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初,我如约来到日内瓦。

为什么是如约呢?每一年,全球钟表拍卖会大大小小估计有几十上百场。但是每年最重要和最有份量的钟表拍卖,仍然是5月和11月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名表春拍和秋拍。

盛大的日内瓦名表春拍和秋拍,不止是一家拍卖行参与,而是世界上与钟表有关的最大最重要的拍卖行都参与其中,连续几日、几家拍卖行(包括Christie's佳士得、Sotheby's苏富比、Phillips富艺斯、Antiquorum安帝古伦等)同时进行拍卖。这其中出现的古董和现代钟表精品的数量和质量可想而知,令人目不暇接,是钟表迷和藏家的节日和盛宴、是买家卖家的全球大聚会。

英国瓷器拍卖(如何在世界顶级拍卖场悄悄捡漏一枚珍贵的1960年代古董英纳格)(1)

作为钟表媒体人,我从2011年开始到现场参与和报道日内瓦两拍,虽然偶有缺席,但基本每年5月和11月都会出现在日内瓦。尤其在前几年,通过我的现场报道,让很多中国表友随我了解了日内瓦钟表拍卖季,和我一起经历了很多重要拍品刺激的拍卖过程和传奇价格,这其中包括2014年11月11日夜在苏富比以约1.5亿人民币拍出的历史上最贵的钟表:百达翡丽一枚超复杂Henry Graves1930年代定制怀表。而当时现场为藏家举牌“代购”这枚传奇怀表的,正是今天世界钟表拍卖界最红的红人和牛人----富艺斯拍卖行钟表部的负责人Aurel Ba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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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11日夜在苏富比以约1.5亿人民币拍出的历史上最贵钟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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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佳士得,在苏富比为客户紧张竞拍的AurelBacs

跟随我的报道,有了对日内瓦两场重要拍卖的了解,近几年,陆续也有中国藏家和表友自己去日内瓦参加现场拍卖了。和一手新表一样,现在国际重要钟表拍卖会上,古董和二手表的买家也越来越多中国面孔。

这次我11月8号到日内瓦,先于11月9日看了富艺斯的拍卖预展,当晚参加了2018年GPHG(日内瓦钟表大赏,钟表奥斯卡)的颁奖盛典。11月10日一早,我由住着的日内瓦火车站附近的酒店,信步走下Montblanc蒙勃朗大街,连续几日阴沉的天气透着寒意,路上没有什么游客,只有快步疾走的行人。蒙勃朗大街是日内瓦连接火车总站和日内瓦湖边的一条主路。可以由靠近火车站这头直接看到远处的大湖。阳光灿烂的时候,这里非常美:街道两旁很多表店和餐厅,商家们在路中央摆出桌椅来,悠闲的人们惬意的喝着咖啡或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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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大桥远远正对的就是蒙勃朗大街

我把领子和围巾又拉拉紧。瑞士和中国的北方一样,冬天在室内有暖气很热,走出门就得全副武装起来。不过,幸运的是,远处的湖边,仿佛能看到一丝露出的阳光,没准儿我走到湖边时太阳就出来了!有了太阳照耀的日内瓦湖畔,任何时候都美丽如画。

经由这条路到湖边,总会经过专业钟表拍卖公司安帝古伦的办公室和展厅。要不要进去我当时犹豫了一下,因为当年曾在古董钟表拍卖界盛极一时的安帝古伦已成为历史,今天的安帝古伦已不复当日风采。因为前年时他们在中国大陆公司的一些不当做法,我很不认同,逐渐疏远保持了十几年良好关系的安帝古伦。本来打算这次PASS掉它的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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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湖畔英国公园的著名“花钟”

但经过门口,作为媒体人和爱表人的身份,还是让我忍不住推开了安帝古伦的门。一如往常,先到展厅左手边看有没有新书出版,然后再看一眼即将上拍钟表的展览----以前是“慢慢欣赏”,这次看一眼即可,哈哈。

