趣和习惯，他对中国过去20年的发展流变了如指掌。
《在远方》写了主人公在快递物流与互联网电商行业中几经沉浮的故事。期间，不仅有新兴工种与传统行业的新旧冲突，还有人物面对资本、感情等重重压力下的艰难选择。
申捷对这段刚刚过去的历史的描述，与陈昆晖的感受高度契合。陈昆晖也不断向申捷求证剧中细节，并向他提出新的体察和建议。
原本，陈昆晖担心申捷排斥他人对剧本的意见。但他很快打消了疑虑，“申捷总会谦逊地接受”。事实上，在《在远方》的创作过程中，所有人都有“归零”心态，破除框架、彼此倾听、打开思路。
导演和编剧认识上的一致，大大降低了前期的沟通成本，讲述从物流到电商的故事，主创团队的合力形成了。
用“舒服”的方式，为人物注入烟火气
“舒服”，是导演陈昆晖与剧中演员合作的最大感受。
在此之前，陈昆晖就与马伊琍合作过，那还是《铁齿铜牙纪晓岚2》中的一个单元，马伊琍饰演《书魂》的女主角颜如玉。因为认真，当时还是新人的马伊琍就给陈昆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到了《在远方》这部剧中，马伊琍扮演的路晓欧是现代知识女性的代表。马伊琍是上海人，成长环境让她有机会接触更多新鲜资讯，这与剧中人物高度契合。
再次合作，陈昆晖也见证了马伊琍愈加成熟的演技。“经过多年的淬炼，马伊琍的表演非常生活化，同时个性十足，可以说是形成了‘马派’风格”。
“舒服”同样适用于陈昆晖与刘烨的合作。没有传言中的难以接触，刘烨为角色的付出，陈昆晖都看在眼里。
刘烨少年成名，早早被归入演技派的行列。近年来，碍于人情，或者顾虑不周，接拍了一些水平参差的剧目。这一次拿到一个好剧本，刘烨憋着劲儿要创造一个经典角色。同时，他也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状态。他说，这是他对于演员职业的基本尊重。
刘烨和陈昆晖的讨论也是经常的，大部分情况下，他都会按照导演的指导进行表演。当导演也拿不准时，刘烨会说，“我各种状态都来一条，导演最后你挑。”
这种“舒服”是彼此给予的，除了演员给予人物的投入，还有导演给予演员的空间。当然，这就非常考验各部门的现场配合了。
在《在远方》的剧组，陈昆晖既是导演，也是摄影指导。两头跑是必不可少的。
一方面，他要布置摄影机位，保证镜头的叙事流畅；另一方面，他又要和演员沟通，确保演绎到位。
开拍前，陈昆晖会把当天拍摄的内容、重点和诠释方式交代给拍摄团队，之后演员先走一遍戏，现场交流指导一番，而后他就又跑到摄制组，根据演员刚才的表演再调整机位。
“这样做，是为了尽量不限制演员走位，给他们最大的发挥空间。只有这样，演员的诠释才能到位，才能为人物注入烟火气。烟火气是现代题材剧最重要的部分，否则就会陷入悬浮的窠臼。”
“因为服化道，我没少在片场发脾气”，陈昆晖说，“《在远方》所拍摄的，是当下中国老百姓都曾经过的一段历史，稍有纰漏，就会失去观众宝贵的信任，所以务必讲究。”
他举例说，剧中保剑锋饰演的国外资本代表，来中国投资。“谈判现场摆放了哪些资料？中国人跟他们对接的时候，穿着打扮又是什么？这些都是需要落实到位的细节。”
制作的关键在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如果说我没有办法捕捉到那个时代的特色跟元素，我可能拍的就是悬浮剧。”
关于机位摆放，现场调度，陈昆晖尽量剔除“自我表达”，“根据每场戏的需要，根据演员表演的不同方式，去创作。一定不要刻意炫技，把所谓的个人风格放在前面。”
用“第三种视角”观察生活，掌控拍摄
陈昆晖能够参与《在远方》这样的项目，缘于他多年在影视行业耕耘创下的“靠谱”声誉。
陈昆晖并非学院派出身，出生于台湾的他，因为热爱影视，从事了摄影工作。最开始拍偶像剧，那时，画面唯美是最主要的。后来他开始面对不同题材和类型，慢慢扎实了基本功。
“当时每天要面对各式各样的投资方，有电视台、电影频道，还拍过广告片和纪录片，所以什么都要会。”
在这样没日没夜的操练中，陈昆晖练就了摄影的十八般武艺。
随着学习的深入，陈昆晖开始思考自己要从杂到精，开始聚焦于电视剧领域。
上世纪90年代末，机缘巧合，陈昆晖来到内地参与拍摄了《还珠格格》第二部。后来，陈昆晖结识了张国立，参与拍摄《康熙微服私访记》和《铁齿铜牙纪晓岚》系列。而后他又与陈国星合作了《大工匠》，与刘江合作了《黎明之前》和多部都市情感剧。
其间，不得不提的一部戏就是《媳妇的美好时代》。
“你能不能拍现代戏？”当时刘江导演找到陈昆晖，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现在看起来这个问题可能很奇怪。而当时台湾来的摄影师大都擅长拍摄古装剧，拍内地的生活剧，很难。
可这难不倒陈昆晖。当时他已有十年以上的内地生活经验，所以上手很快。在实际拍摄几天后，陈昆晖就得到了刘江的认可。
陈昆晖笑言，“每次拍刘导的情感戏都是一次考试。”
因为情感戏是脸部表情变化最多的时候，刘江希望捕捉到所有精彩的面部表情。焦点不能虚，镜头不能穿帮，在不断磨合中，陈昆晖实现了在不打扰演员表演，不干扰导演调度的情况下，捕捉到全部精华。
“当我拍到一定火候以后，我就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看不到摄影的痕迹？我要从什么角度诠释它，才能让观众更有感触？”
一方面是摄影技能日渐纯熟，另一方面是希望对作品有更大的把控力。于是，陈昆晖从一个摄影老兵向新人导演转型。
他和张国立合作，独立和联合执导了《爱情最美丽》《半路父子》《爱的追踪》，渐渐学会掌控剧组。
在去年年初拍摄的《海洋之城》中，陈昆晖用上了多年积累的全部技巧和经验，做出了一部反映邮轮行业与寻常百姓交集故事的当代都市剧。这部剧进入了广电总局未来5年百部重点剧的行列，也是今年“70周年”86部重点推荐剧目之一。
陈昆晖与张国立、陈国星、刘江合作，从他们身上汲取了很多养分。“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大，以至于现在碰到问题的时候，我就会想，他们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在远方》的拍摄，又一次调动起他全部的生活经验。“第三种视角，更能发现土生土长的创作者所容易忽略的东西”，导演陈昆晖认为自己的优势在此。“《在远方》对我来讲可能更像是一部纪录片，记录下我在这片土地看到的点点滴滴。”
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展播剧目中，既有金戈铁马的当代军旅剧，也有壮怀激烈的革命历史剧，当然也少不了反映中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勇敢实践的现实题材剧。《在远方》中有编剧申捷对当代中国的观察和思考，也有导演陈昆晖的生活体验和细腻记录。让我们静待开播。
【采访/李星文 撰文/文朔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