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就是那个倒霉孩子外加倒霉长公主,文容,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其实和谁在一起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其实和谁在一起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往情深的喜欢)

其实和谁在一起都是命中注定的

(一)

我就是那个倒霉孩子外加倒霉长公主,文容。

父皇老来得子,我出生时还比如今的皇帝,也就是我的侄儿小五岁,是在两任皇帝的盛宠中长大的乖乖长公主,平日里不惹事也不怕事,喜欢待在自己府邸放风筝、斗蝈蝈、养鱼、赏花。

做的最张狂的事情,莫过于喜欢少年将军李奇。

一往情深的喜欢,造就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喜欢追着李奇在草地上奔跑,喜欢为他添置这世上最好的铠甲,为他打造最锋利的刀刃,为他的前程铺路。

李奇为了我,学画眉,挑胭脂水粉,甚至在京城公子哥里,他是独一份的“宠妻”,认识他的人,无不夸赞李奇情深义重。

现在倒好了,鲜衣怒马、美人在怀、功成名就。

「去他妈的狗屁驸马!踩在老娘身上,夺他妈的功名利禄!」

「参他一本!老娘就不信了!弄不死他!」

(二)

李奇倒大霉了,我大侄儿黑着脸,把他原本的功勋给抹掉了,说他背信弃义,会被世人唾弃。

干得漂亮!

就应当把他挫骨扬灰,祭奠他的老祖宗,以解我心头之恨!

「殿下,李将军还在外头跪着呢。」

侍女通禀声不断,还说外边下起瓢泼大雨,热闹非凡,还有人赌,说眼前之人会不会浪子回头,毕竟金子都比不过一个男人的示好。

笑话!当朝长公主殿下,他都渣了!那不就是死人一个。

我推着牌九,笑嘻嘻的说:「什么李将军,王将军,宋将军,不认识不认识,在本公主的府邸玩他妈的过家家!让他滚蛋!」

心口疼的厉害,我在心中热切的期盼,雨下大一点,雷再多一些。

由此声明,渣男遭天谴,与本公主无关。

休要碰瓷。

(三)

很好,我也倒霉了,那个红衣柳腰,做两步都喘的姑娘来找我了,她哭的梨花带雨,说我亏待她的奇郎。

还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过是一个过客,停驻在奇郎心中,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想守在奇郎身边,一起看四季景观。

「哪来的疯婆子,身子都贴上去了,还跟本公主讲什么,我就只想看看?」

满脸鄙夷的看着这个叫松儿的姑娘。

总感觉她的气质说话的语调,比风尘女子还要风骚百倍,怪不得李奇那家伙硬要当她是个宝贝。

「长公主殿下,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长公主看在奇郎对长公主一往情深的份上,原谅奇郎。」

我要吐了。

「长公主莫不是容不下奴婢?」

「奴婢知晓了。」

晓得什么了?

她一头撞向我面前的柱子,力道之大,险些归西。

(四)

起初我觉得没什么事,不就是一个偷情被发现的“良家女子”趁其不备,直接撞到墙上,企图求得原谅。

作为长公主的我,什么架势没见过?肯定不觉得稀奇。

可,李奇就不一样了,他黑着脸,从我的府上抱走了松儿,骂我是蛇蝎夫人,说天底下哪有我这样的妒妇。

「我不过是犯了这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松儿又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

气死我了。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了李奇在京都的别院,一把火烧了他的院子,扬言这天底下若有人帮助李奇,便是与我文容作对。

他红着眼,看着我,说对我一往情深,此生非我不可。

我笑他不过是个破落户,根本上不来台面,如今羞辱当朝长公主,就是羞辱皇家。

李奇气急败坏,说自己有军功在身,又是少年英才,哪有女子不喜欢的?说松儿不过是仰慕自己。

仰慕?

仰到床上去了?

滑天下之大稽!

