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有许多老行当,补锅匠、铜匠、篾匠、箍桶匠,他们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如今他们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只有那熟悉的吆喝声还时时回响在我耳旁。

补锅手艺被现实遗忘(记忆里的老行当)(1)

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一些诸如补锅、磨剪刀、修笔的老手艺人越来越少,或许只有在老城区的深街老巷中才能偶尔觅得他们的踪迹,曾经与老百姓生活点滴相关的老行当,渐渐成为一个时代的烙印,成为一道值得珍藏的风景。

旧时一般的家庭只有一囗铁锅,稍为富裕的人家用砖砌灶也只有两囗铁锅,用了一年又一年,虽然油光滑亮,但已经很薄很薄了,锅铲一碰就会裂缝,甚至掉下一小块。买一只新锅,要花不少钱,这时候补锅匠就隆重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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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锅手艺被现实遗忘(记忆里的老行当)(3)

补锅手艺被现实遗忘(记忆里的老行当)(4)

他们大声吆喝着“补锅喽——补锅喽——铁锅,铝锅,洋瓷盆,洋瓷碗,拿来补哦”,一边还拿一只洋瓷盆用小木棍当当当地敲着。

补锅匠挑的担子,一头是手拉风箱、坩埚和破铁锅片,一头是炉子、煤炭、可熔化的铁块和小榔头、铁钳子等小工具。后来还有胶水、铝片、铁皮等等。

补锅手艺被现实遗忘(记忆里的老行当)(5)

补锅分为冷补

补锅手艺被现实遗忘(记忆里的老行当)(6)

补锅分为冷补

补锅分为冷补和热补两种。铁锅只有一条裂缝,一般用冷补。冷补不用生火,只需要挨个儿打上“补丁”。其方法是,在地上立一根铁杆,将需要补的铁锅翻转扣于铁杆上,顶在裂缝处,用小榔头在锅底外轻轻敲打,打出个绿豆大的小眼,穿上铆钉,将钉脚从锅内向锅底外穿出,在外面再套一个垫片,将钉脚钳弯,使其紧贴锅底,用小榔头敲打严实。如果锅的裂缝较长,就再打上一个“补丁”,直至裂缝完全补好。有些人家碗破了,也用这方法打上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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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补的工艺相对复杂得多。补锅匠先安装炉子,支好风箱,将破铁锅片敲碎放进坩埚里。然后在炉子里放些木柴,生火,加炭, “呼哧、呼哧”地拉风箱,炉火越烧越旺,这时将装满碎铁片的坩埚埋进炉子里,使碎铁片熔化为铁水。补锅匠右手握一把铁钳夹住陶制小勺,从坩埚内舀起一小勺铁水,倒在摊在左手掌的铺着草木灰的垫子上。然后迅速将盛有铁水的垫子从铁锅的外面对准漏洞按上去,右手操起饱蘸石灰浆的小扫帚把似的短棒在锅里面一顶,“刺啦”一声就补好了。如果漏洞较大,补锅匠就要反复地用铁水打“补丁”,直到补满整个破洞。若是铁锅的破洞特别大,补锅匠就须预先剪下一块旧锅的铁片按在大洞的位置,在它的四周用铁水将铁片与原来的锅“焊接”在一起。

补锅的临时工场一般选在屋门口。先把碎的生铁放进“小坩锅”里,然后往炉膛里装焦炭,最后生火。“小坩锅”就是一只“微型的冶炼炉”,风箱的风鼓得大,炉火旺,约15分钟“小坩锅”里温度可达1000度以上;生铁熔化成液体时,就可进行补锅了。

补锅时,补锅师右手拿着一个钳子,钳子是一个特制的圆形的小汤匙,左手拿着一块布条,布面上放上鲁箕灰或草木灰,随即用右手小汤匙将一杓生铁液放在小布条上,马上把这个生铁液从锅头底部按在铁锅上,尽量把生铁液压平;如此这般,一个又一个,直至把铁锅裂缝补完,再用黄泥浆降温。

锅补好后还要检查,师傅将铁锅对着阳光,如有光线透过,说明锅没有补好,当然要再加补一次了。最有效的检验方法是把水放进锅内,如果水不会渗透到锅背,说明锅已补好了。补锅师最后一道工序,是把补好的锅送回每个户主,向户主收钱是根据锅的爆裂长度来计算。有些人支付现金,贫困的人家便用米来折钱支付。

补锅是门技术活,但脏、累、辛苦。冬天还好些,尤其是夏天气温高,坐在炉火边,和铁锅、铁水打交道,汗渍和污渍把脸装得像“大花猫”一样。

补锅手艺被现实遗忘(记忆里的老行当)(15)

补锅匠也兼补碗盆补锅匠也兼补碗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补碗还真要金刚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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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质的类似今天的订书钉模样的扒钩,小心地用木槌打进钻好的小眼儿里去,瓷碗就算补好了。 

补锅匠也兼补碗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补碗还真要金刚钻。瓷器的碗,最容易出现的毛病是裂开,最后一分为二,无法使用。交到补锅匠手里,他们先是在裂口的边上用金刚钻一些小眼儿,这事比较精细,一是掌握深浅,眼儿浅了不起作用,深了又容易把碗搞碎;二是裂口两边的小眼儿必须排成两条平行线。钻好了眼儿,补锅匠会从工具箱里抠出一点面坨一样的东西抹在裂口上,然后把他们拼合到一起,接下来,掏出一些铜质的类似今天的订书钉模样的扒钩,小心地用木槌打进钻好的小眼儿里去,瓷碗就算补好了。 

而今的城乡家家户户普遍用上了现代炊具,电饭煲、高压锅和电磁炉等新炊具不断出现。使用传统的生铁锅的家庭越来越少,所以“补锅”这个行业也在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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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补锅”这门工艺面临失传。补锅匠挑着担子颤颤巍巍的身影,那些回响在城镇或乡村之间补锅的吆喝声,以及大汗淋漓的匠人神情专注地修补铁锅的生动场面已渐行渐远,已经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还真有点怀念那个年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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