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起飞,经过近五个小时,约三千七百公里的航程,平稳地降落在南太平洋复活节岛机场。机场很小,却也别具特色,复制的石刻像吸引了许多刚下飞机的游客驻足拍照。
复活节岛,太平洋中的一个孤岛。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小的机场吗?(左侧机翼所指为候机厅)
复活节岛没有完善的公交系统,自由行的游客基本都是租车做环岛自驾游。我们是旅游团,等候我们的是一辆涂鸦的开放式旅游车,车子虽旧,我却喜欢。在炽热的夏季,坐这样的车,海风习习扑面,很有点浪漫的感觉。加之没有玻璃的阻隔,可以在行驶途中随意拍照,正合我意。迎接我们的当地导游是个中年男子,很热情,送给每位团友一个鲜花制作的小花环。
走出机场,挂上鲜花,也算是小岛的特色。
那里的PM2.5可能永远为0.
不去复活节岛,等于白跑一趟智利
如果上网搜寻不可错过的世界旅游名胜地,智利的世界文化遗产,大名鼎鼎的复活节岛一定位列其中。更有甚者的说法:到智利旅游,不去复活节岛,等于白跑一趟。一个面积只有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孤岛,何以引得世界游客纷至沓来?只因这里有数百座神秘的石像,当地人称“摩艾”(Moai),也有音译成“莫阿伊”的,还有隐藏在石像后面的让人浮想联翩的众多谜团。
复活节岛石像的标志景点:兄弟连。
谁能说得清岛上到底有多少石像?
没有争议的说法是,1722年,荷兰航海家雅克布.洛加文率领的船队首先登陆该岛,因为那天正逢基督教的复活节,故而得名复活节岛。考古研究表明,该岛的原住民为拉帕努伊人,是在大约公元400年到700年渡海而来波利尼西亚人的后裔(也有资料说是公元1200年),可能是为了躲避冲突和战乱,从其它遥远的海岛远渡重洋而来。可惜的是,在荷兰人发现这个小岛时,拉帕努伊人还处于石器时代,并无文字记载的历史,留给今人更多的是关于“摩艾”的谜团和疑惑。
“摩艾”的谜团对游客是最具吸引力的。
被扔在采石场的“摩艾”。
世界上有一些风景,虽然你已经从网络上熟悉了她的模样,但当你真的身临其境时,依然会被震撼,会禁不住大呼:“太壮观、太不可思议了!”复活节岛的石像群就是这样的一种风景。来之前,我已经从照片上看到了他们那副长耳高鼻深眼窝的面孔,但当我真正面对“兄弟连”那15尊“摩艾”,徘徊在采石场七倒八歪散乱的“摩艾”半成品的山坡,我还是激动的不知该怎样表达我的惊喜。一座神秘的小岛,无数神奇的石刻,澎湃的海浪溅湿了岁月的册页,粗犷的线条勾勒出野性的呼喊。
远眺“兄弟连”。
绝大部分“摩艾”都是背朝大海。
复活节岛上的“摩艾”,最矮的也有三米,重约10吨,最高的接近22米,重量在二百吨以上。他们被大量放置在人称阿胡(Ahu)的海边祭台上,绝大多数背向大海,只有不到十尊面向大海。一些“摩艾”的头上还戴着红色的普卡奥(Pukao)。没有一模一样的“摩艾”,冷漠威严的长相却是他们共同的特征。最初,人们误以为石像只有头、肩、手臂,最新的考古挖掘证明,一些石像的人体结构相当完整,甚至穿着“丁字裤”。只因时间久远,他们身体的下半身已被埋入地下,让石像的疑团更加扑簌迷离。
尝试多重曝光拍摄。
采石场的“摩艾”。
复活节岛上到底有多少尊石刻?我没看到官方权威的数据,暂取一种说法:目前已发现的“摩艾”有887尊,其中288尊已完工并被运到了祭台;397尊还未雕刻完工,大部分被扔在拉诺拉拉火山斜坡的采石场里;还有92尊被遗弃的运输途中。除此外,有三尊“摩艾”漂流岛外。
在行驶的旅游车上,导游饶有兴趣地告诉我们,复活节岛的石像隐藏着许多秘密:它们雕刻于何时?为什么要雕刻这些石像?人们用什么办法把这些庞然大物运到海边?石像的“帽子”是怎样放上去的?为什么会有被遗弃的石像?建造石像的民族又去了何方……
“摩艾”的下半身已被历史的尘埃所掩埋。
一尊还与山体相连的“摩艾”半成品。
是谜,就一定有谜底。
库克船长是一位历史名人,被誉为“澳洲之父”。当这位三下太平洋的航海家于1774年登陆复活节岛时,发现岛民们竟然对自己身边的石像一无所知,他们能给库克船长提供的信息仅仅是一个传说:岛上曾生活着一个巨人族,石像就是巨人们建造的。
如这类格列佛童话的故事,库克船长当然不会相信,就像我们也不会相信这些石刻像是天外来客的作品一样。没有文字真可怕:前辈们的辉煌伟业,后代竟毫不知情。
2012年,如嫂在墨尔本“库克船长小屋”前。
游客在采石场游览。
那么,这些令今人匪夷所思的石刻像到底是咋回事呢?据考古和地质学家研究,在公元五世纪前后,复活节岛应该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亚热带海岛:茂密的森林中生长着成百上千万株高达25米的棕榈树,还有木质坚硬的托罗密罗树和可以用来制作绳索的刺麻属植物。无数的鸟儿栖息在密林深处,小岛周边还活跃着成群的海豚。拉帕努伊人来了之后,砍伐棕榈树做成独木舟,他们开荒种地,修建房舍,去深海围猎海豚,在陆地捕捉鸟类,小日子过得不错,人口也迅速繁衍至数千乃至上万人。他们分成了若干部落,圈地为王,各有自己的头领和祭祀。
