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在万家庄属于“小门小姓”,毫无根基。父亲王友德为了能在万家庄相安无事地过好日子,对待万书记一家那是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了万书记一家,日子难过。
王友德的“窝囊怕事”,无形中也影响了他的三个孩子。他们本着自己吃亏,也要让万书记一家高兴的原则,过了几十年。没想到何幸福的出现,却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波澜。
何幸福是王友德的大儿子王庆来从邻村娶进门的媳妇,她漂亮、大方,长得像一朵需要人保护的花一样。王庆来相亲时第一次见到何幸福,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开花车去迎亲的那一刻,王庆来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能娶魂牵梦绕的女子为妻,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件幸运的事。可王庆来前一秒还在喜悦里徜徉,后一秒就被何幸福的“倔强”拉回了现实。
从小“怕事”的王庆来左右为难,父母告诉他,这样倔的媳妇,咱家以后管不了,要不离了吧;小妹告诉他,自从何幸福嫁到咱家,麻烦事就不断,还是离了好。另一边,何幸福也态度坚决,绝不服软。发誓不要到个说法,离婚也认。
王庆来很后悔,早知道事情会这么复杂,当初结婚时,就不该让父母三顾茅庐地去请万书记一家。
1. 请“村霸”出席婚礼,以为是长脸,没想到却是丢脸
万善堂是万家庄的村书记,亦是万家集团的董事长。用村民的话说,万善堂是带领整个万家庄脱离贫困的大功臣。也正因如此,在万家庄没有人敢和万善堂叫板,更没有人敢惹万善堂的家人不高兴。
万善堂的脸上总是挂着盈盈笑意,做人和善有礼、做事留有余地,从不咄咄逼人、也不居功自傲。可是他的儿子万传家却与之不同,他小时候没吃过生活的苦、长大后没尝过工作的难。即便毫无过人之处,也有诺大的万家集团等着他来继承,一出生就直接站在了别人的终点。
所以,在万传家的身上,有的只是“为所欲为”的纨绔少爷劲儿。
何幸福与王庆来婚礼这天,万传家带着一众村里的小弟前来贺喜。他与王家本没什么特殊的交情,耐不住婚礼前夕,王家人的软磨硬泡,便大摇大摆地来了。在王家人看来,只要万善堂和万传家能赏脸光顾婚礼,村里的人都会冲万书记的面子前来吃席面的。
毕竟是娶儿媳妇,王友德和妻子林桂芝不想让场面太冷。
婚礼仪式上,林桂芝为了显示出万善堂的地位尊贵,在“拜高堂”这个环节,特意让何幸福与王庆来对着万善堂鞠了3躬。万传家坐在观众席坏笑着看着父亲的局促不安,心里却自豪得要命:“那是我爸!有面儿!”
无形中,一种“我来参加婚礼,是给你们王家脸面”的优越感便慢慢滋生了出来。而恰巧在这时,何幸福的妹妹何幸运便闯进了万传家的视线。
何幸运是幸福的妹妹,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她因为在城里读过书,而看不起乡下人;因为自己有些文化,而不愿意和乡下人说话。要不是姐姐结婚,何幸运根本都不会回来。
所以婚礼上,何幸运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远在城里的男朋友大勋。
饭吃到一半,大勋打来电话。何幸运正和他聊得火热,万传家就带着一众小弟抢走了何幸运的电话。
万传家色眯眯地看着何幸运,一瓶白酒还没灌进何幸运的嘴里,就一把将她推进屋压在了身子底下。任凭何幸运如何得喊闹,万传家也不为所动,只顾去撕扯何幸运的衣服,粗暴地将何幸运摸了个遍。
王庆来闻声而来,却被挡在了门外,不敢声张。他知道那是幸福的妹妹,也不想让她吃亏,可是一向“窝囊”的王庆来哪敢得罪万传家啊?
正在门外徘徊之际,何幸福火急火燎地跑到门前,见幸运在屋里喊得凄凉,便一个用力,抬腿踹开了门。大门一破,万传家压在幸运身上淫笑的场面,便直接点燃了何幸福的战斗欲。
她不顾王庆来的拦阻,顺势从屋里抄起一个板凳,直接就给万传家的脑袋破了个口子。
2. 何幸福想为妹妹讨回公道,公婆却多番阻挠
万传家头破血流地被小弟们架出来时,万善堂的慈眉善目一下子就变成了阴云密布。
“这是怎么回事?”万善堂替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王家的新媳妇把传家哥的脑袋给砸了。”
“啥?”王友德和林桂芝一听,腿都吓软了。不问前因后果、不问青红皂白,夫妻俩一个劲地给万善堂作揖,却依然浇不灭万善堂心中的怒火。万善堂黑着脸拂袖而去,街坊邻里也跟着离开了婚礼现场。
好不容易聚拢的人气,被何幸福一凳子就拍没了。王友德和林桂芝气得要命,一个劲儿地责怪何幸福为什么那么冲动。何幸福一听这话,立马也火了,“那是我妹妹,我看她被人欺负能不管吗?”
林桂芝解释道:“婚闹是我们村的习俗,别人家闹得比这还狠呢。人家闹婚,是看得起咱们。”
林桂芝的这番话,别说何幸福听不下去了,就连我坐在电视机前,都听不下去了。“撕伴娘衣服”、“压伴娘身上占便宜”,这种“耍流氓”的行为、明显是欺负人的事,竟然会被林桂芝合理化成“应该的”?这究竟是是非不分呢?还是害怕惹事呢?