(五)

这生活如意了十八年,突然间变得倒霉起来。

有不少的人在笑话我,说现在的男人,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李奇外出打仗出这样的事情,才是什么男儿本色,不出,还得怀疑这个男人的本事。

「他要娶的是谁?是当朝的长公主文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再说了,寻常人家的女子,哪一个不想当良妻?骑在他头上对我有好处吗?」

「莫要说我了,哪怕是别的姑娘,也受不了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间抱着别的女子凯旋而归吧?」

越想越生气,这家伙就想把我踩在脚下,我的付出,给别人做了嫁衣、

一旁的侍女不停地宽慰我,让我不要气恼,说这件事还有回旋的语气。

我诧异的看着她,她笑着说:「殿下只是心悦李将军,又不曾下了婚书。」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六)

户部侍郎之女,夏颖一脸看戏的样子,带着几个女仆到我的府邸,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现在烦着呢,谁也不想理会。

「生什么气?你和李将军的事不都黄了吗?将军府、别院你都烧了,整个御林军都看着你,唯恐你又烧了别的地方,殃及池鱼。」

夏颖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你就是个清纯小白莲,当初我就说了,你可是当朝长公主,不说别的吧,至少李奇那小子跟了你,吃穿不愁,可他呢?」

「偏偏哄着你,说什么有了功绩再娶你,现在订婚委实尚早。」

夏颖的眼里满是嫌弃,她不说破我也明白。

那家伙就是把我当脚踏板,想通过我飞黄腾达,然后一脚把我踹开。

真够可笑的。

我对他一往情深,他对我也就做作表面工夫。

我还真是他李奇的一条狗,跟着他屁股后面跑。

(七)

明明犯错的是李奇,最后遭殃的却是我,我原本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如今却成了那个无人要的文容。

他们都说我年纪那么大了,原本是要等李奇建功立业,然后风光嫁了,如今还不如原谅李奇,把女子纳入房中,两女共侍一夫。

「荣儿,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你心悦我,你若是不嫁给我……」

「那本公主就能有三千面首,见一个爱一个!你以为你是金山银矿,本公主非你不可?」

「啊呸!渣男,给老子爬!」

……

我和李奇的对话传了出去,还真的一些姿色尚可又想飞黄腾达的男子,给公主府递了画像,想当我的面首。

最好是独宠一人的那种。

毕竟,谁人不知,长公主文容最是专情。

很好,覆水难收,我总不能被一个男人伤了,然后抱着三千个男人喝酒吧?

(八)

别人胡闹也就算了,夏颖带着自己的表哥,如今的永平侯府世子宋衡上门提亲。

宋衡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倒霉蛋,他年纪轻轻,就有政绩加身,从不靠母族、父族扶摇直上,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平稳的往上爬。

按照我小侄儿的说法,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按照我侄孙女的说法,此人年轻有为、丰神俊朗、风度翩翩、惊为天人,是整个京都最受欢迎的男子,想嫁给他的女子,能围着京都绕三圈呢!

我这个倒霉到没人要的长公主,配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天仙当媳妇的宋衡?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宋衡,你脑袋是不是摔坏了?你见了我,还得喊一声姑姑呢。」

「……」

他脸都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关系,气死你,功德无量。

我可都听说了,好多名门望族的女孩子,一开始都不愿意与人成婚,净想着眼前的人能瞎了,然后看上自己。

没想到啊,她们出嫁了,这便宜落在我身上了。

「虽然辈分差了一点,但好歹是永平侯府的世子,你若是嫁给我表哥,不用我说,哪怕你是你婆婆和公公,都跟你是平辈关系,走出去!还不有面子?」

说话的这个人是夏颖。

她这个倒霉孩子最怕的就是婆媳矛盾,到现在也不肯出嫁,不过,她比我小一岁,也不着急。

作为当事人的宋衡还陷入那一句姑姑的世界里,压根不愿意出来,脸还是黑的。

我推了一下夏颖。「他要不要看个大夫?」

「不用。」

宋衡直接回绝了我,还嚷嚷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说我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俩是彻底没戏了。

(九)

你们做个证人,当初宋衡来公主府提亲的时候,要不是一言不发,放不出一个屁来,要不是,两个字,敷衍了事。

怎么看都是闹掰了。

哪晓得,他直接找了我母后,也就是如今太皇太后,说什么下聘的事情。

这不是最荒唐的。

最荒唐的是,宋衡对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恨不得私定终身,这两年一直感到惋惜的是,我对李奇那小子一片痴心喂了狗。

如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为了京城的好男儿收了我这尊“大佛”!

我他妈的!

这是娶妻能说的话?就不怕娶妻不成功,我烧了他们家的宅院?

