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旧的城隍庙里,两个乞丐躺在草席上面,边嚼着手里的干粮,边互相询问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他们开始聊起了天。
一个问另一个,做乞丐几年了?
那人答道,四年了。虽然说干这个不体面,但是靠着这四年乞讨来的钱,让老家的爹娘置办了十几亩地,还买了两个牲口,自己的棺材本也攒够了。
然后,他开始说起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当上职业乞丐的。
原来,最开始是因为,老家闹水灾,家里的麦子全淹了。没有收成,只能挨饿,娘急得直哭。眼睛都哭瞎了。
后来,他又东拼西凑了一点路费,来到北京投奔表兄。他找了几天,表兄还是没有找到,兜里也没有钱了。
只得饿着肚子,在墙角里蹲了一晚上。天刚蒙蒙亮,他面对这处境,不由悲从中来,大声哭了起来。
哭声引来了一个扫大街的老头。出于同情。老头把他带到区里,引荐了一粉扫大街的工作,工资一天一毛钱。
哪知,一天一毛钱的工资太低,每天都吃不饱,还得成天干着活儿。最要命的事,区里还老拖欠工资。
终于有一天,他饿晕在大街上。等他醒来的时候,只见一个警察皱着眉,冲着围观的众人说,“哪个积德的,周济点吧”。
于是,他便捡起地上的碎钱,有五吊多,走到店里吃了一顿饱的。吃过后,他再也没回区里,开始了乞讨生涯。
刚开始的一个月,他发现除开吃的费用后,还余5块多,他便寄回了家。后来脸皮越来越厚,要的钱也越来越多,一要就要了整整四年。
这是民国才女庐隐的短篇小说《乞丐》里的故事。
这篇小说虽然离我们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在当今社会里,这样的现象还是很常见的。
还记得那些情景吗?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海旁,总会有一个人躺在铺在地板的被子上,盖着薄毯,旁边跪着另外一个人。
人潮汹涌的火车站里,总有人跟你说,还差几块钱,不够买票的钱。
这些乞丐们,有健全的四肢,却以行乞为生,甚至把它当作了一份职业。
更可笑的是,有些人甚至还因此而发家致富。
到如今,有人调侃,某些网络主播们,更是当今的职业乞丐。他们在直播间里,完全无下限,不饿手段地疯狂求打赏,求刷礼物。
有多少人头脑一热,血气一涌,将自己的所有积蓄,全用来买成直播间虚拟的礼物。等到回过神来,却发现木已成舟,只能追悔莫及了。
旧时代的乞丐,尚情有可原。他们有些虽然有完全的劳动能力,却不能凭着劳动力挣钱养家。薪水少的可怜,还要被拖欠工资。
走投无路之下,便只有行乞了。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坑蒙拐骗,像小说里的另一个乞丐,就是昧着良心,把一个寡妇的家当抢了过来,还祸害人家十七岁的小姑娘。
这是何等悲哀的世道人心。坏人霸占别人家产,做了富人;硬不起心肠的人,只得沦落为乞丐。
但如今的乞丐却有所不同。现在的社会,几乎是再也见不着因粮食短缺而饿死的了,但乞丐这门行当,还是生生不息,没有断绝。
当今的大部分乞丐,不仅仅是求吃饱穿暖了,他们要的是满足自己内心更高的欲望。
那些职业乞丐们,寒了大众的同情心,对于施舍帮助慎之又慎,生怕又遇上一个骗子。
对于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因为分不清真假,又有多少人选择了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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