一千多年前,复活节岛的植被大概是这个样子。
如今连这样的草皮都倍显珍贵,不允许踩踏。
为了震慑他人,彰显自己部落的强大,每个部落都开始建造石刻像。实力强大的,建的石像也大,弱小些的部落,建造的石像就小一些。多数学者认为,这些石像代表着部落的酋长或宗教领袖。科学家们通过实验证明,在岛上自然资源没有被破坏的时候,建造和运输“摩艾”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样不可思议。用当地的玄武岩制成石斧,岛上最大的“摩艾”,20个人工作一年便可完成。以木头和绳子为工具,70个人用5天时间就可以把一尊10吨的“摩艾”运到海边。人们用石块和土在石像旁边堆起斜坡,将“帽子”一点点移动到石像头上。岛上的造像文化在公元1500年前后达到了巅峰。
没听说“摩艾”是否有性别差异。
二次曝光纪念照。
不幸的是,岛上的资源是有限的。树木被砍光了,鸟儿不来了,年复一年的雨水冲走了肥沃的火山土壤,将裸露的大地冲刷得越来越贫瘠。没有棕榈树造船,就无法出海猎捕海豚,饥荒年收获的甘薯、芋头等植物越来越少,人们的食物链出现了极大问题。考古证明,正是在石像建造的高峰期,岛上的植物急剧减少,部落之间的冲突因生存条件的恶化日趋激烈,不但发生了战争,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岛上最恶毒的咒骂是“你妈的肉粘在我的牙上”。这种情况在十七、八世纪达到了顶峰,岛上的人口剧减到只剩两千人左右。
石像是部落的保护神,推倒和毁坏石像也成了部落战争的一种手段。当库克船长登陆小岛时,许多“摩艾”已被推倒。1864年,西方传教士抵达该岛,所有的“摩艾”均被推倒。
年轻人,跳起来。
采石场七倒八歪的石像群。
地貌呈三角形的复活节岛,除了在每个角各有一座火山外,还分布着许多火山锥。从旅游车上放眼望去,怎么觉得那些火山锥就像一座座坟墓?埋葬拉帕努伊人的坟墓。
火山锥,就像埋葬拉帕努伊人的坟墓。
如果没有游客到来,复活节岛就是这样荒凉。
如果说拉帕努伊人在自掘坟墓,那么外来殖民者的掠夺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1805年起,西方殖民者开始抓捕岛上居民做奴隶。1862年,全副武装的秘鲁海盗又把岛上的男性悉数抓走卖给了奴隶主开采鸟粪。虽然最后有15个人在国际舆论的声援下回到了家乡,可他们又把可怕的天花带到了岛上。到了1877年,小岛仅存111人,而他们又被改造成基督教徒,海岛文化彻底灭绝。
被称为“肚脐眼”的遗迹。
“摩艾”侧面照。
且行且珍惜,莫让悲剧再重演
1888年的复活节,智利政府将小岛纳入自己的版图。近年来,因旅游的需要,“摩艾”被重新树立起来,大棕榈树等植物也从智利本土引入岛内。为了保护本岛文化,从1917年起,岛民有了自己的岛庆。岛外人士无权购买和拥有岛内的土地,游客在岛内停留的时间被限制在30天内。
年龄不同,拍纪念照的方式也不同。
复活节岛火山口。
岛的北部有一片名叫阿纳克纳的优质沙滩,据说是当年拉帕努伊人登陆海岛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种植了大片椰林,是全海岛唯一可以游泳、日光浴、放松休闲的海滩。
复活节岛的阿纳克纳沙滩。
复活节岛的阿纳克纳沙滩
海滩上也有一组“摩艾”,左侧戴帽子的几尊石像透着几分尊贵。还有一尊独立的“摩艾”,高大威严。我们来的那天,岛民们在日落后载歌载舞,这是他们每年2月份举办的祭奠祖先系列活动的一部分,也是岛上旅游业发展的需要。
海滩上的“摩艾”,帽子被称为“普卡奥(Pukao)”。
海滩上还有一尊独立的“摩艾”。
我们在复活节岛住了一晚。清晨,朝霞染红了云朵,染红了海水,涛声冲击着长长的海岸,叹息着复活节岛的昨天与今天。在品读小岛悲剧的同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想一想,复活节岛又何尝不是我们地球的缩影啊?前者是太平洋中的一座孤岛,后者是宇宙中的一座孤岛。如果人类任意挥霍有限的不可再生的资源,谁又能保证地球不会重蹈复活节岛的命运呢?复活节岛的毁灭,责任在拉帕努伊人自己。人类生存环境的恶化,也完全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地球已存在数十亿年了,无需我们拯救,该拯救的是我们自己。
岛民祭奠祖先的表演仪式。
这是拉帕努伊人的传统服装吗?
且行且珍惜吧,莫让复活节岛的悲剧再重演。否则,毁灭的不仅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那可真是人类的末日啊!
复活节岛,一个美丽的海岛。
复活节岛,也是一个引人深思的海岛。
贴士
我采集了关于复活节岛的旅游灵感,这里适合与所有人共同体验。
全年来玩最佳。
乐途旅游网与乐途灵感旅行家:如歌如嫂 发布:2019.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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