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世 界 不 到 1% 的 人 关 注 了 P 的 话
我 有 纸 笔 和 酒
你 想 和 我 说 说 你 的 故 事 吗
不管冯导的潘金莲火还是不火
王公子的言语犀利或是不犀利
我能记起来的只是老炮儿也许没有了炮的能力
却没变炮儿的心
-秦鹏
你是首都的三爷
我是首府的艾力
作者|秦鹏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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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炮儿还是老壳子
骨子里都是霸气
张学军，辈分儿大点的叫六哥，年轻点儿的叫六爷，标准一北京胡同串子，打小混前海后海什刹海，年轻时候老跟炮局过不去，老炮儿。
艾力，没艺名，大名艾力亚斯，大家都叫艾力哥，年轻时候混人民，也算乌鲁木齐少有的人人都尊敬的扛把子，喜欢穿个运动裤穿尖头皮鞋夹个公文包，老壳子。
六爷年轻的时候在后海边的野湖上嗅蜜，呲上了军区大院闷三儿的妞儿。闷三儿哪能受得了这气，嘴里骂着丫一胡同串子活腻歪了吧，拿着老爷子的绿军装和武士刀，骑着二八就冲出去，准备就地把这孙子办了。
六爷做事儿硬气，面对十几个小炮儿愣是没炸猫。既然呲了你的妞儿，嗅了你的蜜，咱就按老北京的规矩，一周以后，还在这儿，你叫你的瓷器，我叫我的兄弟：
输了，这片溜冰场，你的。
赢了，妞儿你带走，武士刀，我的。
艾力年轻的时候在风暴旱冰场吊马子，把到了三建明明的丫头子，嘴子尔的一套一套的，把丫头子笑的肝颤的呢。
明明好歹也算酱园JJ（杰杰）半个扛把子，叫了五个兄弟二话不说拿上新疆啤酒瓶子冲上去。艾力撒没见过，甩刀拿出来fa了一段，对着明明说：哎森口，你看不好你的丫头子怪我呢嘛，来，现在嘛，要么打，你看你们能不能走出去幸福路，要么让这个丫头子自己选：
跟你走，我滚回我的人民，再也不来幸福路；
跟我走，我撒也不干，以后你只要见到我，就叫艾力哥。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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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气的意思是仗义
对兄弟比对自己还要仗义
六爷有个铁瓷，有点儿二刈子，大家给他取了个名叫红果儿，年轻的时候听王洛宾的歌跟着魔了似的，非要去那遥远的地方，找个达坂城的好姑娘。
六爷敬他是条汉子，走之前叫上闷三儿，灯罩儿，提了两瓶话匣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永丰二锅头，带他去了趟老莫。酒过三巡，告诉他，这叫局气，去了外地，该平的事儿，咱还得平，而且要平的硬气，绝不受人摆布。
有事儿没事儿来封挂号信，万一跟人结了梁子，给六哥言语声，替兄弟抗雷，咱义无反顾。
六爷这个兄弟用了半个月到了乌鲁木齐，一听去达坂城还要好几天，说什么也不走了。之后倒是在乌鲁木齐混的风生水起。又是做贸易又是开公司，大家都说他为人仗义，不管在哪吃饭都要单独摆一杯酒，说是敬六哥的。
遇到小飞这事儿前，六爷过着老北京的日子，没事儿提笼遛鸟，偶尔打抱不平，看到小偷也教他盗亦有道。凡事儿都会点个道儿，霸气犹存，却又不温不火。
有天六爷的小卖部接到了一打头0991的电话，里面一女的沙哑地说，六哥吗？我是红果儿的老婆子，他不行了，走之前想和你见hang一面。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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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抗的是人民
心里抗的是一家人
艾力的父亲年轻的时候被选上去人民大会堂给中央领导做饭，走之前给艾力说：
巴郎，以后我去北京，要给毛主席的队伍做卡瓦普，扑劳和拉条子，接下来你就是家里的男人，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妹妹，对亲人要听话，对兄弟要仗义，不许欺负人，更不许他们被人欺负，懂了吗。
艾力的父亲刚开始一年能回来两次，每次都能给艾力带不少新奇的玩具。后来工作更忙改成一年回来一次。艾力好奇问apa，为什么过新年的时候汉族人团圆，dada也不能回来。apa说我们不过年，领导们也没时间过年，他们过年的时候都在忙，你dada还有什么理由休息呢。
艾力只好每天数上家里的日历，过一天就往爸爸给他的小罐子里放一颗葡萄干，算着瓶子满的那天爸爸就回来了。
艾力年纪大了以后也喜欢在人民晃悠，这是以前他的场子，现在阿达西们都有自己新的工作生活家庭，也没多少人陪他在和平都会二楼薛波儿坐会儿宰一哈，偶尔听到别人叫声艾力哥，他电电佛句好的呢吧，撒四情有呢，好像又回到当年平四儿，两面都杠上的时候，大家就佛把人民艾力叫过来。艾力总能拉上两面的扛把子去北门吃顿烤肉，骚骚的腰子一吃，一件子啤酒下肚，然后就搂上一起去青年路麻将机上分。