一气之下,我去了永平侯府,他们一会端茶一会送水,一会将蜜饯送到我嘴边,说小儿不懂事,这些年也没个姑娘近身伺候,说话不带脑子是很常有的事。

还不停的宽慰我,让我别气恼,说我们两家能结姻亲,是天意使然,他们欢喜的不行。

夸了我足足两个时辰。

飘飘然,几乎忘我,等到了后头,我也不生气了,这婚事竟然定下来了。

到了府上,我气急了,怀疑永平侯府的人给我喝了酒,让我神志不清了。

一旁的侍女无意戳穿:「殿下,那可是上好的明前龙井,参不得假。」

「……」

胳膊肘往外拐,有那么过分的吗?

(十)

我与宋衡的婚事还得经三媒六聘,得走走流程,这个时候,原以为我此生都会与他相知相守的李奇不干了。

「荣儿,你听我说,我这就把那个贱人发卖了!」

「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现在是受了气,可日后呢,喜欢的人还是我,对不对?」

「这可是人生大事,荣儿,你不能被永平侯府的人蒙了心,做出不利己的事情!」

……

就很搞笑。

他不是对松儿一往情深吗?她不是能洗手做羹汤,还能暖床,做个贤惠的妾室吗?

寻我做什么?

我斜眼看着外头,哭的泣不成声的李奇,对着身后的侍女说:「啧啧,哪来的叫花子,在这乞讨感情作甚?难不成我们公主府的人还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身后的笑声不断。

李奇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他说:「我与寻常人不同,对你是一往情深,最多也就多了一个松儿,可宋衡呢?早晚有一天妻妾成婚,有你后悔的!」

那我还有三千面首呢!

啊呸。

什么玩意啊!

(十一)

这几日偷得浮生半日闲,每日待在府上,寻了几个绣娘给我赶制嫁衣,我也曾秀过,奈何本事不佳,平日都花时间去玩了,真要显示自己的真本事,又不行了。

今日收到宋衡托人送来的信件,说城郊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饭菜可口,酿出来的酒很有韵味。

「宋衡给的?」他怎么还晓得我洗酒?莫不是夏颖说的?

「回禀殿下,是宋公子的小厮给的。」

我快速的换了一身衣裳,想来这是我与宋衡第一次私下用膳喝酒,就觉得欢喜,快速上了马,寻了三五个小厮就往城外跑。

出城的路倒是遇到不少相熟的人,有不少人问我要去哪,我都随了一句,他们脸上带在笑,说过两日也得去喝一口。

我笑着回应,说过几日也得续上一杯。

(十二)

真倒霉。

我就说宋衡根本就不晓得这件事,才到了那个破地方,就被李奇五花大绑起来,几个随行的侍卫虽有些拳脚工夫,可比不过李奇的人,纷纷都被打趴下了。

「你是不是有病?需要给你看大夫吗?」

十多年我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没想到李奇居然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

我是谁?

当朝皇帝是我的小侄儿,他略长我几岁,是拉着我的小手,陪着我一块长大的!

「荣儿,荣儿,你知晓我这些年心悦你。」

「要不是那个贱人勾引我,惹得我犯错,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荣儿,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好不好?直接在这里洞房花烛。」

「荣儿,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荣儿,你看看我……」

……

李奇就跟疯了一样,起初我还会惊呼喊救命,可他突然掐着我的脖子,说我阻挡他的财路,堵上他的官运,是个十恶不赦,心思歹毒的人。

我看着李奇,身子不断的抽抽搐,我苦苦哀求他正常一点,我不要如此。

就在我快要疯了的时候,宋衡带了几个随身护卫到了此处,看着发疯的李奇,和他扭打在一起。

最终我顺利被救下,抱着宋衡嚎啕大哭,不知老天爷为何这般待我,一定要让我回顾这些年的辛酸历程,发现自己是个昏了头的人。

还不会识人。

(十三)

这几日,我日日缩在公主府,听他们说,小侄儿在盛怒之下,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将李奇打入地牢,他的人每日都在递折子,说李奇是一时间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人才,功大于过,不至于命丧黄泉。

躺在贵妃椅上,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李奇在不断的撕我的衣裳,他面目狰狞,骇人的很。

