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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岁的邱亨铭，12岁开始接触大漆，从福州第二脱胎漆器厂退休后，就在仓山区建新镇洪塘古街上创办了明德工艺厂。没有特制的门面，作坊式的工作间简朴老旧，看起来全无野心，更像是为老有所乐安放在这里的一项爱好。
摄影:陈敬华/包书平编辑:刘必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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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80年代末以来，明德工艺厂与日本漆艺世家长期合作，日本商人找到了会做“金虫”的邱师傅。“金虫”的制作属于漆艺的后期工序，它的神奇在于虫状花纹的形成。这种纹样并非手绘，颇有些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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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欧美的订单量很大，以化学漆为主，做起来很轻松，日本的订单量虽然不大，但对工艺要求比较高，他们对大漆很了解。”邱师傅以高超的金虫彰髹技法，做出了让日本工匠赞不绝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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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坯或漆胎上先刷一道漆，这道漆既是底色，还可粘住均匀撒上的稻谷粒。待漆干透，刮去谷粒，器具面上就形成了虫形凹凸，然后覆金箔或银箔，再上漆，再打磨。工序反复进行数道，‘金虫’就出现了。”邱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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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虫”的制作技艺，邱师傅从不保密，只要有人问起，他就会详细告知。在他心中，有比技术和方法更重要的事情。这不，徒弟正把师傅制作的过程拍下来，留着一遍遍温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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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比较重要，”邱师傅平静地说，“一层一层安排图案出来，（漆面图案）好不好看就在于磨得好不好。磨得好，图案就好看。”一件漆艺成品最起码要经过25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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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漆一层覆盖住一层，每一层都要等它在光阴中凝固，中间还要一次次地进行手工打磨：粗磨，清洗，细磨，再清洗……色彩的答案有时要经过数月才会呈现。这样的“缓慢”固然是由大漆的特性所决定的，其实也是漆艺匠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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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坯，刮灰，砂平，再刮灰，这个要做二三遍，然后用水磨平。之后再上漆，一般要上好几道，中间还要补灰，补完了再磨，磨完再上褪光漆。如果要做花纹效果、作画，还要再加三四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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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道工序走下来，漆艺品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呢？邱师傅说：“还要再等三个月到六个月。因为大漆刚做出来的时候颜色不是最好看的，要等上一段时间，等颜色‘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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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开”，是像花朵绽放那样，还是像雪霁云散那般，邱师傅没有说，但时间知道，大漆知道，用心去看漆艺的人们也终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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