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般的无聊(打发这该死的无聊)(1)

2022年春节,忘记是初几了,总之无所事事倒是真的。

一起床,就浑身不自在,口干舌燥,烦躁莫名。将就着昨天的醉衣醉裤,举起袖口,一股馊味传来,触手的地方更是有大片湿润,想来是昨日的洒在上面的酒还未干吧。

姑且如此,休管,就这样吧,就这样。

趿上拖鞋,拉开窗帘的当口,阳台上的半瓶红酒挡住了手臂,温顺已久的食指不由自主地细颤起来,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见着与酒有关的物什,总也控制不住自己,想来跟着喝酒的人时间久了,也沾上了三分酒气,莫不是生了酒灵了?一直以来,都听得狗仗人势,还未听得酒仗人势一说,真是奇哉怪哉。

这样的解释不合乎情理,倒也让我沾沾自喜,本能地抬起另一只手臂,像摸顶的班禅一般,伸出手做出一个圣神的安抚动作,并且几乎陶醉在这一幕当中的时候,令我意外的,手指,竟越抖越凶,不受控制,任我如何抚摸,如何劝说,如何想尽办法,全然无动于衷,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自己的手指不能受得自己控制,试问酒家,见笑否?莫非真的有了酒灵了,让人听了真要贻笑大方了。

借着半裸的阳光,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粗鄙不堪的食指,我试问他:“是不是把自个儿当成了剑客了,幻想着仗剑走天涯呢?”,草草收起你的幻想吧,别再一意孤行,毕竟剑客-剑气自成一体,而酒客-酒气必然不成体统,难以登上大雅之堂,还不速速遁离,我迫不及待地,几欲“急急如律令”都脱口而出了。

如此,大呼一声,起,窗帘应声打开,一片荒芜的白光洒满窗台,无声飘落的,还有,无尽的粉尘。

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真是鬼迷心窍。

半瓶红酒经过一夜的风流,早已“色即是空”了,懒得理会,顺手抄起,哗啦啦的声响已经在厕所传了出来,媳妇问我是不是宿醉了,咋个今儿个吐的这么反常呢?以往不是抱着马桶吐一晚上嘛,今天怎么回事儿,随口说了一句是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

我正想着怎么如今记忆力如此之差呢,被她这么一支楞,我反倒呛在一边,不知说什么好了。

姑且是年龄的缘故吧,人至中年,不再争辩,理由万千,体力不支也是一种原因,这也不是什么好的谈资。

回过神,步履摩挲地捱到阳台边,顺势搁浅在沙发里,一阵一阵的冰冷让我有了丝丝儿的清醒,好久不见,沙发,好久不见,窗外的世界,我又醉了,辜负了多少次的良辰和美景,要是赔罪的话,都不知道砍我多少回头了。

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发了会子呆,茶杯早已干涸,杯口还残留着年前的一瓣茶叶,几经周折,早已晒得重新蜷缩,心有不甘的和我一起等着还未出阁的太阳,我越发懒得理会了。

坐得久了,阳光磕磕巴巴的干脆不打算出来了,本能地撬开耷拉的眼皮,树干上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着,那一刻,我似乎恢复了些许记忆,正值春节呢吧。

思忖半晌,果然,过年呢。这种举国团聚的日子,于我而言,与平日并无多大区别,拍打着一日一圈的肚子,起身时还不忘塞一块猪蹄在嘴里,一边忘我咀嚼,一边自怨自艾,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两年的自律,一个年关就土崩瓦解,尽管这一刻我也无比平静,但细思之下,仍难免心虚。

心虚我不能自我约束,心虚我恐怕又要找个借口饮酒了。

傍晚时分,不想就此敷衍自己,只好再次寻个理由,端起了酒杯,美其名曰:打发这该死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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