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暴雨过后,池塘、河沟里的水都涨起来了。晚上带着孩子外出游玩,回家的路上不知是哪处的水洼里响起“咕呱咕呱”的蛙鸣,听起来倍感亲切。近些年来,充斥着钢筋水泥的城市生活逐渐封住了通往我心灵的道路,使得原本平静的心情日益变得焦躁不安。印象中,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城市中听到过蛙鸣声了。

远看山有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稻花香里思故乡)(1)

我本就是个农村孩子,生在农村、长在农场,骨子里满是乡土气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正值我的童年时代。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我和村里的小伙伴犹如一群快乐自由的“小野马”,白天到处疯跑玩耍,到了晚上随便在哪个伙伴家里倒头便睡。

我们这群“小野马”最喜欢的是夏天。因为夏天不但有漫长的暑假,而且天亮得早、黑得晚,我们玩耍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此外,夏天正是瓜果梨桃成熟的季节,即便不回家吃饭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远看山有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稻花香里思故乡)(2)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在我的童年记忆里,蛙鸣是夏季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在农村,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准能听到“咕呱咕呱”的蛙鸣。夏夜里,明月初升,蛙儿们便开始了它们的合奏。起先,是一两声青涩的、试探的蛙鸣,就好像是站在舞台上的怯生生的孩子,有些迟疑、有些担心。不一会儿,周围稀稀落落地开始有蛙鸣声作为回应,像是赞许,又像是鼓励。突然间,所有青蛙好像听到指令一般,争相憋足了劲儿似的甩开腮帮子拼命歌唱,一场热烈而宏大的音乐会由此开启。序幕一经拉开,便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间蛙鸣杂乱。但用不了几分钟,这些青蛙仿佛又听到了指令一般,步调一致、整齐响亮地合唱起来。蛙鸣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

远看山有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稻花香里思故乡)(3)

再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有些青蛙体力不支,大合唱的声浪渐渐减弱,像是有指挥棒为这场音乐会划下了休止符,大合唱停止了。天地间一片寂静,挂在天空的皓月洒下银白色的月光,微风轻轻地吹拂,农家的孩子就这样睡着了。

下过雨后,地面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清新的树木味道。这时,整个农村仿佛都被蛙鸣声充斥。我和小伙伴在河堤上玩耍,总能不时看到几只青蛙从我们面前蹦过,肆无忌惮地瞄我们一眼,似乎在同我们比胆量。如果我们不敢向前,青蛙便在它的领地屹立不动,冲着我们“咕呱咕呱”地叫着;倘若我们迈步冲过去,青蛙便三两下跳入周边的草地或是池塘中,不见踪迹。淘气的我们经常会捡起几颗小石子朝水坑里扔去,石子扑通一声被水面吞没,激起一圈圈涟漪,随即此起彼伏的蛙鸣也渐渐消失。我们便像获胜的将军一样,骄傲地享受着自己的“战果”。

远看山有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稻花香里思故乡)(4)

蛙鸣声声是属于夏天的盛宴。伴随着蛙鸣,天更蓝了,水更清了,麦子也熟了。一年年蛙鸣阵阵,一年年光阴流转,不知不觉间我已迈入中年,但夏日小精灵的蛙鸣声早已在我心底扎了根,为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几许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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