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春天,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高烧,我被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遭遇如此晴天霹雳的变数之后,我的情绪出现两极分化,不是郁郁寡欢,就是暴跳如雷,那感觉,仿佛全世界都欠了自己的一向以为自己嘘气若兰,没想到有着这般歇斯底里的性格缺陷,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花落知多少电视剧?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花落知多少电视剧(花落知多少)

花落知多少电视剧

这年春天,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高烧,我被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遭遇如此晴天霹雳的变数之后,我的情绪出现两极分化,不是郁郁寡欢,就是暴跳如雷,那感觉,仿佛全世界都欠了自己的。一向以为自己嘘气若兰,没想到有着这般歇斯底里的性格缺陷。

雪上加霜的是,入院不久,我就患上了莫名其妙的腹泻。医院组织了会诊,可绞尽脑汁就是找不出腹泻的原因,医生们束手无策地看着一天天变得瘦骨嶙峋的我,就像看着一株水分日益耗尽的植物渐渐衰竭腐朽。是的,我多像床头那些为我陪葬的玫瑰花。

不久,我又被安排到单独的病房里,主要由一个叫安然的护士负责我。有天,测体温时,我不小心打碎了体温表,两个脸生的小护士可能是听说了我“这个病人”情绪一直不稳定,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时,却窃窃私语道,肯定是她故意打碎的。

我像被电击了一样,腾空而起,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不由分说地夺过那个小巧玲珑的体温盒,曾经是那么喜欢这个精致的小盒呵,可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把它摔了个粉身碎骨。

我的腹泻江河日下,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内心的绝望到了极点,正找不到人理论呢。接下来,我披头散发、河东狮吼般,将枕头、汤药、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玫瑰花一股脑儿扔向她们,并用脚狠狠地“咚咚”踢床头。

我的壮举,惊动了整个科室,所有人都来了,徐杭也来了,大家不约而同闪出一条路来。现场鸦雀无声。

我充满毁欲的心,没有一丝惧意,眼睛翻成死鱼白,透过额前凌乱的头发,气冲冲地瞪着他,这个从我人院以来就待我很不错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徐杭却温和地说,子藤,脾气还挺大啊,来,躺下,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我气急败坏地叫喊,肚子疼,肚子疼,可她们全不管我!还污蔑我打了体温表!

他极其沉静地听,然后笑吟吟地说,这类的肠功能紊乱,和情绪有很大关系,如果能把情绪调整好,我保证腹泻很快就会消失。不信,咱们打赌?

我将信将疑地看他,后来,真像徐杭说的,当腹泻日渐好转时,我有些后悔那天的歇斯底里了。我的丑陋、不可理喻,他尽收眼底,会不会因此轻视我?

安然来了,给我打吊针,依旧带来了玫瑰花。住院不久,我就一直收到身份不明的玫瑰花。

对打针,我心有余悸。针扎得多了,手背的血管全扎坏了,多少次了,因为扎下去拔出来的痛苦,和护士吵得天翻地覆。

安然总是很耐心地轻轻拍我的手背,或者用她的手掌温暖我的手背,小心翼翼地找寻那根倒霉的血管。我的手一年到头都是冰凉的,血管又细又滑像在和人捉迷藏,胸有成竹的安然却总能一针见血。

和她的名字一样,安然是个安静善良的女子,开口说话时,脸上永远挂着笑。给我打针时,总不厌其烦地轻声叮嘱我,有事找她,出门千万关好门。

我吞吞吐吐地试探,徐主任是不是生气了,安然笑了,徐主任人可好了,知道你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把护士都批评哭了,说你是因为不舒服,才发脾气的。不准她们与你计较。我这才如释重负。

以后的日子,徐杭和安然,朝九晚五,都会准时来看我。当我不再依靠输血来延缓生命时,徐杭说,子藤,你得好好感谢我啊。他看着我,眼中波光流转,水色潋滟的样子。忽然间,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脸上升起一片火烧火燎的温度。

安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又看着他,眼睛闪烁着,心神不安地笑。

早晨与黄昏,我习惯趴在窗上,目送徐杭一天天上班、下班。窗外阳光灿烂,很明媚的天,院子里的樱树花开花落,清新的空气里充满着温情的花香,我的心也洋溢着花香一样的欢愉。

看着看着,我的脸色陡然变了。原来,安然常常和他同来同归,并肩走在落花里,这样的如画风景,竟让我心头生岀了一点点自己都觉得不应该有的妒意。

上午,安然给我量血压时,我神情严肃,一声不吭。她亦如此。虽说我懒得说话时,她一向习惯于默默做事。但这次,却明明感觉,彼此是心照不宣。

庆幸的是,徐杭到病房来看我时,竟带来玫瑰花。我快乐极了,原来是他。我问,为什么要偷偷的呢?我又不是不喜欢。他看着我,不置可否,只是深深地笑,眼睛里有光闪烁,像深潭中的星星。他的笑,摄人魂魄。

我伏到他肩上,他轻松拥住我,拍了拍,想让我躺回床上,我不松手,他感受到我的执抝,又抱紧我,开始吻我的耳朵,脸,很轻很轻,不带丝毫欲望,我有些失望,但转而喜欢了,这样的吻、清爽、纯净,是一种疼爱的表达。我是多么需要有人疼啊!