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安帝古伦陈列在第一个展柜的一枚表吸引了。安帝古伦展厅展柜多年来未曾变过:一个进门即可看到的展柜在最显眼位置,在它后面是四排长长的展柜。所以一般赶时间的人、或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这个最显眼展柜中的展品。

在这个展柜的中央,竟然摆着一个平时重要拍卖中少见的品牌和腕表:英纳格,Enicar!关键是这枚英纳格的表盘色彩,远远就从众多表里跳了出来,所以一眼吸引了我。这个位置常常摆着劳力士的各色受人追捧的迪通那PaulNewman腕表。

凑近看,556号拍品,是一枚早期英纳格计时表。表镜应该是亚克力材质,穹顶式的高凸的表镜,让腕表显得圆润而复古。远远吸引到我的表盘,色彩非常“艳丽”:主色调是红和绿!近处看,会发现它很多细节之处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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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表,第一眼可以确认它有一定年代了,但它的表况又非常新,尤其是它表盘上运用到的主要色彩,对古董表接触不多的人,一定会觉得几乎是今天的设计才会有:3点位分钟计时小盘和6点位小时计时小盘,点缀着很正很艳的深红色----这倒罢了,1950-70年代的计时腕表表盘上出现红色的很多,最让你想不到的,是包括计时大秒针在内的三个计时秒针,都是绿色!色调新鲜活跃的鲜绿色!这种绿色在古董表盘上的运用极少,说实话我几乎没怎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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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位小秒盘采用奶白色,而20、40、60秒数字显示又以三段亮橙色连接。表盘外圈、测速仪的数字用的是经典的橙色。总归,这么多“犯规”的可能会杂乱的色彩出现在黑色表盘上----对了,时标和秒标都是白色,非但没觉得乱,各种细节和整体感觉:越看越好看。

既然喜欢上了,就得好好研究一下。我放下包和衣服,找来一本图录,慢慢查阅这枚表的详细信息。一查,发现年代比我想的还早一点,原来我感觉是六七十年代,图录上注明约1965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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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拍卖图录了解到另外两个关键信息时,我窃喜:1,装配的机芯是Valjoux72!那是非常漂亮的一代计时名芯啊。那个年代的劳力士迪通拿(现在随便就几十万上百万拍卖价格)和很多高级品牌计时款腕表装配的正是Valjoux72。2,估价在接受范围,5000-7000瑞郎,差不多含佣4-6万人民币。为什么这个价格在接受范围之内内? 因为,在不管牌子的情况下,配备Valjoux72计时名芯、1965年产(已超过半个世纪)、盘面设计独特而少见、品相极好如新,这样一枚瑞士产1960年代古董计时码表,随便一个品牌,几万元人民币能拿下来玩,是很开心的。同样的表,logo若是明星品牌,价格一定高出很多。

这窃喜跟意淫似的......因为表还不是自己的呢,还不知道最终要拍到多少。估价倒是让人笃定的数字,不至于吓到你。

再说到品牌,说到英纳格。买一块古董表,品牌非常关键,其实可以说是最关键的。我们这些买古董表来学习或研究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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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纳格在1950-70年代是瑞士盛极一时的制表大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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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是英纳格腕表的核心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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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精准,还有设计的优雅和时尚,英纳格在那个时期都能引领时代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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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众多男表和运动表款,英纳格还有特别精致的女表系列,可见产品结构非常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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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瑞士的制表大厂,除了生产腕表,通常还会同时生产座钟、闹钟。总之,在哪里、任何需要,都可以看到英纳格计时

