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里说在2015年的一月份,猴哥从多伦多坐飞机到北京再回到大连,儿子也坐飞机去了香港。
女儿和男朋友小佐回了哈利法克斯继续上学。
女儿中途惦记我又回家来呆了几天,我怕耽误她的学业,把她又撵回学校去了。
2015年的这一年印象特别深刻,一个是猴哥回了一趟国,儿子去香港大学,女儿结婚,我做了胆囊摘除手术,因为买的房子也是在这一年交的房。
那年猴哥我俩的经济紧张的简直用捉襟见肘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那趟猴哥回国好像大概是三月末回来的。
回来从大连出发买的联程票到北京住了一晚,住的酒店就在北京国际机场附近。
当晚小佐的父母从山东济南赶到北京见了猴哥一面。
他们三人在酒店附近一起吃了顿饭。
这也是女儿和小佐谈朋友差不多两年多了,头一回看见他父母。
由于时间太短也没说上几句话。
其实即使时间够用,我想也不会有太多的话说的,因为小佐的父母都是大学毕业而且是有工作单位的人。
这一点上猴哥觉得自己是大老粗,跟文化人没啥可唠的。
好在小佐父母本身父辈也是农村人,他们虽在城市里大集团工作但人很朴实,所以这一次见面虽然时间很短但给猴哥留下的印象挺好的。
后来我见到小佐父母时,言谈话语中能感受到,小佐母亲知道猴哥脾气倔强,但猴哥的勤劳和善良,以及对孩子们拼尽全力去爱的方式,让他们对猴哥很是敬重。
然后猴哥坐第二天的海南航空飞机,经过十二个小时回到了多伦多。
那次猴哥从国内回来,就像他回国时一样,带着满满的两个行李箱。
机场规定国际航班每人可携带托运两件重量23公斤的行李。
每次回国之前猴哥最喜欢去的就是多伦多旺市的那个商业大广场,那里有很大的一家户外用品店,里面的户外运动品种特别的齐全,大到木屋帆船,野外帐篷,小到冬季垂钓的放在冰上的燃气取暖炉,枪支弹药,为诱惑动物的各种仿真器物,还有户外使用的求生工具等等。那里卖的服装鞋帽也有别于外面的商店,大多是适合户外的装束,连一些工艺装饰品也带有很明显的北美大自然风格,比如白桦皮手工做的画,还有木刻木雕之类的。
在商场高大的空中屋顶上和墙壁四周,悬挂着一些真实动物的标本,如北极熊等大个的家伙,圆睁双眼栩栩如生。
所以在移民的那几年中,每次偶有出去逛街到旺市的那个大广场里,猴哥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个地方流连忘返,挑选些自己兜里银子能支撑的东西。
这次在回国之前,我俩就到那里,猴哥专注于户外用品店里的一些类似于军品的衣服鞋帽和带有一些加拿大特色的东西,买了不少,我则在广场里其他的什么汤米之类的专卖店里给亲戚的孩子们买一些国内人喜欢的衣物。
从多伦多回国内带两个大箱子猴哥心甘情愿。
等从国内回到多伦多,带的两大箱东西,猴哥颇有怨气。
也难怪,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是我买的。
小鳗鱼教我在淘宝上购物,买了很多东西,还有几包被套,加上小鳗鱼也买了好多,塞得满满两箱子。
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一些好看好玩基本用不到的东西。
比如袖珍煎蛋器小电锅之类的,电压不一样,接上了转换器也不好使,也可能是我不会用。
再比如那几床被套,因为国内的被子尺寸和加拿大的不一样,也没用上,后来有的被我送给跟猴哥干活的人,有的被套给小孩们当了床单。
还有网上的图片和买回来的实物颜色相差太多,就不喜欢了。
那次猴哥在北京机场,因为东西太多行李超重还补缴了六百多元人民币。
结果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到最后都丢在车库里很多没用上。
再说说加拿大被子被套的规格尺寸,是按照king,queen,single等来划分的,king就是国王,相当于国内2.2乘以2.4的尺寸,大致这样,queen就是王后,比国王的小一些,相当于1.8米乘2.2米左右,single就是单身的,1.5米乘以2.0左右。
还有一种叫叫Double的,就是单人型号双份的,比单身的大,比王后的小。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几种,
