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智取威虎山》取材于曲波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在其跻身“样板戏”之后,杨子荣的英雄形象风靡全国,成为一代国人的记忆。

最经典的座山雕(他演了18年座山雕)(1)

贺永华

剧中演员也随着电影《智取威虎山》的传播而风靡全国,杨子荣的扮演者童祥苓更是成为“杨子荣”的代名词。

在严苛的创作与演出标准下,《智取威虎山》中的演员曾多次更换:杨子荣本由名武生李仲林饰演,后来换为童祥苓;少剑波本由马连良弟子纪玉良饰演,后来换为沈金波;李勇奇本由裘盛戎弟子王正屏饰演,后来换为施正泉。

在主要演员发生如此之大变化的同时,座山雕一角始终由贺永华饰演,这一角色他前后共扮演了十八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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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著名角色下的非著名演员

在“三突出”原则之下进行创作的“样板戏”,英雄形象极为突出,而作为陪衬的反面人物也都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红灯记》中的鸠山、《沙家浜》中的刁德一、《杜鹃山》中的毒蛇胆、《红色娘子军》中的南霸天等,都是出彩的反派,在《智取威虎山》中的反派代表就是“座山雕”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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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山雕”这样一个声名很大的角色之下,贺永华的知名度并不是太高,可以说是演出著名角色的非著名演员。当然,这里说的“知名度”只不过是从一般人的角度来说。

贺永华曾在接受采访时曾感叹说,自己吃苦受累一辈子,演了不少老戏没有多少影响,想不到演座山雕倒是对了。

02稽古社弟子贺永华

贺永华生于1922年的河北文安县,文安县现今属于廊坊市,距京津都非常近。故而9岁时就被父亲送到当时天津最大的科班——稽古社。

稽古社由高渤海创立,尚和玉担任名誉社长,娄廷玉担任社长,韩富信的担任副社长。子弟班本想按照“华、承、稽、古、博、学、通、今”招生,但只招生了“华、承”两科约一百名学员。1944年,稽古社子弟班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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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华在稽古社总专攻净角,“座山雕”一角的行当就是净角,而非很多人认为的丑角。当时给贺永华授艺的是京剧名家、富连成弟子韩富信先生。

韩先生对弟子的要求很严,弟子们也一般看不到师傅的笑脸,故而弟子们练功便更卖力。“朝天蹬”一扳腿就是四十分钟,“拉山膀”一次就得半小时,一动不准动,就是在这种近乎疯狂的练习方式下,贺永华练就了坚实的基本功。

贺永华二十岁出科,由韩先生把场在天津中国大戏院演出,受到广泛好评。后来,贺永华曾与李少春、李世芳等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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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海

新中国成立之后,贺永华进入上海京剧院工作,长期和李玉茹、童芷苓合作,他塑造的马谡、焦赞、黄盖等角色甚为观众喜爱,曾与袁世海并称为“南贺北袁”。

03演座山雕的酸甜苦辣

贺永华从1958年开始就演出座山雕,一演就是十八年,无人能替。可熟悉古代艺术形象的贺永华最初接触这一角色的演出时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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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演好“座山雕”,贺永华仔细研读了小说《林海雪原》,对人物的时代背景和战斗过程都有了深刻地认识;贺永华甚至还曾到监狱中去观察那些罪犯的情况,以求在舞台上能够把握好角色的性格特征,达到既“形似”,又“神似”的境界。

贺永华为演座山雕下了很大的功夫,故而舞台效果极好,他后来说:“我演这个角色就跟玩儿似的。”正是因为舞台下下足了功夫,才有了舞台上的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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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极精彩,但“座山雕”却一度受了许多“委屈”。为了践行“三突出”的创作原则,座山雕和其他反面角色的戏被砍了许多。在演出时,贺永华甚至被安排成“蜷蜷腿”,一整场演下来就腿就不能直,座山雕脸上还被涂上黑粉。

演了座山雕的贺永华在戏外也受到许多委屈。同样是演“样板戏”,同样是主角,每当《智取威虎山》敲锣收场的时候,杨子荣、少剑波等正面人物都登台谢幕,接受观众的鲜花掌声;而贺永华和八大金刚、小炉匠、傻大个等反面角色都没有机会登台谢幕,在各种社会活动中也销声匿迹。

即便如此,贺永华依旧甘心做螺丝钉,演好了座山雕这一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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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因座山雕而英雄无用武之地

座山雕时贺永华一生出演的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就是因为这一角色,晚年的贺永华陷入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境地。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上海京剧团排演《磐石湾》时,贺永华在剧中扮演一个特务,但他扮演的“座山雕”给观众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他一登台观众就说,“看,座山雕有来了”。

演什么都像座山雕,贺永华一度无戏可演。1996年时,他演戏时不小心扭到了脚,从此也就告别了戏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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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华

在贺永华活跃于舞台上的几十年中,还专心地照顾着自己的大家庭。他的妻子自上世纪五十年代生下小儿子之后就卧病在床长达38年,直到1992年病故;他还照顾着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2006年9月12日,贺永华因病在上海去世,享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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