何幸福理解不了。
新婚之夜,何幸福一宿也没睡着觉,她不明白,为啥万传家做出了如此侮辱女性的事,公婆还能一脸地若无其事。第二天一早,何幸福在公婆的好言劝说下,与王庆来一同去万家赔礼道歉。
因为砸破了万传家的脑袋,所以道歉也是必要的。何幸福愿意道歉,可她也想要为自己的妹妹讨一个道歉。
然而,不管万善堂如何劝说,万传家都不肯道歉。在他看来,道歉就是认怂,他从小被捧着长大,哪里认过怂。而且他本身也不觉得“闹婚”有什么错。王友德和林桂芝见何幸福不依不饶地找万家道歉,心里起了急。
便让媒婆从中调和,吓唬何幸福说要“离婚”。
在农村那个封建又传统的地方,哪家姑娘要是离婚了,一定会引来别人的非议。更何况,何幸福已经“一战成名”,如果与王庆来离了婚,那日后恐怕也没有男人敢娶她了。
为了不让何幸福去找万善堂讨要说法,王友德和林桂芝拿“离婚”做要挟的做法,确实令人不适。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如此卑微地活着,不过是不想与万家结仇,不愿在万家庄受排挤。
3.“强硬”的何幸福,宁可不要婚姻,也要公道
可是,委曲求全就真的能换来尊重吗?不想惹事,事儿就真的不会来找你吗?一向执着于做“鸵鸟”的王家,见何幸福不肯罢休,王友德和林桂芝便动起了“离婚”的念头。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林桂芝料想万善堂不是逼人离婚的主儿,便以离婚为要挟,求万善堂宽宏大量、别生何幸福的气。没想到,此话一出,万善堂非但没有劝他们“好好过日子”。反倒黑着脸给了一句“随你便”。
万善堂要是拍板让离婚,王家人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得离。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林桂芝又派媒婆以离婚为要挟,游说何幸福大事化了。没想到那边的万善堂没上钩,那边的何幸福也没遂愿。
何幸福铁了心要讨回公道,即便是搭上自己的婚姻。
媒婆走后,何幸福也大步流星地去了万家。
万善堂看到何幸福又来了,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了不在何幸福面前露出紧张的马脚,万书记慌忙整理了下衣衫,端坐看报摆出一副“威严”状。
“万书记,我妹妹为了这事和男朋友分手了,她整天觉得自己身上有味,一天洗3次澡。要是您女儿遇到这事,您能不讨个说法吗?”何幸福面对万善堂的“威严”,丝毫没有败下阵来。
如今的她,为了妹妹,连婚姻都可以不要。更不要说是与象征“权贵”的万善堂据理力争了。万善堂问她,是否真的会为了这件事,和王庆来离婚。
何幸福顿了顿,给了句,“我是不想离的,但若为了这件事,婆家非得要跟我离,那我也认。”万善堂听罢,嘴上没说啥,心里却十分佩服何幸福。这件事本身就是万传家有错在先,而后又抹不开面子不肯道歉,这才闹到了如今这般境地。
万善堂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也早就对村里的这些陋习嗤之以鼻了。于是,趁此机会发了一个通知,叫停了“婚闹”行为。
王家人见事情有了结果,心也放了下来。同为女人的婆婆林桂芝还对这个儿媳妇多了一份佩服。于是,一家人不计前嫌地团圆在了一起。
4.“大闹”之后的反思
坦白说,要不是电视剧拍出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农村结婚时的婚闹,竟然如此不可描述。伴娘好端端地去参加婚礼,没拿到红包不说,反被侮辱了一番。这也太不懂尊重人了。
事实上,现实远比电视剧要可怕一百倍。
2013年,山东省泰安市一名16岁的女孩,因为长得漂亮、装扮俏丽,被几名年轻壮汉拉进屋里侮辱了个遍。事后,女孩每日以泪洗面,痛苦得睡不着觉,甚至想过自杀。可这些欺辱女孩的男人,却乐得逍遥,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2016年,在海南举办的一场婚礼上,伴娘被几个小伙强行灌酒。伴娘不喝,小伙们就各种拉扯、灌倒,还要求伴娘与身旁各个男子对饮。伴娘不胜酒力,醉得不省人事后送去医院抢救,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2017年,陕西省西安市的伴娘小丽,跟随新娘子的婚车乘坐迎亲车,前往婚礼现场。车上同坐的两名伴郎见小丽面容娇好、身材婀娜,便动起了歪心思。还未到婚礼现场,小丽就被两名伴郎压着侮辱了一番。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结婚本是普通人一生中的高光时刻,承载着亲朋好友的美好祝福,和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可“低俗婚闹”却成了道德沦丧之人解放天性、侮辱女性的遮羞布。
他们借着“闹洞房”的婚俗习惯,将内心压抑已久的“性”彻底释放,然后将无底线的龌龊,变成一种合乎情理的习俗,让人欲哭无泪。直到受尽了委屈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婚闹”,而是赤裸裸的“耍流氓”。
所以, 对待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陋习,我们应该像何幸福一样勇敢拒绝。别怕麻烦、别怕得罪人,更不要息事宁人。只有这样,“恶”之风气才不会滋长,肆意解放天性去侮辱女性的人,才会收起“獠牙”和“猪手”。
但愿,今后的每一场婚礼,都不会再有“婚闹”;但愿,每一次参加婚礼,都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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