刚去的那几年买回来不是被子大了被套小了,就是被套大了被子小了,好几年后才搞清楚。
所以在加拿大,不管是生活用品还是建筑装修材料,只要知道了几种常规的型号,以后就简单多了。
比如室外铺花园的地砖,或者是室内厨房洗手间的瓷砖,买到和几十年前同样花色规格的并不难。
由于之前买的那套新房子交工了,交完首付和各种手续税款,一下子掏空了银行里所有的钱。
我们住的房子每个月贷款一千五,再加上新房子的贷款三千多,新房子没交之前还不觉得怎样,交完房立时感觉压力山大。
所以猴哥从国内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抓紧干活,挣钱还房贷。
新房子由于离家很远,在多伦多的北面的一个城市奥罗拉,从家里开车到新房子大约要半个多小时。
自打收完房后,猴哥我俩就没去住过。
有一天晚饭后,我收拾完厨房,把隔天的东西都准备好,猴哥我俩开车去了新房子。
走之前是打算在那住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早再赶回来给孩子们做饭也不耽误。
自从交了定金后,一到节日各家家电商场搞活动,打折幅度挺大的比平时买要便宜不少,小猴带着我就把家电买了。
就那几样: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烘干机,炉灶,还有微波炉等。
有了新房子我最想的是买一套像模像样的家具,但交完房子后,实在是没有一点多余的钱买家具了,不好的看不上,好的价钱又承担不了。
所以新房子里一件家具没有。
大件没买,有时候去商场或宜家那些卖厨具的地方,买一些厨房用的小东西回来。
入冬时商场床品打折还买了两床鹅绒被子,平时价格五百多,打折时三百多。
买了马但配不起鞍子了。
所以这套新房子就是孩子们在家时,他们偶尔去住过几晚,猴哥我俩一次都没去住过。
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到了新房子。
这也是来到加拿大后买的第一个新房子(到现在为止,也只买过这一个)虽然对未来还是很迷茫很不确定,但眼前人已经真实的呆在房子里了,虽然房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心里还是很喜悦的。
在新房子里这看看那看看,喜欢呢,畅想着等手头钱宽裕该买些家具。。
怎么也得买两张床,沙发,餐桌椅子这几样过日子必须用的。
我还心里盘算着买几样好看的纯装饰型的家具摆设,好好地布置一下,有了新房子我也要恣意一把,管他中看不中用的,我乐意我喜欢就行。
新房子主卧室的卫生间又大又宽敞,有淋浴房,还有一个靠窗的大浴缸。
猴哥脱了个精光躺在浴缸里泡着热水澡,闭着眼睛享受着来加拿大后不曾有过的舒服时刻。
楼上的地面都是铺的地毯柔软舒服,虽然没有床但买了被子,就把被子铺在了主卧室的地毯上。
结果躺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使劲闭眼还是不睡。
这可咋整是不是没有窗帘的原因?
窗外的雪地映衬着月光照射进屋里通亮。
睡不着没办法我俩起来把被子搬到了主卧室的衣帽间,铺在地上躺下了。
本以为这衣帽间又小又暗没有窗子应该能睡着觉了。
结果到了后半夜二点多了,还是睡不着。
猴哥抱怨自己穷命,住新房子还睡不着觉了。
我脑袋晕晕的,困的难受。
一想到第二天猴哥还要干活,我也得起早给孩子们做饭。
我俩觉得还是回咱那破家 吧。
就这样,心心念念的新房子,猴哥只住过一次,还半夜爬起来跑回去了。
儿子去香港带的行李还是几年前上大学时的那套行囊。
我粗心还没觉得怎样,倒是猴哥这个当爹的心里不舒服,看别人家孩子上学用的物品质量都很好,而自己儿子小猴读大学几年所用物品没换过,所以猴哥常常自责。
这次儿子去香港,所带的衣服物品都是在学校用的那些,我心里也有些愧疚,于是去哈德逊百货给儿子买了一件保罗的黑体恤,好像是一百一十刀。
就是这件衣服,这是儿子小猴在香港大学,兴奋告诉我说孙中山先生曾在此读书
这算是儿子去香港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那年的春天香港的局势很乱,我在家里还担心了许久,每次儿子打电话回来,我都要嘱咐一番。
