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华每日电讯初识珠峰,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攀登者在珠峰上拍照?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攀登者在珠峰上拍照(在珠峰脚下的40个日日夜夜)

攀登者在珠峰上拍照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初识珠峰

青藏高原本是一座山,每一座山峰又是高原母亲身旁逐渐长高的儿孙。

珠穆朗玛峰,板块“角斗”的产物,挺拔在世界第三极。几千年来,高原人对山的崇拜深入骨髓,这是他们的精神家园,是山外世界的诗和远方。

2020年是中国人首登珠峰60周年。同时,珠峰测量登山队5月底登顶珠峰,重新测量珠峰高程。

在珠峰山区采访的40多天里,有幸认识了皮肤黝黑目光坚毅的登山家、心思缜密逻辑严谨的测量科学家、指挥有序胸怀大山的登山组织者,还有默默无闻任劳任怨的牦牛工、勤劳耕种笑容依旧的村民、自在放牧沐浴阳光的牧人,也有苦心经营旅馆的村民老板。

很多时候,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工作,甚至一起分享各自的喜怒哀乐。而这一切点点滴滴逐步在我的内心世界勾勒出一个完整的珠峰山区全景图。

这张图景不仅能回看珠峰山区的过去,也能窥探其未来。

珠穆朗玛峰就像一个心想事成的“宝地”。无数登山家在这里实现登顶世界之巅的梦想,载誉而归。无数科学家在这里发现世界演变的蛛丝马迹,开始探索宇宙的奥秘。国家荣誉、人类信心、新技术的使用等,通过攀登珠峰得以实现、传播、展现。

珠穆朗玛峰也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无数人在此粉墨登场。曾几何时,一心想要“征服”她的很多人,永远留在山上;曾几何时,很多人的欲望和贪婪给她带来无数的伤害。

然而,山依然在那里。

形色珠峰

4月底,拉萨河流域早已进入春季,珠峰山区依然是寒冬掠过的萧条。汽车经过时,窗外只有光秃秃的山谷和远处的雪山。

车子每往前走一点,海拔就不断升高。快到珠峰大本营,有一座陈年冰川冻土堆积的小山坡,翻过这座小山坡后,眼前出现一个平坦的坝子。珠峰大本营就坐落在这里,由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帐篷组成。

这里海拔5200米,氧气含量相当于海平面的一半。初到大本营,身体机能需要进行一次“格式化”,呼吸加速、胸口发闷、血液Ph值改变、心跳加速,人体迅速进入一次膨胀模式。

珠峰大本营是一个由登山管理者、商业登山人员、登山协作人员、科技人员、媒体从业者、高山厨师和牦牛工等组成的完整社会。

大本营最大的帐篷是一顶拱形帐篷。这是餐厅,也是最具人气的地方。还未接到任务的登山向导喜欢围坐在火炉旁,喝着甜茶有说有笑。爱玩的向导在附近三人一组进行藏式骰子比赛,气氛融洽温馨。

他们中间,有已经登顶珠峰15次(加上今年登顶)的高级向导扎西次仁,也有勇敢而默默无闻的登山修路队员。

扎西次仁是西藏登山队的高级向导,也是全国有名的高山摄影师。至今,扎西次仁和他的另一位同事创造了登顶珠峰15次的国内纪录。

2008年北京奥运火炬珠峰传递活动中,扎西次仁用手机拍摄并传送了点燃火炬的照片,由新华社向全球发布。此次重测中,他依然作为新华社特约记者,登顶珠峰。

为了完成好今年的报道,在大本营我们一起研究相机传输、拍摄角度等问题,也在登顶前后就摄影报道多次培训和沟通。

也许长期在色块鲜明的地方生活,他们对摄影摄像的理解比常人快速、准确。这些特征在日后高海拔拍摄并传回的作品中得到了验证。多张照片被新华社摄影部评为当日最佳照片,同时在《中国摄影报》等专业媒体头版大幅展示。

其实,高山摄影是一项名利双收的职业。一群高山摄影师在大本营的一座座小帐篷里“野蛮生长”。

这次在大本营,最受人关注的当属国测队的营地,中间飘扬着五星红旗。

郑林是第二次参加珠峰测量。2005年,刚刚参加工作的郑林有幸参与了当年的珠峰复测。他说:“时间过得很快,我一直在思念大本营的生活”。

此次,他们又是为精确测量世界的新高度而来。“珠峰任何显著变化,都对全球地学、生态等领域研究有重要指示意义。”国测一大队副总工程师陈刚在进营地时说。

成功,往往需要过人的毅力和勇气。因天气原因,存在流雪、雪崩、滑坠等威胁,今年测量登山队冲顶计划曾两度推迟。

珠峰是世界的高度,也是人类勇气的高度。5月27日,8名测量登山队员终于顺利登顶。在面积不足20平方米的峰顶斜面上,身穿红色衣服的队员开始竖立测量觇标,安装GNSS(全球导航卫星系统)天线。同一时刻,地面6个交会点对峰顶觇标进行交会观测。

这是一次国家任务,测量珠峰意义重大。

他们标注珠峰,历史则标注他们。

生活在大本营的人,涌向同一座山峰,而每一个人却怀揣着各自的梦想。

来自定日县的牧民格桑,每年登山季都会赶着牦牛,穿梭在大本营和6500米营地之间的山路上——在登山营地间运输物资。

这条随时有滚石的山间小路,就是格桑的脱贫之路。每年登山季,他和他的牦牛,能挣人民币六万元左右。这些钱,可以用来盖新房、买家具,改善生活。

而对于每年在珠峰山区捡垃圾的阿旺扎西来说,传承和弘扬安全、科学、环保理念的登山精神是他此行的目的。

新华社前方报道组组长多吉占堆说,这是他登山报道30年的“告别赛”,也是封山之作。

西藏,一直笃信因果。每一件事不是单独的出现,而是环环相扣的结果。

登山运动是一项集体运动,很多人的名字不在最后的荣誉册里。然而他们就像大河的支流,不断输入能量,奔向大海。

我们的报道囊括了登山家、科学家、牦牛工、当地农民,以及开餐馆的老板等等,努力还原一个完整的登山故事。

影像“珠峰”

40多天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地区采访拍摄,是我记者生涯中最艰难、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视觉盛宴和身体煎熬同步并行。

一直坚信,大自然给予我们的太多,所以对大自然,唯有敬畏和仰望。

一个月的时间,计划冲顶,又推迟,又计划,又推迟,反反复复,像极了人生。

期间,有过失落;有过同事从海拔6500米下撤时激动的拥抱;有过顶峰信号时有时无的焦急等待;也有看到珠峰极致美景时的怦然心动;更有和海拔8300米的特约记者视频通话后的默默流泪。

最终,一切以一次完美的报道,打上了句号。

特约记者扎西次仁、边巴、拉巴,出色完成了海拔6500米以上的拍摄传输任务。

登顶之日,记忆犹新。

当测量登山队的队员攀越陡峭的珠峰横切面时,震撼的画面成功传到电脑里,瞬间血脉偾张,激动不已。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奋斗,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担当。如今的测量登山队队员们身上同样闪耀着珠峰测量先辈们的攀登精神。这种精神也鼓舞着我们,攀登自己事业的“珠穆朗玛峰”,努力成为新时代的影像攀登者。(记者普布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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