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同一条不算太长的线,那些铭记于心的点点滴滴恰似贯穿着的一颗颗珍珠。我闭起眼睛于指尖把玩着它们,有的珠子我宁愿永远尘封,有的却是希望相伴一生。

你是我生命的珍珠(你是我生命里的珍珠--启蒙)(1)

六岁以前我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姥姥为我启蒙。姥姥母家是书香门第,姥姥从长沙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曾多年担任语文和美术教师,尤擅绘画、刺绣和书法。我还记得小时候学着姥姥画房子、画大树、画小草和花朵、画天上的太阳、地上的河流,每次还会画上很多活泼的小人儿,有划船的,有跳绳的等等。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生病住院,负责我病房的住院医师是一个实习军医,出于对解放军的崇拜,我悄悄给军医哥哥画像,惹得同屋的小病友一看见军医就捂着嘴哈哈笑,军医哥哥被小朋友们笑得莫名其妙又无可奈何。我对绘画的喜爱一直延续到中学,寒期里常临摹挂历上的古装工笔画,大学时期钟情于画法几何和制图课程,很多年后又陪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学画。我妈妈特别喜欢南极小企鹅,有一年我和孩子一起画了一幅冰山企鹅的水彩画当作新年礼物,妈妈特别喜欢,一直摆在卧室里。姥姥为我织的毛衣和毛背心,在心脏位置都会勾织一树花,枝丫上是不同颜色的花朵;为我做的灯芯绒夹背心上也会绣花。我很喜欢,等自己有宝宝了,便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去做,但我没学绣花,就买了有动物、花朵图案的布料,将图案剪下来,缝制到马甲和裙子上。我曾经把我自己的一条格尼子短裙改成宝宝的长款坎肩儿,裙摆上缝了一圈这样的各色花朵。我还做过夏天的小裙子、小衣服,我有一个做裤子的神器,塑料的版型按照裤长固定好,依样画葫芦剪裁,用缝纫机踩起来就好了。我甚至给宝宝做过棉袄和棉裤,正是母亲为我做棉衣时的一针一线,潜移默化造就了我的这个技能。宝宝进幼儿园以后,我就都是买衣服给她穿了。劲松四小旁边有一家童装店,品味相合,每到换季我就带着宝宝去哪里买一次衣服,老板也总在总价上再给一次折扣,直到宝宝超出了童装店覆盖的年龄范围。

我识字很早,上学以前已经可以自己阅读小人书,我一直记得姥姥教的写字好看的要诀是上紧下松,左紧右松。刚上小学时,老师教学生在田字格里写字,要求顶天立地左右碰壁,我很纠结是听姥姥的话还是听老师的话,硬着头皮按姥姥说的写了第一篇作业交上去,意外遭到老师大力表扬,才高高兴兴放心遵循姥姥的教导。如果发现自己字写差了,就在假期里拿毛笔练几天颜体,正正骨架。我和表妹的名字均源自于主席诗词,都是姥爷给起的。我们虽然不懂得诗词的意境,但日积月累像学习唱歌一样也背诵了很多主席的诗词。姥爷念诗时会摇着头用一个固定的调调去唱,姥爷说他们小时候在私塾里都是这样念书的,不过姥爷并不想教我们这样念,所以我们也没学到。我喜欢阅读,儿时跟大人上街必逛新华书店,盼着大人能给买一本小人书。我积累了一箱子小人书,在搬家时处理掉了,如果不搬家,是不是有可能留下啊?中学的时候零花钱都买了《我们爱科学》和《儿童文艺》,《儿童文学》比较贵,因此一直在和同学借来看。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一直订阅《知识就是力量》杂志,其实我只是读里面的科幻小说。我曾经一度觊觎姥爷那套《红楼梦》,书架上其他的小说都被我在假期里读遍了,只《红楼梦》不让我动。姥爷去世时我正在外地认识实习,再回到那个房子,温暖的姥爷已经变成了墙上的黑白照片。毕业后我用自己挣的工资在新华书店买下一套《红楼梦》,放到了自己的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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