儿子让我放心,他说已经是成年人了,对事物有自己的判断。
还兴奋地给我讲香港大学里的食堂伙食好,港式小吃美食让他大饱口福,而且学生价格还不贵。
那次猴哥我俩支持儿子去香港大学做交换生这件事直到现在想起来都倍感欣慰。
虽然当时的家庭经济情况很不好,但毕竟让儿子长了见识,好像也是从那年开始,昔日曾经无限繁华的香港逐渐走向没落。
五月份,女儿和小佐也回国了。
到了月底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在6月末结婚。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使得猴哥我俩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俩孩子在他们回国之前一点没提过结婚。
小佐父母只是猴哥在国内临回来时在机场见了一面,我还没见过小佐父母呢。
再说女儿和小佐处对象的这两年多时间里,女儿对小佐的抠门是耿耿于怀,时不时地还耍脾气说要分手。
接完电话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可能是我家的两个孩子都是放养长大的,所以女儿也很任性。
猴哥我俩也是整天的为家里生计奔忙,也没时间考虑过女儿的婚事,更没有给过意见。
当初女儿说处对象了,我们就想,女儿独身一人在远方有个小伙伴,上学放学的时候有个男孩陪伴,我们也放心些。
我们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每到假期女儿都要带小佐回多伦多家里来,之前的古巴和游轮旅游也是带小佐一起去的,从来没有给女儿在婚恋上提过建议。
那时好像也没有时间想想,女儿处的这个对象满意不满意的事。
我每次听到女儿抱怨小佐不会来事,心烦就想对她说不开心就别继续处了。
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小佐憨厚本分不会花言巧语,不能因为孩子笨就否定了他的其他优点。
同时感到女儿抱怨是抱怨,但还是挺喜欢小佐的,就劝她多看小佐的长处别总盯着短处。
我心里想,啥时候女儿实在是她自己不愿意相处要分手,我也不阻拦。
她自己决定吧,我怕落下埋怨。
其实我是怕担责,之前听过好几个家长因为阻拦儿女的婚恋,结果儿女有怨气从此不再谈恋爱了。
这两年多,随着假期女儿和小佐来来往往回家来,由开始的陌生到后来逐渐熟悉。
尤其是听女儿说小佐太老实,曾经被他房东大冷天锁在门外好几个小时的遭遇很是心疼。
心里的母性被触动,都是孩子还没成熟,不懂事就不懂事,既然女儿喜欢就顺其自然吧。
能不能修成正果结婚啥的,以后再说,有缘份就成,没缘分就自然拉倒了。
所以这次在国内说结婚的事的确是挺突然的。
猴哥一听也有些着急,就让我问问女儿虚岁才二十五,现在就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在电话里和女儿一说,想让她好好地考虑一下,但女儿态度很坚决。
看女儿决定要结婚,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女儿来电话说婚礼定在了六月二十七号那天,是小佐妈妈请人给看的日子。
猴哥我俩想女儿结婚怎么的父母也得到场参加呀。
于是在六月初我到家附近的旅行社定了两张回国的机票。
那段时间,儿子在香港大学的课程也结束了,提前去了山东济南,住在小佐父母家。
儿子踢球把脚踝崴了,给我发过来的照片,小腿肿成黑紫色,看着儿子乌青的腿我挺心疼又爱莫能助。
儿子倒是说没事,说阿姨给找大夫看了。
小佐妈妈比我这亲妈都细心,带小猴在济南找中医连扎针带吃中药的,每天去中医那里治疗。
那段时间全是小佐爸妈像照顾儿子似的照顾小猴了。
我对这个没见过面的亲家母心里特别感激。
到了六月中旬,猴哥跟我商量说他不能回国了,如果他回国,已经订好的干活日期都得重新安排,再说客户都着急早点干完,他回国人家可能就另外找人干了。
回一趟国怎么的也要十天半月的,说过年回国那趟花了不少钱,再加上买房子付首付,儿子去香港上学,这一年的开销太大了,如果他再回国,每月两个房子的贷款就还不上了。。
猴哥这样一说,我虽然万般不愿意,可事实摆在那里,也只好到旅行社把猴哥的那张机票退掉,手续费被扣了好像是三百刀。
既然回国参加女儿的婚礼,怎么的也得买几件衣服。