徐杭抚摸我头发时、有道冰凉的痕迹从我脸上一路滑行下去,是个银戒指,样子很独特,上刻有一行蝇头小楷不离不弃”

我有些不悦,爱一个人,总以为人人都爱他。字就是如山铁证。

徐杭有些歉意地说,戴着玩的。轻描淡写的样子。简单的我信以为真。太爱一个人,有时真的不忍心刨根问底。

第三次骨髓化验报告出来后,徐杭兴奋地告诉我,和第二次一样,一切正常,子藤,这说明,你根本没有患上那个不治之症。可我宁愿相信,是因为他的妙手回春,因为我爱他。

安然也和徐杭一样欢欣鼓舞,我想,她的高兴一定很复杂,因为病一好,我就得出院。

我能看出来,徐杭很爱我。每次查房,问我肚子有没有再疼时,那神情真是万般爱怜,有所亏欠似的,仿佛以前我遭受的腹泻之苦,都是因为他不对。

私下我问徐杭,你是不是上辈子欠我什么?

不善言谈的他竟开玩笑说,我觉得,上辈子是你欠我的,依然是潭星闪耀的笑。

后来,能下床了,我常常去门诊找徐杭。我捏着鼻子变幻着声音躲在门后叫他,徐主任,徐主任,人却并不进去;然后再叫,仍不进去,直到他说,不管你是谁,赶快现形吧,我才会赖皮赖脸地蹭进去。

这天下班,安然又带玫瑰花来,还是像往常一洋,不动声色地说,朋友送你的。

我知道是徐杭,歉意地朝安然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真难为她。可安然却依旧是安然若素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临走,仍然若无其事地嘱咐,有事就叫我,出去千万关好门呀。

这天晚上,是徐杭值班。病房大门早关了,徐杭好像在办公室跟朋友谈事情。

我等那人走了,才进去坐下,两人相视而笑,深爱着的人,无须言语,也心有灵犀。桌上放着两杯色泽相同的茶,大约是刚才的朋友喝的。是那种温和的绿,饱含水分的叶子柔软舒展开来,一片原始森林的葱茏。我说,徐杭,这种茶最适合你喝了。

为什么?

像极了你的性情呀。

我是什么性情,你知道吗?

沉静温和,人淡如茶。

净瞎说。徐杭不愠不火地笑道,子藤,我一直拿你当个孩子,按年龄,你叫我伯伯都叫着了。

我不要叫你伯伯,就叫你徐杭,嘴在我身上,我愿叫什么就叫什么。

我从遇见你,你一直这么任性。随你吧。有些忧伤和无奈的神情浮现在他瘦瘦的脸颊上。

和徐杭谈到很晚,回到房间就倒头睡了。次日,一睁眼,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精致的礼品盒。

肯定又是徐杭送的,正想起身,安然来了。我带些炫耀地向安然叫喊,安然,你快来看啊,又有人送礼物来了!

安然蓦地转过身,对礼物似乎并不关心,只是神色紧张地问,你晚上出去没关门?

对啊,我一边答应,一边兴奋地打开小礼盒,一刹那,我尖叫一声,礼盒掷到地上,是个血污模糊的手指头!

安然颤抖着捡起里面的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愤愤不平的一行字:徐杭是我的,不要打扰他.否则这就是下场。

我缓缓抬起头,怔怔看着安然,哆嗦着问,不是你么?安然,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

无辜的安然花容失色,子藤,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疯了,若是我,他每次送给你的白菊,我就不用煞费苦心地换成玫瑰了。

他是谁?我警惕地问。

安然支支吾吾,这个,你问徐主任吧,他应该清楚。

我刻不容缓地去找徐杭,办公室中竟然又坐着那个熟悉的男人,永远背对着我。其实,我一直对他熟视无睹,不发生这样毛骨悚然的事情,我根本不会注意他。

走到他面前,这次,我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奇怪,他竟穿着与徐杭如出一辙的

衬衣毛衫,手上居然戴着同样的银戒指,也刻着四个字,“莫失莫忘”,跟徐杭的不离不弃,不是正相应和吗?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弥漫开来,觉得一切都极不真实,有些事,都是小说中才有的,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

那个男人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我,开口说,子藤小姐,我想,你现在很想看看我的另外一只手吧?他缓缓伸出用纱布包扎的手,得意洋洋地在我眼前鬼魅影子一样晃来晃去,四个手指头!

我恐惧地遮住脸,落荒而逃到徐杭背后。

他走近来,继续说,徐杭不心疼我,也得心疼你。我什么也做得出!他咬牙切齿地说。

恶魔,你是恶魔,你这是想犯罪。徐杭,告诉我,你不认识他,这不是真的!

徐杭却冷静地说,子藤,我早说过,我一直把你当孩子,上辈子,是你欠我的。

是呀,我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在凌乱不堪的现实面前,我是多么无能为力,多么无足轻重,我退缩着,转身,跌跌绊绊,逃开。

安然对我说,其实,一开始就是那个爱喝茶的男人在杯里下了药,所以才一直原因不明地腹泻。徐杭察觉后,觉得很对不起我,于是把我单独安排到一个房间,让安然专门负责我。

安然是这里最好的护士。

徐杭最后一次来看我时,我伏到他身上说,徐杭,谢谢你。既然注定要遇见你,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也许我能带给你一种全新的生活。

徐杭说,谢谢你,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时间长了,就像这个戒指一样,嵌进骨肉里,挣脱也挣脱不了,成了禁锢,或许,今生今世,注定要让我对你说抱歉。子藤,抱歉。

徐杭走了,再也没回来,听说他辞了职,跟那个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大医院。

从那,再也没人给我送玫瑰。也许,我从来就没有收到过徐杭送我的玫瑰。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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