我不敢闭上眼,也不敢躺在榻上,每日用茶水吊着,身子越发的虚弱,小侄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李奇被判了斩立决。

说什么,文容是我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像这样绑架长公主的人,其罪难免。

宋衡托夏颖送来不少的吃的,还有十多封信件,他说这些日子不敢来见我,但总是要表明自己的心意,护在心里的可人儿,不要伤心……

我看着一封又一封书信,此前恣意任性的我,一去不复返,拖了人,让太后推了这桩婚事。

是我,配不上他了。

(十四)

宋衡来了,那个翩翩少年,带着两辆马车,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一向自傲的他,翻墙入了公主府,居然在这跟我扯什么私奔、浪迹天涯。

「你是不是疯了?」

我将桌上的茶盏,砸在宋衡的身上,哪怕自幼我们不相知,我也是晓得的啊!

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少年,自始至终都拒绝永平侯府的帮助,走了一条远比寻常百姓还要难走的路。

我扯着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

「宋衡,你是不是疯了,为了我,抛弃你努力争夺的一切。」

我觉得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眼前的人,为了我放弃了一切,而那个畜生,因为我得到了一切。

老天爷莫不是觉得我不曾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特意来告知我?

宋衡拉着我的手,半蹲着身子看着我。

「荣儿,我们有本事,有能力,有钱财,除了走仕途,还能做很多的事情,只要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天大地大,难道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什么官运亨通、富贵荣华,哪有你重要?再说了,府内少了我,还有旁人,我们都是些坐吃山空的富家子弟。」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难过。

宋衡着急忙慌的给我擦眼泪,还因为帕子不是软绸的,弄疼我了。

他在这期间,一直与我保证,说什么,自己真的有认真考虑,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是比我更重要的。

我才知晓,原来,在我喜欢那个畜生之前,宋衡一直喜欢我。

(十五)

我终究不是一个任意妄为的公主,昨晚的宋衡情真意切,可我还是回绝他的好意。

作为我朝最受宠爱的长公主,自然不会去做孤注一掷的蠢事。

一早我就梳洗打扮,去见了我的小侄儿,他见我荣冠换发,很是欢喜,还专门与我一同见了我的母亲。

他的祖母。

「荣儿啊!」年迈的母亲将我拉在怀里,我上一次见她这么悲伤,还是太子哥哥没的时候,她拉着太子哥哥的手,在床边低语,说小侄儿还小,难堪大任。

母亲这一生付出的太多了,她帮扶小侄儿稳坐高位,收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说,母亲想当女帝。

起初我也会被这些话误导,直到有一天,我长大了,发现小侄儿学到了很多的治国策略,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君王,才晓得我错了。

「母亲。」我半蹲在母亲面前,拉着她的手,低声说:「儿臣,方才和皇上说了,想带着宋衡去扬州,哪儿的风景秀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儿臣想去那看看。」

她的是有些颤抖,声音哽咽,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说了一句:「容我再想想。」

我跟母亲说了很多儿时的趣事,自己贪玩掉入池子里,想外出打猎,还带着人迷了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出去,养了一条小狗,被它追着埋怨子跑……

母亲听着听着,就闭上眼,睡了。

(十六)

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李奇又复了官位,如今待在院子外头,求娶我,宋衡带着人,也待在院子外头,两拨人大眼瞪小眼。

小侄儿派了人过来,说什么战事告急,总是要有人去的。

他打算封那个女人为县主,也好配李奇。

渣男、怨女,倒是配的厉害。

「殿下?宋公子还在外头呢。」

公主府的下人是晓得我想带着宋衡走的,哪怕现在都没下旨意。

我挥了挥手,那李奇注定是难缠的人,难不成我一个女人要惨祸两个男人的事情。玩了一会毽子,我终究是舍不得宋衡受委屈。

「命人给宋公子送把躺椅,给他搭个棚子,送些冰块和荔枝去。」

想了想。

「问院子里的厨娘,可还有绿豆粥,给宋府的下人送些过去,记得是冰的。」

夏日炎炎,我终究是不放心的。

公主府的人一直跟着我,他们还给宋府的人准备蒲扇,一时间,就显得李奇的人,倒霉的很,时不时传出哀叹声。

呸。

活该。

跟着这样的主子,可不得受苦?

