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篇文章提到了英美普通法系,而西方世界另一大存在的法系:大陆法系,其渊源之一便是罗马法,正好我来自意大利,谈谈罗马法这个话题一定很有意思。

在西方世界有一句名言:“辉煌归属于希腊,宏伟归于罗马”,这句名言指出了西方文明的传承关系。首先就有必要简单讲一讲希腊文明和罗马文明的关系,希腊人入侵亚平宁半岛后,带去了自己的希腊文化,比如像哲学、文学、美术、宗教和军事制度等。这些文化被罗马人全部吸收,并加以发扬光大,变成罗马人自己的文化。特别是古希腊逻辑学对罗马法的技术影响极大。

关于初学罗马法的疑问(一文读懂罗马法)(1)

后世在谈论罗马帝国的伟大不在于它的武力的征服,而在于它灿烂的文化和制度原创。即使是西罗马被日耳曼雇佣军灭亡后,日耳曼人还是沿用了罗马的很多制度,其中就包括罗马法。

为什么原创的制度这么伟大?首先要从罗马帝国的起源说起,实际上罗马城的早期只是一些部落散居在台伯河下游平原的小山丘上,跟所有人类文明早期的矇昧状态一样。但最终罗马能突破单纯血缘联合的部落,在巅峰时期成为一个环地中海的帝国,靠的就是创新的制度。

关于初学罗马法的疑问(一文读懂罗马法)(2)

这些制度创新可统一简单理解成对人的管理,即如何把人组织起来进行生产、经济活动和战争。实际,创新的制度体系跟苹果系统和安卓系统一样,大家也知道这两个系统给手机带来了多么革命性的颠覆。为什么现在西方的历史学界也在研究中华文明,因为这也是一个将广阔地域的人口组织起来并有效管理的系统。

人一旦被组织起来,个体之间就开始了相互联结,在交往过程中总会岀现各种矛盾和纠纷,这就需要一种稳定的机制能妥善处理这些矛盾和纠纷以让人们对自己的行为有明确的指引。

关于初学罗马法的疑问(一文读懂罗马法)(3)

罗马法最早指代的是罗马奴隶制国家的全部法律,存在于罗马奴隶制国家的整个历史时期。它既包括自公元前八世纪罗马国家产生至西罗马帝国灭亡这个时期的法律,也包括查士丁尼时期东罗马帝国的法律。

罗马法的最早期渊源是习惯法,这一点跟英美普通法系的起源一样。跟所有系统一样,初创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定会有迭代和更新,罗马法也经历了不断的完善和解释,其中一个里程碑的事件是《十二铜表法》。

关于初学罗马法的疑问(一文读懂罗马法)(4)

因为之前在适用习惯法的过程中,司法权被贵族所掌控,平民们非常不满,为了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局面,他们主动组织起来施压。

罗马元老院不得已成立了十人立法委员会,在公元前451年制定法律十表公布于罗马广场。在第二年,又制定了法律二表,作为对前者的补充,统称为《十二表法》,因为这些表法当时都是由青铜铸成,所以又被称为《十二铜表法》。

《十二铜表法》以成文法的形式明确了条文,改变了之前贵族随意解释法律的局面。在内容的篇目布局上分别是传唤、审理、索债、家长权、继续和监护、所有权和占有、土地和房屋、私犯、公法、宗教法。

从篇目布局可以看出,罗马法的民法板块非常发达,这和古罗马商品经济的发展有着直接关系。民法的特点就是讲究平等主体,即公民和法人在参加民事活动时主体资格平等以及在具体的民事法律关系中各方当事人地位平等,这一点在商品经济中尤为重要。

关于初学罗马法的疑问(一文读懂罗马法)(5)

今天大陆法系民法中的许多基本的概念、术语和法律行为,比如像民事责任、代理、占有、不当得利、无因管理、债、私犯等,都是起源自罗马法,并在此基础上迭代和完善。1804的《法国民法典》便是在罗马法的基础上形成,其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基本原则是“全体公民民事权利平等”。紧接着德国在1896年以《法国民法典》为基础,制定了《德国民法典》,随即大陆法系便在整个欧洲大陆及亚非拉地区普及。

(感谢我的中国朋友大头翻译我的口述/Grazie m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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