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安杰执意要让亚菲嫁给来军区作报告的“饿”主任,并动用自己的人脉硬生生地拆散了亚菲和他的现任男友。
亚菲一气之下,服用了安眠药,幸亏安杰发现的及时,送去医院洗胃,才有幸生还。
差点失去女儿的安杰,忽然之间变了个样,少了些飞扬跋扈的气焰,增添了些许沧桑感,让原本想要冲她发火的江德福,瞬间没了脾气。
江亚宁在原著中这样写道:这才几天,母亲衰老得如此迅速。井井有条了几十年的齐耳短发此刻披散的比任何一个农村随军家属都地道。原来精气神十足的眼睛一夜之间散了光,有了点老眼昏花的味道。她在暮色中审视着父亲,一如当年在阳光灿烂的青岛公园里审视初次见面的父亲,只不过那时的审视很尖锐很刻薄目的性很强,此刻的审视却堕落到了一种茫然,一种无助,一种无奈。
父亲酝酿准备了一路的激烈的责备词句全都哑火泡汤了。父亲觉得,还有什么比自己谴责自己更有力,更深刻,更有效果呢?
安杰的摊牌句句是恨面对儿女的婚事,江德福除了很反感王海洋这个纨绔子弟做自己的女婿,其他的,都是持开明态度。
按道理,堂堂一个首长,对于儿女们另一半的要求应该是极高的,但是江德福却没有这种腐朽的门第观念,一切以子女们的意愿为主。
这一点很好地映射了江德福农民出身的朴实无华,思想淳厚简单。
但是安杰却不一样,她早已在心中替子女们的婚事规划好了蓝图,尤其是女儿们未来的女婿,一定要是个能摆在台面上的官儿。
这一点,安杰存了极大的私心。
江亚宁在原著中写到道:随着干部要年轻化地吵吵嚷嚷,母亲感到了父亲年龄上的危机,她不能不考虑在父亲下台之后谁来支撑这个家庭这个门户的大问题。
安杰想利用子女的婚姻,来延续这个家庭的气派,换言之,也就是延续自己的气派。但是,这次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遇到了硬骨头的亚菲,安杰一切美好的憧憬,都变成了泡影。
安杰这次“败北”,不仅差点失去女儿,还被江德福一顿训斥,两人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江亚宁在原著中这样写道:
父亲说:这个教训是深刻的,好好吸取吧。
母亲什么也没说。
父亲又说:孩子大了,我们做父母的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心中要有点数才行,像你这样,什么都要插手就不合适了。
母亲又什么也没说。
父亲再说:你也是有文化的人,男女青年感情上的事是容不得别人在旁边瞎掺和的,难道这个你还不懂吗?
母亲再一次什么也没说。
父亲还说:你也是,老糊涂了,亚菲和那个“饿”主任门不当户不对的,他俩怎么能成一对?
母亲这一次不再什么也不说了,母亲突然爆发,用那种农村泼妇似的大喊大叫,叫着父亲的全称,粗粗俗俗地声嘶力竭地:江德福,你也配说门当户对?三十年前你跟我门当户对吗?那时候你是什么?你不也跟那“饿”主任一样是个农村人吗?农村人怎么啦?农村人就不该也不配娶个城市女人做老婆吗?
从安杰最后的嘶吼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不是在嘶吼江德福,而是在谩骂命运的不公。
原著中,当初安杰嫁给江德福,实属无奈,是在哥哥安泰和姐姐安欣的推波助澜中,一点点深陷泥潭的,她根本不爱江德福。
安泰和安欣为了自己家族的命运,把安杰嫁给了江德福,而后来,安泰和安欣的生活确实因为江德福这个小舅子改善了很多,包括他们的儿女,也跟着江德福沾了大光。
所以在安杰心里“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可以存在并成立的,作为女人,完全可以用婚姻作为换取家族荣辱的筹码,因为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没什么不合理。
但是,为什么到了女儿这里,就不行?同为女人,同样是为了家族,同样是嫁给一个可以给家族带来兴旺的男人,为什么她可以被牺牲但女儿就不行?
安杰的嘶吼,已经跨越了和亚菲的“母女关系”,完全是一种对命运不公的一种质问?她在问:为什么当初做出牺牲的那个人是我自己?如果这种牺牲是合理的,那为什么别人就不行,我比别人差在了哪里,要牺牲我?
