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历史悠久,远在三千多年前的《诗经》中便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名句。此后,历代诗人都少不了替桃花写照传神,千姿百态,各具特色。
王维的“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燃”;李贺的“桃花乱落如红雨”;陆游的“花泾二月桃花发,霞照波心锦裹山”;徐师的“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都是咏桃的佳句,韵味无穷。
杜甫的“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绮清隽永,韵味十足;苏轼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质实朴素,生动传神;白居易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更是构思奇巧,别开生面。
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是桃花诗的经典之作:“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的背后有段动人的故事:崔护科考失意,在清明节独游长安南郊,走到一个花木丛生的村庄,想找点水喝。便敲开一户农家的大门,不一会儿,有个少女隔着门缝问他干什么?崔护答道:“寻春独行,久渴求饮。”少女开了门,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独自靠在桃树旁,崔护喝完水,少女送他到门口,两人含情脉脉,一见钟情。第二年清明节崔护又到该地,门庭如故,却未见到这位少女,便即兴在门上题了上面这首诗,不想少女见了诗悲痛欲绝,生了一场病,一连几天不吃不喝,就这样死去了。崔护闻之,要求进去哭她一场,啼天哭地中,少女竟复活了,后来两人终成眷属。戏剧家欧阳予倩编写的京剧《人面桃花》,讲的就是这个感人的故事。
在一些咏桃诗中,诗人也会借助桃花色彩和姿容,寄托自己的情怀和理想,各含机锋,寓意丰赡,直抵人心。桃花盛开时,鲜艳无比,令人目眩。可惜花期太短,最多十来天就萼残香断。为此,唐代诗人李白写诗叹道:“桃花开东园,含笑夸白日。偶蒙东风荣,生此艳阳质。岂无佳人色,但恐花不实。宛转龙火飞,零落早相失。”桃花空有艳阳之质,佳人之色,只能煊赫一时,转瞬之间,就零落相失了,用上了一个成语“昙花一现”。
杜甫更是直白指出:“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把桃花比作追逐世俗的庸人,字里行间充满了厌恶之情。刘禹锡还以“桃千树”的虚荣景象比拟当时执政的新贵们终会荡然无存的结局,诗曰:“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但桃花更多的还是被人们用来发挥“正能量”,赞誉不止。《史记》中有“桃李无言,下自成蹊”的记载,晋代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塑造了一个宛然如画的世外桃源,曾引起了不少人的羡慕和向往。毛泽东在其《七律·登庐山》中借用这一典故,写下“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的名句。
桃花自古被喻以春天到来的象征,没有了桃花的盛开,春天就缺少了一种元素,“桃杏满树春似锦”,桃花风前笑舞,姹紫嫣红,春色满园,耳畔似乎又飘来蒋大为《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那高亢、深情、激越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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