有天艾力接到一个010开头的电话，心里面还想的呢wuyou把我还骚的不行了，我爸拿中南海电话给我打的呢。接上以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对他说：喂你好，是艾力吗？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他突发心脏病，可能快不行了，你把身份证号和全名发给我，现在就赶去机场吧。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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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第一次出远门，连飞机票都是托话匣子买的。刚上飞机六爷就平了件事儿，一年轻男孩儿非要让空姐搬行李，空姐嘟囔了一句搬不动，男的开口就是我买了飞机票是要有服务的，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六爷站起来，帮空姐搬了上去，转身对那男孩儿说，出门在外你爸妈没教你怎么说话吗？别动不动你丫你丫的，丢了咱北京的份儿不说，还动手要抽人一女孩儿，我看你丫才是欠抽吧。
飞机到了乌鲁木齐打开舱门的一刹那，六爷抬头看了眼天，又看了眼灯罩儿送自己那块梅花表，这晚上9点了天还亮堂着，有点儿意思。
红果儿还是没能等到六爷到就颠儿了，六爷问红果儿的媳妇儿，他走之前有没有说想回北京。媳妇儿哭了：红果儿说听六哥你的。
六哥看了看乌鲁木齐的蓝天，罢了，果儿在这比在北京待的时间长，再说北京那雾霾我再把他带回去不是害他么。就让他在这儿吧，你还有个念想。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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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第一次去北京，刚下飞机在机场的时候，周围好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艾力以为裤子拉链没拉，仔细一看自己穿的是运动裤。dada的同事给他打电话，机场快速有点堵，让他在航站楼6号口等一下。艾力看了看手机，好奇才6点天就黑了。出门的时候他特意查了天气，还带了件外套。怎么25度的北京比35度的乌鲁木齐还热？皮肤黏糊糊的不说，呼吸都感觉困难了。
艾力在出站口无聊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发现机场大巴后面有一个小偷在偷东西，艾力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他按到地上。那人回头骂了句脏话，艾力一愣，这明明说的是维语，这是个维吾尔族。艾力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顿掏。边掏边用维语骂他做这么丢人的事情，安拉会惩罚他的，他不配做维吾尔人，不配做新疆人。
艾力见到了dada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走的那一刹那，dada在艾力的手里划着三道杠。艾力握紧拳头，一滴眼泪都没掉。那划的三道杠，是dada从小教他的，一道代表亲人，一道代表信仰，一道代表爱人，都要他握紧，这叫新疆儿娃子。
<未完待续>
下集内容预告：
六爷到乌鲁木齐给当年支边的铁瓷送行，在人民和艾力起了冲突，六爷说按照老北京的规矩，周六早晨8点，在西公园边的一个野湖茬架。
艾力笑了下说，这是乌鲁木齐，要按照乌鲁木齐的规矩。
六爷问你们乌鲁木齐什么规矩。
艾力说，周末12点前起不来。
六爷：。。。。。12点就12点，谁不来谁孙子！
周六上午12点六爷穿着军大衣到了西公园，两个小时以后艾力到了，对六爷说：
咋样，我准时吧，你武士刀呢？
六爷说，说好的12点你丫迟到两小时！刀安检的时候也TM扣了！
部分注释：
北京六爷篇：
胡同串子：泛指生活在胡同里的老北京人
嗅蜜，呲妞儿：泡妞
炸猫：急了
铁瓷，瓷器：好兄弟
结了梁子：有过节
二刈（yǐ）子：娘炮
局气：仗义大方豪爽
新疆艾力篇：
吊马子：泡妞
嘴子：说的话
肝颤：形容词
Fa：秀
森口：骂人的话
巴郎：年轻男子
卡瓦普：烤肉
扑劳：抓饭
Apa：妈妈
Dada：爸爸
薛波儿：一会儿
宰：吹牛
四清：事情
最后：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老炮儿，你是首都的六爷，我是首府的艾力。论影评，我比不过老北京，论致敬，我把这些年在北京听懂的北京话敛巴敛巴都用上，就是想告诉大家，老壳子敬地道的京城老炮儿是条汉子，但老壳子也是个纯纯的新疆儿娃子。
艾力的故事不一定是艾力，但艾力的精神就是艾力，每一个热爱这里，讲规矩不怕事儿的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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