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谈论正义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是从人道主义出发保护个人尊严,还是从财产出发保障个人权益,抑或是从社会层面维护关系稳定?

电影《天狗》就从护林员、村民以及富甲一乡的孔家三兄弟之间的故事剖析了正义。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1)

豆瓣上面看完并评价这部电影的人数并不多,但电影生动的人物形象、鲜明的矛盾冲突、引人深思的故事情节,以及优秀的配乐和剪辑让这部电影得到一致好评。

伤残退伍军人李天狗,是被指派到偏远山区的国有林场的护林员。保护国有财产是他的本职工作,尽管在进村时村民们纷纷送礼品示好,但当他巡林时发现林中大量树木被砍伐后,他毅然将全部礼品送了回去。

而真正以砍伐树木获得大量财富的是既为当地巨富也是该村“村霸”的孔家三兄弟。孔老大是城里的建筑公司大老板,两个兄弟虽说没多大本事,但仗着大哥的财富也横行乡里。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2)

当然,对于孔老大而言,两个兄弟的用处不过是帮他“看护”那片林子,有需求时随时听使唤就可以。因而真正无视法律的,实则是孔家三兄弟,而非村民。

电影中未曾对村民为何会送礼巴结李天狗作出解释,只是利用虎子不懂事小便到孔家院子里的石碑上被罚站一宿,以及村民纷纷躲避李天狗来体现他们对孔家兄弟的畏惧。从而表明他们是在为孔家兄弟讨好李天狗。

待过农村的人,其实这里不难想到。倘若孔家兄弟需要砍伐木材,必然需要招纳工人,而村民就成了最好选择。同时孔家兄弟富甲一乡,村里人有个需要帮忙的多多少少得依靠他们。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3)

因此,在并没有太多个人利益之下,村民虽然长久以来承受着孔家兄弟的凌辱,却无人选择反抗,或者向国家举报孔家兄弟的违法行为。

其中将这一切表现得最为真切的是村长。

作为有些文化也知晓点国家法律的他,并不想当村长,然而在收取过孔家兄弟好处的领导的“引导”下,尽管看到村民受尽凌辱,自己在孔家兄弟面前也无一丝尊严,他仍然做了孔家兄弟的傀儡。

他用躲避的方式拒绝李天狗妻子的求助,用主动避开孔家兄弟和李天狗的“木材谈判”来自证清白,用谎话隐瞒李天狗被孔家兄弟派人刁难的真相来避免孔家兄弟的后续欺凌。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4)

李天狗是个军人,是被国家亲自指派下来的护林员,保护国有财产和忠诚是他的本质工作和精神支柱。虽然电影中以村民的口吻提及前任护林员的贪婪,但这不足以说明李天狗是单纯地以“正义”作为捍卫国家财产的标准。

从电影中李天狗被欺凌的经历来说,当孔家兄弟给他断水断电之后,他未曾向任何村民求助,而是以买高价可乐、寻水源和买高价蜡烛的方式艰难度日。他未曾向村民探访原因,而内心以以“完全被利益蛊惑”来否定大部分村民。

当然,他也以写信的方式向政府求助,但信件都在孔家兄弟的“权威”之下被拦截。但他完全可以带着家人亲自去县里说出真相,却没这么做。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5)

在看待李天狗这个人物时,他身上体现的坚强、信念感以及不畏强权和不受利益蛊惑等品质固然值得称赞,然而他坚强之下的偏执以及被欺辱之后对待妻子的冷漠却让整个村子陷入崩溃。

这崩溃体现在他的“被刁难”让所有村民更加畏惧孔家兄弟,让村民在看到他的艰难处境时更加丧失善良本性。

所以从他被一次次欺辱却一次次隐忍所体现的“正义”是极端的,从他选择以枪杀孔家兄弟(同时夹杂着复仇心理)来保护树木遭受砍伐的行为,也是在已经具备法律条件的社会处境下不可取的。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6)

再来分析下村长这个角色。

他知道他的上级得到了孔家兄弟的好处,但是因为“村长”的职位心理优势,以及孔家兄弟多多少少照顾过他的物质利益之下,他宁愿被欺辱也要帮助孔家兄弟维持权威,甚至是维护孔家兄弟欺辱其他村民的“合法性”。

当最后县长质问村长李天狗杀人的真相时,若非告诉他负伤的孔老三已经不治身亡,他还会以隐瞒的方式来保全自己。

因此他最终道出真相不过是泄私愤的体现,而非维持他“村长”这个职位在法律层面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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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通过这部电影,我们又如何理解真正的正义?

正义观念萌生于原始人的平等观,形成于私有财产出现后的社会。所以维护个人财产(利益)也可以理解为正义。

从这个角度来说,电影《天狗》中的正义冲突正是来源于孔家兄弟祖祖辈辈生活在该地,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将树林视为村子的财产,不应该归于国有。

这也正是电影中冲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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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人们按自己的等级做应当做的事就是正义。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天狗的职位是国家指派的护林员,他坚守指责保护树木遭受砍伐,仍然属于正义。

所以当这两个层面无法调和时,问题就被指向了法律层面。

树林是“国有”,其意义是属于国家所有人,不属于国家机构,也不属于某个平民。

天狗的职责(天狗要维护正义)(9)

因此电影中的根本冲突在于当树林划为国家保护区域后,相关法律以及当地村民的收入来源却没有进行普及和详细调查。而是以一种权威向村里孔家兄弟的另一种权威施压的方式来达成保护森林的目的。

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电影中冲突的各方,在他们的个人层面都是正义,不正义的源头是法律的不健全,以及村民没有体会到法律规定的深远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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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一些人看完这部电影或许会感到悲哀与消极,会被电影中人性的贪婪、自私以及不人道而指责孔家兄弟或者抱怨国家,甚至对李天狗杀掉孔家兄弟表示称赞。

这是不可取的,这部电影的优秀之处正在于它将人与人之间、平民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戏剧化却真实的展现出来,是让观众理解冲突背后的错误之处,并思考解决冲突的办法。而非表达所谓“底层人士”的诉求,甚至是情感宣泄。

此外,电影的结局虽然有些粉饰意味,但从积极角度来看,他也是一种“正义”的传承,不能一棒子打死。当然,个人而言,当通过前面的故事情节做了以上思考,这个结局从电影的角度来说,实属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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