皮相,皮相没有,才情才情没有,若不是本公主看得上,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十七)

到了用膳的时候,我舍不得自己的小郎君受委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宋衡的大手,让他来府邸用膳。

至于,那个狗屁李奇?

笑死,居然想跟在老娘屁股后面!

糠咽菜我都不打算给他,还想祈求我原谅!如果我是皇帝小侄儿,哪还管得了关外的那堆事,早就把他阉了!

「荣儿。」宋衡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我大手一挥,身后的侍女纷纷上菜。

「管外头的蠢猪作甚?」我朝着外头呸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只要那李奇能听见就行。

「若是我那日痛快些,直接将他了结了,没准他也不会来恶心你了。」

「呵,还是我院子里的人聪明些,说我是人世间少见的清醒女子。」

人间清醒!

我把饭菜挪到一起,两个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至于那个狗屁李奇,往里头看了又看,还在不停咽口水呢。

(十八)

晦气到家。

米松儿那个倒霉玩意,才当了个上不了台面的狗屁郡主,居然跑到我府上耀武扬威。

说什么:「长公主,您啊,就朝奇郎低个头,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晓得你对他一往情深啊!」

「放你娘的无敌臭屁!」

我提起一旁的长剑,就要宰了眼前的人,我府里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拦住。

不停地在我耳边说,此人是李奇的女人,皇帝亲封的县主。

这个女人开始蹬鼻子上演,扭着那不入流的腰。

「长公主这是何意?你若是不喜欢奇郎,可我喜欢啊!」

「你想想啊,在长公主的栽培下,奇郎有军功在身,日后年纪上来了,封个国公当当,没准我就是那公国夫人,再加个诰命。」

野猪飞上天,就你能折腾。

我将桌子推倒,拿起长剑的剑鞘,又是打又是骂,将她赶了出去。

要了李奇那个没用的东西!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笑死,李奇在她面前是个大爷,当初跟着我的时候,不混得跟个内侍一样?

不然你以为,李奇傍上我这条大腿,为什么寻了一个风尘女子。

(十九)

米松儿那个倒霉玩意,仗着自己的恩宠,和李奇的功勋,直接去宫里头状告我,还说我打她打到鼻青脸肿。

自幼就被我欺负的小侄儿含糊其辞,还是皇后打发了米松儿。

这家伙,无功而返,在小小的驿站,也就是临时的县主府闹得天翻地覆。

至于……李奇那个玩意,还在我府外和宋衡僵持不下。

我对宋衡,那可谓是关爱备至,他需要的,不需要的,我都会给他准备上。

哪怕天下下刀子,我也管过李奇。

……

怎么说呢。

可能我寒了米松儿的心,人家带着临时凑齐的仆人大摇大摆的进了我的府邸,还嚷嚷着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一般见识。

难道不是她吃了闭门羹?

「长公主,李奇是我未来的男人,你这么对他,不好吧?」

「这样的事情,日后传扬出去了,我如何混?」

「到时候人家都晓得,我的夫君思慕的人,是长公主,你们两情相悦!」

……

她难道不是插队进来的吗?

我坐在贵妃榻前,摇着扇子,略微不满的说:「米松儿,你可得打住,本公主不要的狗,你非得要,现在自己的男人管不住了,找我作甚?」

「哼,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是人呢。」

老娘又不缺爱,非得找李奇那个大猪蹄子?

米松儿气急了,跑到外头对着李奇又哭又闹,人家伴着一张脸,让她下不来台。

(二十)

天若有情天亦老,骗你两句好不好。

米松儿把李奇甩掉了,她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非得看上这么个东西。

李奇呢?开始两头讨好。

为了行方便,米松儿专门把小侄儿给她的嫁妆,买了一处宅院,和两件铺子,当起了皇城脚下的土地主。

真是老天开了眼,米松儿不要脸。

她居然玩欲擒故纵。

为什么?

因为还有人过来给我府门口的李奇端茶送水。

(二十一)

如今的米松儿,跟王婆卖瓜一样,看着碗里的李奇,又看向外头的男人,想等进京赶考的时候,寻个皇榜提名的男人嫁了。

要我说,干得漂亮。

「殿下,这是新上的荔枝,太皇太后命人送来的。」

瞥了一眼,用冰盒装着的是三五个荔枝,我抬起手,拿了一颗,美滋滋的剥了起来。

「西郊的果子园,可还有果子?」

「有呢,李子、柑橘还有不少呢。」

我这人平时也没事做,除了跟在李奇身后乱跑,就是忙着种树的事情,我总觉得这是好事,可说不上是为什么。

大概是……

我想起来了!

