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的护士露西·莱比（Lucy Letby）被控谋杀了5名男婴和2名女婴，并企图谋杀其他 10 名婴儿。公诉人尼克·约翰逊说，她在医院的新生儿病房中是“持续的恶意存在”。
莱比在曼彻斯特刑事法庭否认了 22 项指控，其中包括曾三度试图杀死一名儿童，而另一名儿童则因被注射空气而死亡。她的父母称女儿会被无罪释放，因为她不可能会犯下如此罪行。
莱比的父亲约翰·莱比和母亲苏珊·莱比
公诉人说，莱比所在的英国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是“像英国许多其他医院一样繁忙的综合医院”。然而，他说，不同的是，“新生儿病房内，有一名投毒者正在工作”。
在 2015 年 1 月之前，切斯特伯爵夫人的新生儿病房中婴儿死亡率的统计数据与其他类似病房相当。然而，在接下来的 18 个月左右，因严重衰竭死亡的婴儿数量显着增加。
医院的顾问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他们担心“垂死的婴儿病情意外恶化”。医务人员还指出，有些婴儿“对适当和及时的抢救没有反应”，而其他婴儿则“突然呼吸衰竭，但随后戏剧性地恢复了”。
随后，顾问们注意到莫名其妙的衰竭和死亡确实有一个共同点——在这些情况中都有一名新生儿护士在场，就是露西·莱比。
公诉人约翰逊告诉法庭，由于医务人员无法解释衰竭和死亡的原因，警方被召集并进行了“艰苦的审查”。审查表明，在 2015 年年中至 2016 年年中期间，新生儿病房里，有人用胰岛素毒死了两名儿童（出于法律原因，当地媒体将这些被杀害的婴儿姓名用字母编号代替）。
在律师详述的几起案件中，他告诉陪审团，其中两个案子里，婴儿F和L，两名婴儿都是男孩，都是双胞胎中的一位——并且在出生后几天内就中毒了。当时他们的血糖水平下降到危险水平。
“医务人员没有意识到，在这两种情况下，都是有人对他们使用胰岛素的结果，”他补充说，没有人会认为有人会试图杀死新生儿病房里的婴儿，因为进入新生儿病房受到严格限制。
“当时，露西·莱比都在值班，我们称她是下毒者，”约翰逊说。
这两对双胞胎中另外两位E和M，据称也都遭到了莱比袭击，前者不幸身亡。法庭获悉，E的死亡和M的受伤都是因为血液里被注入了空气，医生称之为空气栓塞。
约翰逊说，所有的死亡和呼吸衰竭都“绝非偶然”，也不是“自然发生的悲剧”，有的婴儿被注射空气，有的被喂食胰岛素或过多的牛奶。
他告诉法庭：“这些婴儿受到攻击的方式千差万别，但当他们受到致命攻击时，露西·莱比一直在场。”
许多事件都发生在夜班，但是当露西·莱比被调去上白班时，这些事故转移到了白天。最小的谋杀受害者——一名早产男孩——刚满一天，“情况良好”，但在莱特比2015年6月8日到岗后不到90分钟后就死亡了。
在某些情况下，莱比不止一次试图杀死同一个婴儿。“有时她成功杀死了一个婴儿，有时她第一次尝试却没有成功，甚至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都没有成功。”
对露西·莱比的审判目前已经进行到第三天，她本人对22项指控——7项谋杀罪和15项谋杀未遂罪都不承认。审判预计持续长达六个月。
以下案件详细内容可能因新生儿死亡细节而带来不适，请谨慎阅读。
孩子母亲突然到访，打断了她作案
莱比有一次在试图谋杀时，被受害者的母亲打断，这位母亲正好前往新生儿病房看自己的孩子。莱比被指控在这件事的第二天谋杀了双胞胎中的男孩E，并试图谋杀另一个F。
这对双胞胎是早产儿，莱比是两个男孩的指定护士。一天晚上，他们的母亲在产后病房住院，决定去新生儿病房看望她的儿子。
母亲打断了正试图加害孩子E的莱比，但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孩子的母亲发现她的儿子极度痛苦，嘴里流着血。莱比试图安抚这位母亲说：“相信我，我是一名护士。”随后莱比敦促孩子母亲回到她的病房，她照做了，但因为非常担心，她给她的丈夫打了电话。
莱比后来在护理笔记上做了记录，但检方认为她的记录旨在掩盖她的罪行。E因流血过多死亡，其中一名医生说他从来没有见到婴儿流这么多血。
孩子E死亡后，他的父母不希望进行尸检，值班医生认为没有必要，验尸官办公室同意了。“正如随后的审查确定的那样，这是一个大错误，”约翰逊说。
他声称孩子E是被空气注入谋杀的。
作案手法的改变
检方还告诉法庭，莱比在F的营养液中添加了胰岛素。这导致F的血糖在急剧下降。