可手里的钱是真紧。
这时家里住的的孩子们给力了,本来他们的住宿吃饭钱都是按月交的。
有两个下一年还要住我这的。
我不好意思但没办法,逼着自己和孩子们说,想提前预支住宿费。
结果孩子们跟家长说了,一下子给了我半年的房费。
我用这些钱给女儿买了几件衣服,给小佐和儿子每人买了一双皮鞋。
又买了一箱子的鱼油钙片之类的保健品和礼物,毕竟是我出国五年后的第一次回国。
我给自己也买了一件浅蓝底粉色梅花喜鹊的礼服裙,还买了一双银色亮晶晶的高跟鞋。
这是准备在女儿婚礼上穿的。
在回国前的一个傍晚,我开车拉着猴哥去北面的一个小区客户家看活。
那天落日的余晖撒在街道上,给小区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宁静详和。
从客户家出来,开车到一处街角,我说猴哥在这你录个像给女儿说几句话吧。
于是猴哥站在路边,背后房屋街道,面对金色夕阳,我拿着手机给他录像。
猴哥因为不能回去参加婚礼心怀愧疚,对着手机刚说两句就有些哽咽了。
我只好停下等猴哥平复一下心情给他录了一段视频。
我心里也有些酸楚,此时特别理解一个父亲肩上所承载的责任,为了这份责任不得不舍弃生命当中的某些重要时刻。
女儿婚礼不能到场参加,心里的确不好受。
猴哥这次不能回国,确实是没有条件了。
我心里叹气,想来,人生就是这样纠结吧。
走前,家里的孩子基本都回国了,只有小鳗鱼和一个男孩。
小鳗鱼答应帮我照顾大猫还给我的花儿浇水。
那一年房前屋后我栽种了很多花,六月份正是蔷薇和芍药花盛开之时,每天都需要浇水。
每每生活不堪重负之时,看看这些花儿草啊心里就轻松不少
女儿的婚礼日期是6月27日。
我是25日晚到的北京,在首都机场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来接的我。
这个小伙子是小佐妈妈朋友在北京公司的员工。
小佐妈妈担心我不熟悉线路,赶不上当晚去济南的高铁。
小伙子在机场接上我后,赶紧坐上机场专线去往北京南站。
虽然紧赶慢赶的,但还是没赶上去济南的最后一班高铁。
小伙子帮我在南站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我没有人民币,他帮我付了费用。
小伙子回家了,走之前告诉我第二早来接我去高铁站。
好几年了第一次回国,因为时差原因,我一夜未睡。
我寻思这个小伙子给我付了三百多房费,这人情过后咋补?他回去又不能跟他领导说.....
我也不好跟小佐妈妈讲,挺复杂的,但总不能让人家小伙子吃了亏。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无形中这不是欠了一份人情吗?
我只好把捆扎牢固的行李箱打开,拿出一条香烟和一罐保健品,又费了挺大劲才从新把行李箱捆好。
早上小伙子来后把东西送给了他,小伙子很开心,我也顿觉轻松。
在济南高铁站,小佐爸妈来接我。
这是第一次见面。
到济南的当天,猴哥我俩在大连和黑龙江老家的亲属们也到了。
我的三个姐姐和嫂子还有猴哥的三个姐姐还有侄子外甥外甥女们一共十几个人都来了。
当晚吃过饭,小佐爸妈问我对婚礼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意见,只有感激。
我儿子来了一个多月,多亏小佐妈妈照顾了,腿上的乌青已经消了。
婚礼在一家酒店举行的,小佐父母只请了知近的亲朋好友,加上我们这边的亲戚。
女儿和小佐自己为婚礼做的布置,在网上买了些大的向日葵花朵做婚礼舞台背景,这是她自己的创意。
普通人家的孩子举办婚礼,温馨温暖就够了。
婚礼上新郎官小佐和七八个小伙伴表演了一组舞蹈,想给新娘子一个惊喜,也给众人一个意外。
小佐在婚礼上和小伙子们的表演简直是惊艳到了众人
小佐和他的小伙伴们偷偷排练了好几天。
谁都没想到老实木纳的小佐会来段这么浪漫的舞蹈,虽然青涩还有些笨拙,但情真意切热情奔放,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
新郎那边小佐爸爸致辞,小佐爸爸是文化人说得很好。
新娘这边,儿子小猴代替猴哥讲了话。
现场放了猴哥给新人祝福的视频,来宾客人们都惊讶说:哇,新娘爸爸好帅呀。
这是一段小视频,但在文章里放不出来
我眼前幻化出女儿身穿洁白婚纱,挽着猴哥的胳膊走来......
