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会永远等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半生缘》
多年前看过由林心如、蒋勤勤、李立群、谭耀文等主演的电视剧《半生缘》,清晰地记得部分画面,至今想来都深感无奈和悲哀。
蒋勤勤扮演的姐姐顾曼璐为生活所迫,沦落为舞女,养家糊口却得不到家人的真正理解和支持;年华老去青春不再时,嫁了个有钱的主(李立群饰演的祝鸿才),却不得不想着用小孩留住男人的心,留住“祝太太”这个虚无的名份,留住当下的锦衣玉食,却把自己的妹妹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姐妹亲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竟是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顾曼璐其实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作为大姐的她,因为要承担起照顾一家大小的生活,美好的年纪里狠心离开了自己的初恋,成为舞女,赚起了快钱,吃起了青春饭。
在三十年代的大上海,对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弱女子来说,也许舞女是见效最快的谋生方式吧。我以为,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耻辱,这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当时的大环境。
但是,她为了留住花心的丈夫的心,把自己的妹妹拖下水,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和懦弱了。而作为她们的母亲,竟然默许了长女的主意,或者说,是她们懦弱又脆弱的母亲的无作为和顺从,把纯洁的妹妹推入了祝鸿才的欲望的火坑中。
林心如扮演的妹妹顾曼桢在纺织厂工作,与温和敦厚的同事沈世钧(谭耀文饰演)相爱了,那时的她应该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和对美好爱情地憧憬吧。那时的她,笑容也是灿烂的,眼里也是有光的。
可惜没有等来美好爱情的甜蜜,却等来了一场算计,一场姐姐和姐夫蓄谋迫害。
在自己的亲姐姐的协同帮助下,她被姐夫强暴了,从此便被关在屋子里等待生育,开始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日子。在那暗无天日的几个月里,她被姐姐锁在高门大墙内,那唯一的能够透进一点点自由的光亮的窗户上,也盯上了钢条。
头几天,她不停地叫,不停地反抗,叫得失去了嗓音,也慢慢失去了生活的信念,活着,大概也只是为了腹中无辜的孩子。
此时,她该有多么地愤恨,多么地无奈,多么地绝望啊。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切断了她和爱人之间的关系。
她趴着窗户向外求救的画面如今都还记忆犹新。那天,她的爱人沈世钧来她姐姐家打听消息,被曼璐用三言两语打发,离开时。曼桢看得到他的身影,却因为嗓子已哑,发不出声音,失去了这求救的机会。
看着自己的爱人近在眼前,明明在寻找自己,却因为不知道而一步步远离自己时,那种痛彻心扉、绝望窒息的感觉岂是屏幕前的你我能够理解和体会的。
有些爱,终究无缘,就像顾曼桢和沈世钧的恋情。
即便曼桢没有被她姐夫强暴,能够自由恋爱,她和世钧之间也横着门第不当的鸿沟、横着沈母的坚决反对,温和敦厚却又软弱老实的沈世钧是否能冲破这些束缚、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是一个未知数,也是一个已知数。
多年以后,当顾曼桢和沈世钧再次相见,所有的真相明白,所有的前尘往事打开,然而人生已过半,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世事沧桑,再相见已恍若隔世,曾经的恋人却也知道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无奈。
人生就是如此,即便你心里常住着一个人,即便有一个人一直等着你,却也不一定就能长相守、永相依的。
张爱玲的《半生缘》,写尽了三十年代旧上海滩各色人物的无奈和心酸,屈服和妥协。穷人的无奈,底层的心酸,对恶势力的屈服,对自己命运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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