约翰逊说：“有人给他下毒。新生儿病房里没有其他婴儿服用胰岛素。因此这不可能是疏忽。从记录中可以知道是谁挂了输液袋。”
随后，F的输液袋被更换并活了下来，但医院很担心，并下令进行检查。
据称，莱比女士对这对双胞胎的父母产生了“非常不寻常的兴趣”，在社交网站上上反复搜索他们，包括 2015 年的圣诞节。
莱比还企图谋杀一名出生于23周的婴儿G，一共三次。
婴儿在另一家医院出生，体重只有510克，后来被转移到切斯特医院。她在那里待了三周，“完全好”，但随后出现呕吐和感染迹象。随后，她从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被转移回她出生的医院，并取得了“显着的康复”。
陪审团被告知，一旦孩子G康复，她就会被转移回切斯特，据称，当时莱比通过管子给她喂奶，在一个多小时内，她呕吐了两次，没有了呼吸。
在露西·莱比介入之前，孩子G没有“重大问题”。
“简单地说，她呕吐物中的牛奶不是凭空而来的。这不是偶然发生的。”约翰逊说。核磁共振扫描显示G神经系统发生变化，几个月后核磁共振扫描证实，G遭受了不可逆的脑损伤。
儿童C和D涉嫌被谋杀
她还被指控通过鼻管将空气注入弱小而早产的C的胃中，导致他的呼吸和心脏停止。
莱比承认当孩子C病危，她是房间里唯一的人，并且在另一个房间里照顾另一个病情更严重的婴儿。
事件发生六天后，她又向婴儿A的血液注入空气而杀死了他，后来她用同样的方式杀害A的双胞胎妹妹B。
“露西·莱比是孩子C去世时唯一一个上夜班的人，当孩子A去世，他的双胞胎妹妹B呼吸衰竭时，她也一直在上班。” 检察官说。
约翰逊先生告诉法庭，莱比杀害婴儿的方法逐渐多变。“她将空气注入A和B的血液中，并通过鼻胃管将空气注入C的胃中，作案手法改变了。”他说。
莱比还被控故意注入空气谋杀了儿童D。这位女婴感染了，但对治疗反应良好，直到她恶化并呼吸衰竭了三次，无法恢复。
多次尝试杀死早产儿，向孩子父母寄送同情卡片
在第三天的庭审中，莱比被指控在新生儿病房谋杀婴儿，在第四次尝试中杀死了一名早产儿，然后向她的父母发送了一张同情卡。公诉人约翰逊继续检方第三天的开场白，他说女孩的死亡情况“即使按照本案的标准，也是一个极端的例子”。
“我们指控露西·莱比四次试图杀死I。”他说。出于法律原因，这个孩子被称为“孩子I号”，她“很坚强”，他说，“但最终在第四次尝试时，露西·莱比成功杀死了她”。
他说，莱比女士第一次给这位孩子注入空气，在她第二次尝试时，她站在女孩房间的门口，并评论说她看起来脸色苍白。然后女孩的指定护士打开灯，看到孩子没有了呼吸。
在第三次试图杀死她之后，“孩子I号” 再次被发现在她的胃里有过多的空气，这影响了她的呼吸。
法庭获悉，她被转移到另一家医院，在那里她稳定下来，然后被带回切斯特。
当第四次尝试后，“孩子I号” 的医疗警报响起时，另一名护士在保温箱旁边发现了莱比女士。婴儿在那天早上去世。
约翰逊说：“她出生得很早，身型很小。但她熬过了生命的前两个月，露西·莱比接手她时，她身体状况良好。这场谋杀是持久的，经过计算的，冷血的。”
法院听说，在“孩子I号”去世后，露西·莱比把她父母带到一个私人房间，并询问婴儿的母亲是否想给女儿洗澡。
在母亲给孩子洗澡时，莱比走了进来，用孩子母亲的话说：“她微笑着，不停地谈论她如何给婴儿第一次洗澡，以及婴儿有多喜欢它”。
陪审团被告知，莱比后来向孩子的父母发送了一张同情卡，并在她的手机上保留了该卡的图像。
在一次警方采访中，她承认这一行为是不寻常的，但她说护士并不了解一个家庭，就像他们不了解“孩子I号”一样。
医生的怀疑
庭审还称，一名对莱比产生怀疑的医生走近她，据称她试图杀死另一个婴儿。
儿科顾问拉维·贾亚拉姆博士帮助接生了 25 周时出生的孩子K，后来他意识到护士独自与婴儿在一起。约翰逊告诉陪审团：“贾亚拉姆对此感到不舒服，因为他开始注意到不明原因的死亡和露西·莱比的存在之间的巧合，贾亚拉姆博士决定找她并检查孩子K的情况。
“当他走进去时，他看到莱比女士站在孩子K的保温箱前。贾亚拉姆可以从墙上的监视器看到孩子K的血氧饱和度下降到危险的低水平。”
他说，当孩子K的氧气水平下降时，当时警报应该响起。“因此我们声称，当贾亚拉姆博士走进去时，她正试图杀死孩子K。”约翰逊说。
贾亚拉姆医生发现孩子K的胸部没有起伏，于是问莱比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她回答说：“她现在病情才开始恶化”。当时，贾亚拉姆博士发现孩子K的呼吸管已经脱落。呼吸管脱落可能发生在一个活跃的婴儿身上，但孩子K严重早产并且已经服用了镇静剂。尽管当时他很担心，但贾亚拉姆博士并没有记下他的怀疑。