我走神了,到了给新郎红包时,粗心大意毛病又犯了,红包忘了装准备好的一万零一块钱。
尴尬中只得给了王小佐一个空的红包。
婚礼上给空红包还不算啥,更过分的事还在后面呢。
在婚礼的第二天,我老家的亲戚们都回走了。
女儿婚礼结束后的下午,小佐父母陪同我家这边的亲戚游览济南大明湖
我有一个在多伦多英语班的同学,那时她已回国发展,这次从北京来济南参加了女儿的婚礼,随后就飞回了她老家昆明。
她在昆明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昆明玩。
我一想这机会多好,有吃有住有向导,就决定带几个孩子去云南玩几天去。
我跟小佐爸妈一说,亲家通情达理非常高兴。
女儿和儿子答应和我去昆明,小佐说不去,要在家陪父母家人。
我就带着新婚三天的女儿和儿子坐上了去昆明的飞机。
在昆明的同学带我们去游了滇池,逛了商业街,晚上去了夜市。
我的同学家在昆明全程接待的我,昆明滇池
这是在昆明商业街夜市
然后第二天去了丽江古城。
在丽江古城住在一家颇有当地少数民族风情的客栈。
客栈是儿子在网上定的,到现在清晰地记得,客栈很大,木质结构,四周都是二层的客房,廊檐下垂挂经幡风铃,各处墙角石阶缝隙,随处盛开着浓艳的三角梅。
站在院中,头上是高原湛蓝的天空和白云,阳光格外的明丽刺眼。
客栈老板娘坐在院子中的茶台旁,悠闲地和来往的住客寒暄,介绍当地风土人情。
这是在客栈二楼一角,早晨的一缕阳光斜射进来
在丽江古城的第二个晚上,我突然觉得这次带着儿子女儿出来好像不对劲。
女儿刚结婚就被我给领了出来,我这做法自己越想越不对。
再一问女儿和儿子,他们本不想来,就是为了陪我。
这下明白了,真是自己错了。
我的本意是想带他们出来溜达溜达,因为他们从没来过云南。
但女儿儿子是想老妈一个人太孤单,他们来是为了陪我。
当晚我给同学打电话,同学在电话那头也批评了我,说哪有这样的丈母娘,女儿刚结婚就给带出来了,让人家新婚小两口分开。
我是真的犯错误了,这个错还不小。
当晚在客栈我跟女儿儿子说,明天赶紧撤吧,各走各的。
于是第二天从丽江古城回到昆明后,我们娘仨分成三路:女儿坐飞机回济南婆家,儿子当了背包客去了玉龙雪山,之后又转道进了巴蜀之地的成都。
我也在当天不顾同学的挽留,买了机票飞去了杭州。
小佐在济南家里,从网上给我订好了杭州的酒店。
从昆明飞杭州的时候不知走了那个运,竟然莫名其妙的给我升舱了,经济舱升了头等舱。
升舱的喜悦冲淡了心内的愧疚,只盼着飞机再多飞个把小时,多享受一会儿头等舱的感觉。
为什么冒出了去杭州的念头。
在昆明认识到错误时,就想下一站不去济南了,在回多伦多之前的几天里,我去哪?
当时正值六月末,脑子里呼的就窜出:最爱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遮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把年纪了,自己任性一把吧,去杭州西湖看荷花。
六月西湖,烟雨如丝。
那次我在杭州呆了四天三晚,这四天中下了三天的雨,只有一天没下雨还是阴天的。
空气湿漉漉,我拿把伞在西湖的几处著名景点逛荡了一圈。
累了就在景点的摊位上买些吃食,随意的在竹林下的千年石凳上坐下来,边吃边眺望着西湖上的游船画舫,岸边绿柳吐丝。
烟雨中的西湖楼台
感到湿冷了,就到星巴克买杯咖啡喝上半天。
去加拿大五年了,几乎没有一天是不忙的。
此时的我可以什么都不干,就一个人享受这一生中都不多的静谧时光。
毕竟到了如临仙境的西湖,这里是适合发呆的地方。
这也是我来杭州的原因吧。
这幅荷花照片忘了是在济南的大明湖拍的还是西湖拍的
我发了朋友圈,还配了小文:西湖的雨啊丝丝缕缕,难怪古人那么多的愁绪......
