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笑喷之弃业医生日志》是英国喜剧作家亚当·凯2017年出版的畅销书,取材于他六年的从医经历,文笔爆笑犀利,讲述了医院里的糟心奇葩事儿,还揭露了英国公立医疗体系的种种问题。

从头到尾一分钟都不想错过的好剧(疼痛难免豆瓣9.4)(1)

2022年2月,根据此书改编的英剧《疼痛难免》在BBC电视台首播,第一季总共7集,由亚当·凯编剧,本·卫肖主演。该剧播出之后好评如潮,豆瓣9.4分,从制作水准上说,它堪称行业剧的典范;从呈现效果来看,它不仅仅是医院故事集,而是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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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2006年某天早晨,伦敦,妇产科执行主治医师Adam从汽车里醒来,发现自己昏睡在座椅上,一夜未归,于是返回医院继续上班。医院妇产科走廊到处都是孕妇和喊叫声,每个医生护士口袋里的呼叫器响个不停,Adam手机上有100多条未读信息,来自家人和朋友,他选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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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快速处理着纷杂事务,冷漠得不愿多浪费口舌和表情,有时他会对着镜头和观众说话,解释一些专业术语,刻薄调侃某类病人,一切显示出他的专业熟练和自负性格。

剧中毫不掩饰地呈现孕妇生产的各种镜头,剖腹产、顺产、拉出头、掏出婴儿、剪断脐带等等,场面血腥,过于科教片,这种真实给人揪心的痛感。

同时镜头不忘展露医院的待产众生相:有的孕妇坚持在水里分娩,有的想要吃胎盘(结果吃了自己的血块),有的丈夫喝得大醉,随地大小便,有的丈夫一言不合就投诉,打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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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疼痛难免》的开局:疼痛。

相比病人们身体上承受的痛楚,医生们的疼痛更多来自于精神上:伴随着事业心和责任心的刺痛感和无力感。

主人公Adam,轻率地打发走了一个怀孕25周的女人,结果她突发先兆子娴回到医院,Adam临时上手术台主刀,做了台主任医师都觉得难的手术,孕妇脐带严重脱落,宝宝横位,只能进行剖腹产,他的衣服双脚浸在血水里,甚至无法缝合伤口,最终早产儿被送入重症监护室,浑身插满了管子。

事后,孕妇家属投诉了Adam,他不但要填写事故陈述书,还要参加投诉听证会。于是,这个早产儿成为Adam的梦魇,心病,内伤。

还有实习医师shruti,巴基斯坦人,上班两个月还没有正式操刀手术,因为大家都忙得要死,没人带她,等到她渐渐能主刀了,压在身上的担子便越来越重。Shruti一周工作90多小时,最频繁时一天接访100个病人,连一口饭都吃不上,她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复习医考,脸色一直是挂着黑眼圈的疲态和呆滞。

她家里的冰箱空空如也,没有时间和人约会,同事们也不太体谅她,家人也对其寄予厚望,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默默承受,没想到shruti在通过考试之后,毫无预兆地跳楼自杀了。这也是本剧最令人痛心的场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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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

只要有选择,便会有取舍。做一条咸鱼,尽可以装傻示弱,代价是容易弄假成真,不甘心做一条咸鱼,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所谓能者多劳,越揽越多。所以,结局是:难免(这样)

本剧对英国国立医疗体系做了大胆质问。包括医疗资源分配不均,对年轻医师的压榨和缺乏人文关怀等,除了大臣来医院视察,全员抱怨,拒绝做表面工程的典型场景外,以Adam面对法官的最后陈述为高潮:在一个问题重重的系统里工作,面对着破败的工作环境,这一切实在没有意义,这一切太沉重了。在这个国家里,每三周就有一个医生选择自杀……所以,别把这些人的奉献当作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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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难免的疼痛主要来自于无法处理好繁忙工作与个人生活之间的关系。

Adam这个角色性格不讨喜,他冷漠毒舌阴郁,负能量满满,经常对病人和同事出言不逊,对家人能躲就躲。他对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始终被动遮掩,正如他迟迟不愿接受工作中的失败一样。

Adam将早产儿的意外,无知少女的自残,shruti的死一一背负在心灵上,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仿佛能让他轻松起来,这样他就不必过多去考虑现实生活的琐事儿,而沉浸于一种虚妄的负罪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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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ruti的职业负罪感比Adam更深,她一方面既有深植于种族阶层的漂泊无依感,只有一路拼命跑,才不致落后,剧中很温情的一幕就是安排Houghton医生带shruti入门,有个职场领路人是幸运的,年轻人需要时间和空间成长。她一方面还有身为女性医生的丰富同理心,过度自我反省,想拯救被家暴的孕妇,想让所有人高兴,但没收到多少反馈。

在冰冷的机器面前,大家都竖起了坚固的屏障,职场人的解脱之道也来自剧中台词:这份工作很糟糕,所以你得想办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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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相比原著小说,英剧《疼痛难免》的色调更冷一些,感性部分丧得引人共鸣,喜剧段落尖锐得像讽刺,结尾没有大团圆,和男友复合稍微喘了口气,Adam依旧身负环境、事业和个人的三重压力,他的疼痛带着存在主义式的不可避免。

《疼痛难免》叙事紧凑巧妙,第一季以早产儿的事故贯穿始终,记录了Adam的成长历程;第六集以Adam和shruti双线叙事,展现了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的差别;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Adam是同志,同性恋和生育的背道而驰,仿佛一种象征,虽没有在本季展开,但预留了讨论的缝隙。

期待下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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