安杰把江德福看成了让自己深陷泥潭的始作俑者,在安杰眼里,江德福作为“门不当户户不对”婚姻里的当事人,他有什么资格反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安杰的嘶吼里,字字是恨,恨命运的不公。
的确,命运是没给她想要的爱情,但却给了她一段可靠的婚姻,并没有亏待她。
很享受“司令太太”的头衔原著中的安杰,其实活得很拧巴,她一边享受着江德福带给她的身份上的优越感,一边又嫌弃江德福不是自己的意中人。
安杰嫁给江德福是纯属无奈,是在为家庭做牺牲,但是在这场婚姻中,她也是十足的受益人。
江亚宁在原著中写道:虽然母亲万分委屈地嫁给了我的父亲,但对婚后丰富的物质生活和安逸的日子基本上是满意的。她的姐姐——我的姨妈私下里经常用“军官太太”这个过时的词戏称她,我母亲也就半推半就地受用着。
然而,自命不凡的安杰,只看到了自己在这场婚姻中的牺牲和无奈,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在这场婚姻中所得到的好处,这也是为什么在婚后生活中,安杰总是和这个大家庭格格不入,总是不讨孩子们喜爱的原因。
或许在安杰眼里,江德福带给自己的丰厚的物质生活,和自己以前的生活相比还差很远,但是这样的生活,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已经是令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了。
所以,安欣曾说安杰“生在福中不知福”,是对她最中肯的评价。
安杰对自己“司令老婆”的角色不仅满意,而且很快便进入到了角色里。
江亚宁在原著中这样写道:母亲这时的角色意识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的司令夫人的角色比我父亲司令的角色扮演的更逼真更出色,虽然这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但母亲不管这些,她像一个自我意识太强烈的演员在舞台上没有一点整体概念一样,把台下观众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全然不顾她仅仅是个配角。
安杰一边享受物质上的富足,一边享受精神上的敬仰,这两者,不都是她想要的吗?尤其是后者,让她彻底摆脱了因为出身而“被歧视”的处境。
其实,命运是最公平的,它会拿走一些,但同时也会给予一些。
生活怎么可能满足你“既要又要”的心理,既想要尊贵的身份,丰厚的物质,还想要乌托邦的爱情,怎么可能样样顺心呢?
鲁豫在《还是要相信》中写道:生活很小气的,千万不要跟它要求太多,万一获得一点点,就自己偷着乐吧。
原著中 ,面对婚姻生活,安杰除了存有一份“贪婪”的心理,还有一份“傲慢”的心理,而这种傲慢的心理,都是被江德福惯的。
被惯坏的安杰一段感情中,被惯着的那个人,都是有恃无恐的。她们仗着对方的偏爱,习惯性地飞扬跋扈,却不知自己的行为,其实很丑陋。
安杰的一生,之所以能永远地活成“白月光”,而没有走上“饭黏子”的道路,是因为江德福在一旁一直忍让和守护着。
安杰被江德福惯坏到什么程度?江德福老家的大哥去世,按道理安杰应该和江德福一起回老家奔丧,哪怕是做做样子,给江德福一个面子,但是安杰死活不愿意回去,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对江德福说,是因为怕虱子。
江德福没有强迫安杰,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卫国回老家奔丧了。
十多天后,当江德福和大儿子回来时,安杰却做了一件极其过分的事情,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被惯出来的。
江亚宁在原著中这样写道:母亲伸出一只手扶住另一边门框,说:等等,在外边冲个澡换个衣服再回来。
父亲立在那儿,不明白母亲的意思,问:换什么衣服,我这肚子饿着呢。
母亲并不放下手,皱着眉头说:让你洗你就洗,让你换你就换,啰嗦什么?
父亲的脸吊了下来,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毛病,这么别扭。
江德福外出十多天归来,按理来说,作为妻子,对丈夫是无比的思念,看到丈夫回来,应该是喜出望外的心情才对。
但是,在安杰这里,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她完全不在意江德福和儿子有没有吃饱穿暖,更没有考虑到路途上的舟车劳顿,在她眼里,她立下的“讲卫生”的规矩才是最重要的。
让江德福更生气的是,安杰居然咄咄逼人,揪着“洗完澡再回来”这件事不放。
江亚宁在原著中写道:就在这紧要关头,公务员小姜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他提了两瓶开水,端了一只脸盆。小姜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父亲脚下,边往盆里倒水,边劝父亲,洗洗吧首长,水都是现成的。
父亲的火也像是天兵和天降一样,突然从天而降。他飞起一脚,踢翻了脚下的暖瓶,接着父亲开始横冲直撞,他边闯边朝目前大吼一声:你TM给我让开,老子偏不吃你这一套。
安杰之所以这么张狂任性,都是因为平日里,江德福对安杰关于个人卫生的规定是言听计从, 不仅在个人卫生方面,其他方面,江德福也经常采取不计较的态度,久而久之,安杰就习惯了这种她发号施令,江德福就必须执行的相处模式。
但是,安杰却忽略了一点,江德福把个人卫生向她靠近,其实是一种尊重,但是安杰却并没有把这种尊重反馈给江德福。
都说婚姻是和一个人的缺点在过日子,但是安杰并不是,她一辈子都在致力于改变江德福的缺点,一点也容不得他的缺点。
王尔德曾说: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自私。
而安杰的自私,源于“不爱”。
当你对另一半没有爱的时候,就会变得苛刻,变得自私,缺点就是缺点,怎么都看不惯,但凡你对另一半有爱,他的缺点,你也会多少有所包容。
就像傅首尔曾说:一定要跟自己非常喜欢的人结婚,因为婚姻就是会吃亏的,越长久其中吃的亏越多,当你跟一个很喜欢的人结婚,你吃了亏才能想得开;这跟我们女生买衣服是一个道理,当你在一个店里有一件非常喜欢的衣服,即便是有点线头,或是掉个扣子你都可以忍受,那你还是经常去穿它,但如果你不喜欢它,它哪怕有一点瑕疵你都受不了,甚至都不会去购买它。
而江德福就是安杰不喜欢的那件衣服,但是,受形势所迫,却又不得不买下。
其实,安杰一直没有看透生活,如果真的看透生活,既然选择了,就要尝试去接受,而不是形式上接受了,内心却一直在较劲,这样,苦的只有自己。
作者:张小暖, 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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