按猴哥说法,我跑那装犊子去了。
这是在杭州西溪湿地公园买了两幅皮影画,带回了多伦多
在杭州的期间,小佐的妈妈打电话让我再回济南,我谢绝好意,准备离开杭州后直接去北京了。
因为我的知心好友崔姐从大连出发已经在北京等我了。
随后的两天,崔姐我俩在北京,住在东四那里的一家酒店,在王府井附近的大街小巷里闲逛......恣意的享受了两天中年女人家庭以外的休闲时光。
我的这位知己好友已走了,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回到多伦多后,七月初,女儿和小佐还有儿子也都从国内回来了。
到了我约好做胆囊手术的时间了。
只是一年多,胆囊结石已经从去年的0.8毫米长到了1.3毫米,必须做手术摘除了。
那几天猴哥活多,他不想耽误干活就和我商量,做手术那天他不去行不行。
女儿女婿回来了,儿子也在身边,猴哥一说我也就同意了。
可是过后,越想越来气。
我想起了儿子出生猴哥不在身边,我做阑尾炎手术不在身边,儿子七个月肺炎住医院十几天猴哥也不去.....
种种的新怒旧怨都涌上心头。
这次我做手术还不想来,说不过去了。
不行,我也要霸道些。
我对猴哥说,做手术没啥事可以,万一手术出了事,孩子不能作主不慌神吗?
不能走。
猴哥自知理亏,讪笑着说能有啥事。
我说有事就晚了。
我手术那天猴哥已经约好了给客户干活。
我让他跟客户说改时间。
因为临时改了时间,客户没等猴哥,找别人干了活。
为这猴哥还有些心疼惋惜。
我心里有气,就说你是多挣几百块钱重要,还是你老婆的生死重要?
给我做手术的还是前一年的那位台湾家庭医生。
我躺在医院的手推车上,注射完麻药被推着往手术室走,那位医生来到跟前,慈祥的对我说别怕,没问题的。
一看见还是这位医生,我心里好像立时就放松了。
之前我没想到,家庭医生还可以到医院做手术。
进了手术室,没一会儿麻药劲上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手术已经做完了。
我躺在床上就觉得口渴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身边有两个护士,一个是长得高高大大的黑人女子,另一个我忘了。
我说我口渴,她们看看我没动作。
我忍了一会,实在是渴得受不了,就说water。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见我还在跟她们要水喝,就用很小很小的塑料杯给盛了几块冰送到我口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给我水喝而给冰块吃。
冰块只能含在嘴里化了才能咽下去,不解渴。
就这样,冰块含没了我就还要,一共喝了几小杯冰块吧。
然后我被推到了手术室外,猴哥和儿子女儿女婿都在等我。
猴哥一看我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说你没什么事,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走了。
他说下午还有活要干。
看那样在手术室外已经等我出来,急的都不行了,恨不得立时就离开。
护士告诉我和孩子们,先不能回家要再观察半个小时,确定无大碍了再走。
我就半躺在床上,儿子女儿女婿陪在身边。
负责我的是一个华人护士南京人。
她滔滔不绝的跟我唠嗑,我因为口干舌燥,大部分都是听她说。
我想她可能好久没有用母语聊天了。
我原来以为做胆囊手术得住几天院呢,结果护士说一会观察完自己下地走就可以回家了。
手术是微创,在腹部开了五处小口。
也不打针,只给开了三种药,到外面的药房里买的。
我记得一种是消炎的,一种是止疼的,一种是防止便秘的。
都是三天的量。
手术是免费的,买药自费,三种药好像是花了四十多加元。
我从医院回到家后,也没休息,女儿不让我做活,我以为没事,就像往常一样做饭收拾家,结果第二天感觉疼了,活动大抻了刀口。
这回我意识到必须休息几天了。
但在家里看着那些活,忍不住不干。
于是猴哥让儿子陪我去奥罗拉的新房子那里住几天,养养手术后的身体。
女儿在家做饭。
就这样,儿子陪着我在新房子里住了大概三四天的样子。
买的那三种药连一半也没吃,总忘。
手术后恢复的挺好。
这也是自从买了新房子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长住几天的,而猴哥只住过半宿。
第二年这房子就卖掉了,下回咱们再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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