英纳格这个牌子,今天的名气已没有它最鼎盛时期时辉煌----曾经是瑞士腕表大厂之一。不过它在中国始终是几代人所熟悉的瑞士手表名牌。1930年代起的民国时期,英纳格的广告在中国主要高端消费城市如上海,到处都是了,销售也极其火爆。1949年后,品牌在中国的代理机构虽然搬到香港,但英纳格在中国的影响力一直没有减弱,而且还通过友谊商店这些渠道一直在大陆销售,包括1950-1970年代。手表当年是中国人三大件之一。中国国产表有北京、海鸥和上海这些知名牌子,而瑞士产高级牌子,老一辈挂在嘴边的则是欧米茄、浪琴、英纳格、大罗马...... 当年能有这些正宗瑞士表戴在腕上,那绝对有面子。因为名气大、有销量,英纳格老表在中国的存量也不小。我的朋友圈和表友圈里,时常可以听到有人家里珍藏的英纳格表,保存了很久、拥有珍贵的记忆和故事、找出来后保养一下又走时精准如新云云。英纳格在中国市场有很深的情结,同时也是市场上可买到的最有性价比的瑞士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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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表的品质要求是第一位

我一直想拥有一枚英纳格。我研究瑞士表在中国的历史,2009年出版的合著《中国与钟表》一书中,就特别介绍了英纳格在中国市场的辉煌、历史和几代人的情结。拥有一枚早期英纳格鼎盛时期的古董表,是我一直的期待。当然我对表的要求很高,实际之前过眼不少不错的英纳格老表,价格也还好,但并未成为囊中物。我必须来一枚顶级稀有的----要么没有,要么最好。实际上,无论新表还是古董表,关键是英纳格可以买的起啊。比如百达翡丽我也想拥有一枚它的顶级稀有极品,可不敢说不敢想...

英纳格源自1854年。Racine家族将英纳格发展到鼎盛辉煌,所以品牌名“Enicar”本身就是Racine家族名的倒写。英纳格在20世纪初开始进入发展快车道,1950-1970年代是最辉煌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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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多瑞士高级腕表品牌使用体育明星代言,赞助体育运动。英纳格早在1950年代就做了很多这方面的赞助和合作。比如赛车(F1)、航海、网球、登山探险等等,涉及各个运动领域。1958年,当时的一级方程式世界冠军英国车手斯特林·莫斯(Stiring Moss)和网球世界冠军澳洲球手肯·罗斯威尔(Ken Rosswall)都是英纳格的代言人。1956年,瑞士探险队成功攀登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时,佩戴的是英纳格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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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纳格赞助的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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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这是赛什么?...好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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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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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代言人都是世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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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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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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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纳格也是当时获得瑞士COSC天文台认证腕表最多的瑞士腕表品牌之一

英纳格历史上最著名的一款运动表款叫做“Sherpa”(雪巴系列,这个系列还在产,当年火到爆,至今依然是全球英纳格表迷最为追捧的表款。现在在欧洲和其他国家还有英纳格表收藏俱乐部,这些表迷们在论坛和社交媒体上最津津乐道的就是英纳格的雪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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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巴系列是英纳格在1950和60年代最火的系列,因此各种功能和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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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海报上主推的一些Sherpa运动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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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纳格当年的运动表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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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雪巴系列计时码表可能是现在英纳格迷们最期待拥有的Sherpa Graph了(图片来自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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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枚雪巴系列世界时腕表可以发现,英纳格真的很擅长使用各种艳丽的色彩来设计表盘,红、橙、蓝、黄...绿色也在这里出现了!

我关注到了这一点。所以我要的英纳格表,一定不能是谁都在找和很多人都有的雪巴表,或表盘上标着“Sherpa”的英纳格,必须再特别一点... 而眼前这枚Lot556拍品正是这样一款表。

想好了,请安帝古伦工作人员拿出表。并打开表后盖让我查看机芯。看完查完,我下定决心:只要价格不超限,一定要拿下这块表----这就是我想要的一枚有代表性的古董英纳格。看完表我还特别问了一声:有其他人计划拍这枚表吗?那位日本籍工作人员答不出所以然。我想也好,自己就悄悄不吭声参拍吧,如果有对这个表感兴趣的认识的藏家,私下打声招呼,这种小表就让他们让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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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机芯刹那,想叫一声,忍住了......机芯新到几乎像没有被打开过一样...Valjoux72,崭新...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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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表还有一个英纳格古董表盒和一个金属表带,我看应该不是配这一枚表的,但这样年纪的表能有这样的附件,也算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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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侧面,你能看出表的功能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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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满性感的一颗计时名芯装配在表壳内。其实可以回去做一个背透...