啧,李奇那个狗玩意喜欢吃。

(二十二)

我想去扬州的事情,小侄儿准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宋衡需要一路南下,为当今圣上周游全国,体察民情,这一去就是三载。

一夜之间,“得偿所愿”,没了男人。

我看着皇城的方向,觉得小侄儿是故意的,气冲冲的骑了一匹马,就往宫里头跑,哪晓得未卜先知的公公们已经堵在皇城门口,跟我说什么,皇上现在忙着呢。

这群说谎也不晓得打草稿的人,还真有意思。

我就坐在城门口,看着宫里头采买的人,无趣的很。

后来还是母亲的人把我接了进去,她冷着一张脸,数落小侄儿不是,说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还说什么:「这么对我也就算了,他这么对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待在原地,已经知晓这件事不简单了。

(二十三)

去扬州的事情搁置了,母亲有些气恼,她不愿我卷入纷争,说我去扬州的事情,她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

齐王来寻过我了,他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说什么愿意帮助我和母亲,推翻现在的皇帝,让我的母亲能够安度晚年。

他与我说,母亲与小侄儿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会在暗自较劲,母亲不愿放权,小侄儿一心只想夺权。

可我总觉得那些是假的。

母亲在我的心里,和蔼可亲,一直都是一个温婉贤良的母亲,她虽然有些严苛,可到底是对小侄儿好的。

但小侄儿一直被母亲压着,许多的话,都是母亲说的跟对,母亲也不愿放权,总会认为眼前的人太过年幼,难堪重任。

每个人都会权势有着极度的渴望。

我拉着母亲的手,知晓她现在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了。

(二十四)

随着齐王打着哥哥的名义,几次三番的来寻我,外头的探子越发的多。

「荣儿,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宫里头那位可是什么都晓得的。」

「你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他开始威逼利诱。

我头疼的厉害,毕竟宫里头斗的最厉害的事情,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母亲将我护住,我只需好好吃喝就行。

宋衡来寻我,他说自己是舍不得我的,可皇命在身,不得不从,想带着我不断南下,看一看我朝的盛世景象。

我是心动的,可还是回绝了。

李奇的事情,是母亲与小侄儿发生口角,根本不是此人的功绩,两人一直在暗地里较劲。

若是我走了,母亲入会如何?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此前快乐无比的我,突然走向不幸的后半生,不知安稳日子在何方的母亲,需要我照拂,才出及笄之年,小侄儿的猜忌,宋衡的外出,将我推到一个让人非常不利的境地。

等宋衡回来了,我都多大了啊。

怎么看都是个二十多的老姑娘了。

(二十五)

听外头的人说,李奇如今不在长公主外待着了,开始讨好备受恩宠的米朵儿。

可他三番五次的伤害米朵儿,人家早就难以接受这样的日子了,如今待在自己的府邸,寻了几个从宫里头退下的嬷嬷,学礼节。

她是个聪明人,没想网宫里头跑,而是端正自己的心态,寻个读书人,过几日安稳的日子。

就很厉害啊。

哪像我,被李奇骗了那么多年!

米朵儿也会来我的府邸,说看了那么多小姐夫人,最威风的人还是我,她好似不晓得我现在虎落平阳一样,一直都对我赞不绝口。

可说到李奇的时候,就会骂骂咧咧,恨不得三代都骂一遍。

她突然间低了头。

「我当初只晓得李奇有一门未过门的夫人,对他一往情深,可从未想过,他眼里只有权势,没有女人。」

「装作痴心一片,想哄骗我当妾室。」

「还好老娘聪明,没脱光衣服,让他吃抹干净。」

说着说着,米朵儿又说:「你在京城僵持不下,倒不如让宋衡一大家子帮帮你,让你们母女俩都去扬州。」

我摇了摇头,怎么看都是养虎为患。

可米朵儿却说:「我当初去宫里头的时候,皇上是有心护着你的。」

我没了声。

(二十六)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猜不透,小侄儿对李奇的态度,勃然大怒是他,突然赦免也是他。

如何想的?

