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钟朝彩黯,衰草送秋残。

丹紫飞天际,霞光蔽茂峦。

几枝黄叶瘦,数点鸟声寒。

隐逸忘尘世,繁华落鬓端。

身上的疤痕是生命遗留过的痕迹(生命的痕迹)(1)

那一天的凌晨,我又一次独自一人沿一条曲曲折折的登山小径去爬山。秋天的山,寂寞安静。

那是一座小小的山头,虽然属于泰山山脉,但是就像巨浪的余波,平缓,清秀,仿佛拂晓时的猫,慵懒地卧着。

当我缓步走了近一个小时之后,到了一个白草、黄叶的山坡,天开始渐渐亮起来,东方的晨曦越发强烈。站在坡顶,面对着沉睡中的城市,身后一片屹立的青松,清爽的秋风正从山上吹来。

在那一刻,太阳马上就要喷薄而出。我突然感到,时光的流逝是那样无情,那样磅礴。新一天的太阳马上就要升起,这一刻的太阳和昨日或者明日的都不同,此刻,是我生命中的唯一的一刻。我也只能拥有这一刹那,在这之前,还没有发生,在这之后,我依然可能会忘记,就像曾经吃过的一粒粒米。

身上的疤痕是生命遗留过的痕迹(生命的痕迹)(2)

突然,有一点恐慌。环顾四周,几个老年人正在依依呀呀的唱,荒腔走板的歌声,在晨风中飘荡。他们唱着,笑着,丝毫没有对时光流逝的纠结与悲伤。“只是近黄昏”的他们,面对着喷薄的日出,竟如此淡漠,视而不见。而我却如此贪心,想永远地拥有这一刻。我默默伫立,屏息凝望,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刻,写下一首诗,记录这一刻。我想尽一切手段,想要留下这一刻,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太阳依然慢慢升起,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我知道,这一刻,已经流逝,再也不会回来,就像这棵树上的叶子,黄了,落了,尘归尘,土归土。

身上的疤痕是生命遗留过的痕迹(生命的痕迹)(3)

可是,当我在闲暇时刻,回想起那一刻的时候,那万丈光芒,总还是那么耀眼明亮,仿佛那一刻,又重临我的身边。正如美国的伊丽莎白·毕肖普所写的《一种艺术》:

失去的艺术不难掌握;

如此多的事物似乎都

有意消失,因此失去它们并非灾祸。

每天都失去一样东西。接受失去

房门钥匙的慌张,接受蹉跎而逝的光阴。

失去的艺术不难掌握。

于是练习失去得更快,更多:

地方、姓名,以及你计划去旅行的

目的地。失去这些不会带来灾祸。

我丢失了母亲的手表。看!我的第三座

爱屋中的最后一座、倒数第二座不见了。

失去的艺术不难掌握。

我失去两座城,可爱的城。还有更大的

我拥有的某些领地、两条河、一片大洲。

我想念它们,但那并非灾祸。

——即使失去你(戏谑的嗓音,我爱的

一种姿势)我不会撒谎。

显然失去的艺术不算太难掌握,

即使那看起来(写下来!)像一场灾祸。

身上的疤痕是生命遗留过的痕迹(生命的痕迹)(4)

一切都不过是曾经拥有,晨曦,落日,母亲的微笑,孩子的啼哭……但是那每一刻,无不是我们曾经的人生,那每一刻都会在我们心灵留下永远无法改变也无法再次触及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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