从安帝古伦出来,知道明天多了一个去安帝古伦参拍的任务。而且这个lot非常靠后,556号,怎么也要拍到下午5点之后了!好吧。

第二天,11月11日,上午我去在日内瓦某酒店内举行的一个古董表市场。没想到在那里遇到好几位独立制表师朋友,还收获了两枚超级心仪的浪琴古董计时码表。因为昨天被英纳格古董表临时种草,我又顺便买了一个也挺不错的英纳格半金码表,虽然装配的码表机芯一般,但运行良好,样子ok,价格自然也是很宜人。Lot556那个表很新,但遗憾没了原装皮带和表扣。这个有。我在想如果今天有可能在可控价格内拿下556,没准儿可以把这个原装表扣换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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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回来戴上手,很帅的一枚,开心。表不在贵贱,在戴个心仪和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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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表,原装表扣很重要,也会影响表价。因为只有原装表扣,整个表即使换了新表带,也是和谐的,非原装表扣就差那么点味道

下午,又去看了另一场预展,见了几位钟表圈朋友。时间过的很快,倏忽间已到了下午4点,赶紧过去安帝古伦,莫要错过我的556!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有人会跟我争556,必须先去探探情况。

下午的安帝古伦拍场,现场买家稀稀疏疏,一如往常。我一进门就碰到了熟人,就坐到了她旁边。快5点了,还没拍到Lot400。我的556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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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牌是256,很好的数字,希望好运啊!

安帝古伦这场都有哪些重要拍品和创纪录价格,说实话这场拍卖前我没做功课,很不熟悉。而且,当你想买东西时,和我们平时以媒体身份在现场“看热闹”、做记录还是有区别的。没有那么悠然,会很担心能不能买到想要的表。因为表不错,价不高,别人也会想的。所以我到现场首先是找那位也要买556的法国人,看他还在现场坚持呢,还是已离开。找了一圈没看到他,我窃喜,估计他拍了一天累了已撤退。这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因为他一般不会委托电话拍卖,都是自己拍,拍的也都是一些小东西。现场还有两位熟悉的中国买家,虽然没直接问,但我估计他们不会拍这枚英纳格,因为他们的心思现在主要在怀表上。还有一位在线上拍的中国表友,明确跟我说了他想买556,我请他让给我,他答应了。我现在反倒担心我身边这位女孩子了,她在法国做古董表收藏和买卖。她一般收女表,对男表很少感兴趣。不过他还有一个同伴,一位来自巴黎的二手表商,是位老手,老手出去不在时,她就帮他叫。我最担心这样的买家,他们是很容易来叫556的----相对冷门,没什么人叫时低价拿下。而只要他一叫,跟我就有竞争了,价格不得不抬高,我就很难以理想价格收入囊中。听这位女孩子朋友说他们要赶晚上7点多去巴黎的火车(估计那位法国人就是早早赶火车去了),本来焦急等待的我此时倒希望拍的慢一点,他们走时556还没拍到...

最后真是这样,老手先走了,这位女孩子也要赶火车等不到最后不得不走了。她刚走不久,556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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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拍后,拍卖官以低于预估底价的价格开拍(好像是4000瑞郎),之后场边拍卖行工作人员通过电话委托跟我叫了两次,我叫到4800瑞郎时他没有再叫,也没有其他人入场。最终,我以4800瑞郎落槌价、6000瑞郎连佣价(拍卖佣金25%)获得这枚英纳格1965年产计时码表。我知道我捡了个小漏。买好是自己的了,想开心喊一嗓子,不过拍场已没几个人了,我不能吓着大家......