小侄儿可是一国之君,又不是小孩过家家,说原谅就原谅?

思来想去,李奇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也是。他与母亲的事情,很难说清楚,可我还是想处理这件事。

我想去见母亲,也开始有些犯难,公主府外头全是人,但凡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小侄儿都是知晓的。

我试图劝谏两人,他们都黑着脸,谁也不愿搭理谁。

(二十七)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宫里头开始传来母亲的消息,说她时日无多,还有些病危,如今混得最好的竟然是身材曼妙的米朵儿。

她不知晓从哪寻来一个男子,出自武林大家,两人心心相惜,开始操办起婚事。

至于那个狗屁李奇,无论求娶哪家的姑娘,都被婉拒,并大家都晓得他的心思、手段,那副忘恩负义的样子。

宋衡一路南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与我详说,关外有个能做到封狼居胥的少年,博得朝廷的关注,只可惜,此人与李奇不同,想的不是建功立业,而是保家卫国,连个名号都不曾有。

面具识人,不见真容。

当然,这个人我是不在意的。

我如今想的是回宫瞧瞧母亲,可怎么花银钱,拖关系,都没丝毫的作用,甚至还有传言,说当初我被李奇绿了,小侄儿勃然大怒,是因为母亲。

之后再次重用李奇,是二人闹掰了。

在男人这一选择上,我似乎哪哪都不太行。

(二十八)

我是谁?

那个被我小侄儿带大的长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用簪子顶住我的脖子,入了母亲的院子。

嫂嫂在一旁看着,唉声叹气。「荣儿,荣儿,你可得小心一点。」

「快去!去找皇上!诶,这两个孩子啊!」

自从太子哥哥没了,嫂嫂一直待在宫里头,头顶太后的称号,跟着母亲一起教导我和小侄儿。

怎么说呢,我们到底是有感情的。

我跑到院子里,母亲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怎么了?这一天天的,莫不是想打起来?」

「这是哀家的院子,不是你公主府的茅房,想闯就闯……」

母亲气色红润,看起来总会再活几年,我脸上带着笑,拉着母亲的手。

之后我才知晓,李奇在军中是有威严的,若小侄儿惩办他,会引起不少的人的不满,倒不如看他做些荒唐事,这威严不够了,谁还管的上他。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事,李奇对我竟做出这样的事情。

母亲拉着我的手:「我们荣儿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这半年多的时间,哀家知晓你一直打探宫里头的消息。」

「你可知晓,对于哀家而言,你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当个桀骜不驯的公主,闹个天翻地覆。」

(二十九)

母亲年纪大了,想放权了。

可能如何放呢?

趁着严办李奇的事情,让所有人觉得太后不行了,还被小侄儿囚禁起来,这样一来,那些不靠谱的大臣,自然是靠近小侄儿。

母亲也好安度晚年。

(三十)

我开始装作纨绔的样子,三天两头去酒楼喝酒、听人说书,去宫墙门口闹,当着不少人的面子,斥责小侄儿,哭诉我母亲。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我的月银也扣了不少,宋衡的父母有苦难言,来我府上安抚我数次,虽有过多不解,可还是让我宽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管怎样,你是个好姑娘,我们会在你身后护着你。」

如今倒好了,我闹腾也就算了,永平侯府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开始不停的递折子,与侯府相关的也是如此。

硬生生的增加小侄儿的工作。

可母亲乐开了花,说他都二十多的人了,总是要长大的,不然怎么护着我这个姑姑。

我听了之后,也是欢喜,想来想去,如此一来,倒显得很真实。

(三十一)

一年后。

我军凯旋而归,甚至有人说近十年不会有战乱,会是休养生息的好时候。

而那个神秘人,在受奖赏的时候,揭开自己的面具。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人,脑袋一片空白,甚至还能想象得到他在战场厮杀的模样。