当天上午晚些时候，莱比再次来到K的婴儿床前呼救。她当时正在辅助婴儿呼吸，结果发现K的呼吸管滑入了她的喉咙太深。儿童K被转移到另一家医院，但仍然不适，两天后死亡。莱比没有被指控谋杀她。
转院后“奇迹般好转”
早些时候，约翰逊在法庭上讲述了莱比在两次夜班时间杀害另一名早产女孩H的企图。
他说，孩子有一系列已知的健康问题，但经历了两次莫名其妙的夜间呼吸衰竭。他说，第一天晚上，莱比女士是女孩的指定护士。H昏迷后被转到Arrowe Park医院，并经历了“戏剧性的好转”。
他说，第二天晚上，H回到切斯特后，莱比并没有被指定为儿童H的护士。
约翰逊先生说：“在[儿童H]和其他人的案例中，一个值得注意的事实是，一旦孩子们离开切斯特伯爵夫人和露西·莱比的工作范围，他们往往就会突然’非凡地’恢复过来。”
法庭听证称，H在被转移到另一家医院后病情有了显著改善。
他说，在婴儿昏倒一周后，莱比在社交软件上搜索了女孩父母的主页，以及她被指控袭击的另外两个孩子的家人。
法庭还听取了孩子J的情况，莱比被指控试图谋杀他。她是一个早产的女婴，在肠道手术后表现得很好，很健康。
但陪审团被告知，2015年11月，莱比是照顾孩子六名护士之一，J在夜间呼吸出现了两次严重问题。
她被转移到加护病房，并在早上06：56癫痫发作，7点20分，莱比给婴儿输注葡萄糖。几分钟后，儿童J再次因癫痫发作晕倒，不得不在医生的帮助下进行复苏，但陪审团得知，医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一位独立的医学专家回顾了孩子J的病例，他说，这“令人担忧，并与她呼吸道的某种形式的阻塞相一致，比如窒息”。
莱比护士被控于 2016 年 4 月企图谋杀双胞胎男婴L和M。
那时，莱比应该只上白班，因为医学顾问们已经担心她的出现与夜班意外死亡和危及生命的事件之间的相关性。
约翰逊说，在她注意到L在前一天出生后不久血糖水平低后，提出自愿加班。
“我们说，实际上她看到了完成她尝试的机会，”他说。
检方称，莱比女士首先在L的营养液中添加胰岛素，然后将空气注入 M 的循环系统。
M“毫无征兆”地遭遇了一场意外的危及生命的事件，并濒临死亡，他的双胞胎兄弟则因血糖因胰岛素中毒而处于危险的低水平。
两年后，警方搜查被告的家时发现了医疗记录，详细说明了给M注射了多少剂量的肾上腺素，并且在她的日记中记录了他抢救的记录。
“她否认这些笔记是纪念品，她否认故意试图伤害[孩子 M]，”约翰逊说。
这名护士还曾三次试图杀死另一名患有血液疾病的早产儿，被称为N。
约翰逊说，这意味着莱比错误地认为，这个孩子的疾病给了她攻击他的“掩护”，因为如果他流血，就会被归结为这种情况。
当时，他的血氧水平突然危及生命，但在急救后恢复。独立医学专家表示，婴儿的突然恶化与某种“造成的伤害”或他接受了空气注射有关。
12天后，2016年6月，莱比被指控又两次企图谋杀N。
杀害三胞胎中的两位
法院还听说了孩子O和孩子P，这是一组三胞胎中的两个男孩。被告被控连续几天谋杀他们俩。
陪审团被告知，在她进入新生儿病房的几分钟内，O病情“显著恶化”。医务人员插入呼吸管后O复苏，但他后来又遭受了另一次发作，医生抢救无效。验尸检查发现，儿童O因肝损伤和腹腔内出血而死亡。
约翰说：“验尸官不会想到护士会对新生儿病房的婴儿下手。”他说，一位独立的病理学家已经审查了这个病例，并认为受伤不是复苏中胸部按压的结果。
约翰逊表示，最可能的原因是撞击式的创伤，并补充说：“用残酷的术语来说，是一次猛击。”
一年后，在O去世的周年纪念日，莱比在Facebook上搜索了他家人的姓氏。
上世纪两位杀害婴儿的恶魔
在莱比之前，日本曾有一位恶魔护士石川美雪，在东京寿医院妇产科工作期间用各种方法杀害了至少103名婴儿，于1948年案发被捕。
而杀害最多婴童的恶魔是加拿大夫妇莱拉和威廉。他们在上世纪20至40年代，经营着一家婴儿看护机构，主营业务包括帮孕妇接生、照顾新生儿、还有……贩卖他们。至今为止，我们仍不知道确切的受害者人数，随着二人在60年代相继去世，这一谜团也永远得不到揭晓，但据同伙交代，人数应该在400-600名之间。
栏目主编：张武 文字编辑：宋慧 题图来源：上观题图 图片编辑：笪曦
来源：作者：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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