不过,不是拍完表就是你的可以拿走了。表买下还需要一些手续。从瑞士直接拿表、带表回国很麻烦。所以我拍完后,并不会带走,而是等回国后,专门再找时间去香港与安帝古伦办理交接,那时表才真正是自己的了。这差不多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而且拿表时还要交一些相关费用。所以想到拍卖场买表的朋友请一定记住:买表叫价时一定要慎重。因为你喊的落槌价和你最终要支付的价格,中间还有很大一块中介费和服务费。往往叫价时觉得还可以,交款时发现”高“了或”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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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的风采。这位是富艺斯的AurelBacs。买家拍下一块表,拍卖师落槌的刹那是很爽的----虽然钱也花出去了

隔了一天,11月13号,我又回了一趟安帝古伦日内瓦办公室。我特意约了拍卖行钟表专家,了解这枚表征集时的情况和故事。后来了解到:这枚表由一位意大利人送拍,表是他父亲的,自1967年购买了后,除了换过表带和做过保养,这枚表没有离开过他父亲,而且他父亲因为有很多表,也很少佩戴。这解释了我对这枚腕表表况如此之新的疑惑。可以确认,这枚表身份非常的”干净“和清晰----第一个表主购买后的50多年后,我成了它第二位表主。对于这类价值并不高的非收藏类日常佩戴型腕表来讲,这是非常难得的。

我也问了拍卖行钟表专家自己对这枚表的看法。他说他没有想到这枚表表况如此之好。同时,他确认从未见过第二块完全和这枚一样的英纳格腕表。那个时期英纳格出了很多计时码表,但这一枚极其少见。他希望我在研究时如果发现有类似腕表也一定告诉他。

实际我在买下这枚表的当晚就做了研究。发现黑、红、绿、白色搭配----尤其是使用绿色计时针的英纳格表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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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同一时期出产的蚝式表壳的类似腕表(图片来自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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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表盘色调几乎和拍品556一致(图片来自Ins)

但是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蚝式表壳的,而且表盘设计配色几乎和556(暂且以”556“拍品号来代表我买的这枚英纳格腕表)这枚一致。但是,圆形表壳的,完全没有,到我现在写下这些文字时,也没有搜到。所以至少我现在可以说,这一枚英纳格1965年产计时码表是唯一的。而且,蚝式表壳款虽然表盘配色和556很像,但仔细对比就会发现:556表盘比蚝式表壳表盘的设计精致的多、高级的多。

首先,556表盘外圈有橙色测速仪,蚝式没有;其次,556时标的设计细节特别考究,每个棒型时标的内测或外侧,还有一个夜光圆点或横线(3、6、9、12点位),这样在精致漂亮的同时,夜光显示也更酷;还有,蚝式的小秒盘没有橙色点缀,556的小秒盘有一圈亮橙色,特别精细美观,处处透着色彩和设计的细节。还有很关键一点,圆表才是最经典最耐看的腕表壳型,加之穹式的凸型表镜,整个表饱满温润,经典和复古的味道异常浓烈。这种表无论收藏把玩还是日常佩戴,都是很舒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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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盘色调相似的蚝式表壳款和我的”556“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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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英纳格还有蚝式表壳款配赛车的广告。广告上表款型号是072 01 02,而我这枚556的型号是072 01 01!可见是同年代出产的赛车腕表,机芯估计也一样,都是Valjoux72

现在距离2018年11月的日内瓦钟表秋拍已过去4个多月了。最近我佩戴较多的腕表就包括英纳格这一枚。戴上它心情也特别好:红色很抢眼,绿色是我现在最喜欢的颜色,也是钟表界最新的流行色。37毫米的表径,佩戴起来很帖腕,加之60年代古董表多数都很轻,所以整体佩戴起来很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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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虽然是一枚简单的价格不高的古董腕表,我拥有它的过程充满了巧合、戏剧性和运气,这可能也是玩表爱表的乐趣之一吧。

(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部分古董表和海报图来源于Mr.V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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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戴着它在出租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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