神秘人缓缓向我走来,嘴角带着笑意。

「荣儿。」

我看着宋衡,总觉得自己还在梦中,而这个梦显得不那么真实。

他用着长了老茧的手,轻轻地擦着我的脸,我看着宋衡,他黑了不少,比起当初那个貌美、文弱的少年,要显得稳重、苍老不少。

他的眼神坚毅、行而有力,我扑在他的怀里,用手拍打他的肩膀。

无论是母亲还是小侄儿,从未有人跟我说过,那个人竟然是宋衡。

「荣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为了能与你相配,让你觉得只要与我在一起,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开始哄着的我,让我不要哭了。

事后我知晓宋衡的父母也不知晓此事,等宋衡领了军功,成了我朝的大将军后,被父母骂了一顿。

我的心情舒畅起来。

不然受委屈、被欺骗的只有我一人。

(三十二)

无家可归的宋衡背起行囊,赖在我公主府,还嚷嚷着:「我听说,你这段时日,可没少结交男子,什么赏花弄月、作诗抚琴、对酒当歌。」

「……」

啊这这这……

难道不是小侄儿让我这么做的?

宋衡拉着我手,躺在我腿上,没了昨日的风采,倒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还不依不饶的“指责”我。

「若是我回来的再晚一些,你岂不是跟着别人跑了?」

「你我又不是自幼一块长大,也不是一见钟情,对我的感情自然是要淡一些。」

「外头的男人那么多,保不齐你会看上谁呢……」

……

许是我俩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宋衡竟觉得我瞧不上他,说他对我动了感情,自此之后,卑微到尘土里,不敢多言语。

我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威武的大将军,竟然还有今日这一幕。

(三十三)

宋衡说,他迫不及待想迎娶我过门,但又觉得我这些日子都住在公主府,总是习惯这里的一草一木,若不住在这里,会不舒服的。

他盘算着,花费重金买下的我的公主府。

我看着傻乎乎的宋衡,哭笑不得,觉得才高八斗、英俊威武的宋衡跟个孩子一样,好似第一天喜欢一个姑娘,做什么都怕自己做不好,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才可以。

在他去宫里头求旨意之前,我也去了一趟,先见了小侄儿,再去母亲的宫里头待着,她给我准备了凤冠霞帔、嫁妆,这些东西都是常人不可想的。

到了公主府。

宋衡满脸错愕的看着我。

「为何,求娶的人是你,却不是我朝我的公主?」

「你莫不是为了我?」

我点了点头,开始与宋衡说,我朝的驸马,身上都是闲职,若想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还想保家卫国,当所谓的驸马肯定是不行的。

他拉着我的手,说什么享受今日的荣华,本就是应当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我没了长公主的优待。

我笑的合不拢嘴。

我为了宋衡不愿当这个所谓的长公主,他为了我,抛弃本追去的一切,当所谓的驸马。

岂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吗?

(三十四)

我与宋衡的婚期快要到了,他试图去接受,不管怎样,我都是小侄儿的姑姑,旁人不管怎样都不会怠慢我。

更何况,我生于宫廷,府邸在宫墙外,与我交好的姐妹,在京城都是高门大户的姑娘,嫁的人也不容小觑。

「我总觉得自己亏待了你,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又不是旁的。」

宋衡拉着我的手,在我身旁低语。

「哪有的事,最威风的人明明就是我,好吧?」

「你如今是我朝的将军,受万民敬仰。」

宋衡看着我,像我保证一定会对我好。

就在我和宋衡忙着成亲的事情,李奇因为调戏良家妇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被处斩立决。

李奇一直在牢笼里说自己在军中的军功,我对他一往情深,让小侄儿放过他。

他哪曾想到,我们等着一日等了很久。

但从未想过,李奇是因为求娶不到良妻,才当众犯错,被小侄儿去了官位,得到一个斩立决的消息。

(三十五)

成亲当日,我有几分惶恐,可更多的都是欢喜,我按部就班的完成那些所谓的礼节,等坐在床榻上,听那些夫人说什么喜结连理、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之类的话。

欢喜的不行。

直到,掀起盖头、洞房花烛,我都觉得飘飘然,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宋衡将我拉在怀中,轻吻我的额头,笑着喊我夫人,我喊他一声相公,便吵着闹着让我再喊几声。说他好不容易从背地里喜欢我,到现在求娶我。

我羞的将头埋在宋衡的胸口。

「夫君~」

他欢喜,我也欢喜。

望此后,互敬互爱、子孙满堂,当然,最重要的是宋衡要这辈子都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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