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后种瓜得瓜的节气(桑子佳)(1)

12,接着,柳心盼叙述了回家酒坊创业后的基本情况。当时她年纪尚小,其实并不知晓,后来才悟出,这个过程交织着柳重行对顾茫的爱慕和感情:

1995年,柳重行父女和顾茫,在G省东部南端创建了回家酒坊,专做桑子酒生意。因为经营有道,公司稳健前行,慢慢打响了名号。由于天天相对,柳重行在竭心尽力筹划发展的同时,不知不觉对顾茫产生好感。时年43岁的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微笑若三春暖阳,言语间吐气如兰,走路显曼妙身段,一点儿也不输年轻女性,而且还增添了成熟的味道。但柳重行是有教养的正派男人,既不会有轻浮的举止,也不会随便表露爱意,以免对方尴尬。某天,顾茫看到柳心盼小时候的一张照片,赞口不绝:“乖巧精灵,逗人喜爱,一看就知道很有家教。” 柳重行谦虚地接话:“ 虽然不是教得很好,但我和她妈妈互相配合指引着孩子成长。” 他叹了一口气,“ 自心盼妈妈去世后,光靠我这个做父亲的陪伴,缺乏母爱,对她不公平。” 顾茫是何等聪颖之人,听出其话里有话,便答道:“ 我是你的创业伙伴,虽然不是她的母亲,但我会以阿姨的身份,体贴关怀,给她多些温暖。” 柳重行听后,心里明瞭顾茫的意思,没有再说。

后来,他进一步了解顾茫的想法。她虽然对过去失忆,但感觉似乎尚有丈夫和家庭在这世上,所以目前不可能接受新的恋情。柳重行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只要自己奋力把回家酒坊创出辉煌,实现她“桑子美酒进入寻常百姓家”的志向,她在欢呼欣慰的同时,也会看到自己的能力、才干、人品,从而接受自己的爱。

有一次,柳重行敏感地捕捉到商机,在某个地段首先创建一个办事处。刚刚成立,便触动商业对手神经。这个点锲入对方版图,作犬牙交错状,彼此形成拉锯战,决不能有半点疏忽,所以柳重行亲自披挂上阵,驻足该点。路边摆摊,免费试饮,买一送一,消费者现身说法,老客户讲解功效,用汽车拉载村民到“饮一两杯、买三四瓶,”的推销桑子酒现场,.......约有三个月之久,终于占据了当地市场百分之七十的份额,大势底定。这段时间,顾茫留守总部,柳重行开拓疆土,两人唯有依靠手机联络。因为不是面对面,不致产生下不了台的后果,有些心里话更能大胆讲出。下面是一段通话实录:

顾:行哥早晨,喉咙不舒服醒来迟。

柳:那要注意休息,你不舒服,不聊了。快点食药,好了同我讲声。

顾:我会听话,把身体搞好。

一天后,

顾:行哥早晨!

柳:喉咙怎么样?

顾:还是未好,反而严重了。

柳:什么原因?没有对症下药吗?

顾:药是好药。主要是昨晚上与客户谈生意,讲话太多,睡得太夜。

柳:没有一个好身体,如何为事业打拼?你先把生意放下,继续食药,如果还不行,就要去挂急诊看医生了。

又过了一天,

柳:茫妹早晨!身体如何?

顾:行哥早晨,我喉咙痛好了。医生开了三天药,没事了放心。昨夜一觉到天光。

柳:我昨天特别叮嘱心盼照料你,有事即通知我赶回来,结果整晚睡不着。

顾:行哥这么关心我,不要影响休息,误了事业。

柳:你是我的战友和伙伴。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事业。

通话结束。顾茫感极而泣,她记起先前柳重行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我们的感情,虽无白酒的灼热兴奋,却有果酒的醇厚绵长。”

但天意弄人。正当回家酒坊蒸蒸日上,企业初具规模之际,2001年4月底,柳重行因积劳成疾,竞一病不起,他与自己爱慕的女人共建家庭的愿望无法实现。临终前叮嘱两件事:一是把骨灰埋在酒瓶河南岸、顾茫亲植的两棵桑树附近,以纪念他和顾茫因这两棵树而相识、因相识而结下的深厚情谊;二是把19岁的女儿柳心盼托付给顾茫。

这几年来,顾茫一直把柳心盼视如己出。柳重行去世后,她更加感到肩上的重任。对她来说,柳心盼亲若女儿,应细心照料其身心健康;同时,柳心盼也是生意上的拍档,应同心协力实现其父遗志,把公司继续经营发展。

顾茫根据自己几年的实践经验,记起柳重行生前讲过,“没规距不成方圆。只有建立起一套科学的规章制度,才能改变琐碎杂乱的现象,使企业运行走上正轨。”

为此,她和柳心盼经过调查研究,集思广益,采取以下保证酿酒质量的措施:

甲,四处采购优良桑种并栽培收获,保证桑果质量;

乙,与时俱进,推广应用新科技,不断改进工艺流程;

丙,建立评议制度,听取专家和民间高手的意见和建言;

丁,深入生活,扎根基层,发掘和提升普通酿酒者的经验。

有酿酒人爬山见到一种罕见的野桑子,充饥解渴时发现味道不错,可用来酿酒。于是顾茫和柳心盼专门去那座山,在悬崖边找到和采集了一些这种类的野桑子,回来后把其味道调和人工种植桑子,结果发现,酒质温和,丝絮连绵,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旷野之风味。

人们喜欢把顾茫和柳心盼比喻为桑子酒,成熟之中带有几分青涩(甜中带酸),更加刺激胃口。性格也近似,温柔(与人交往和颜悦色)之中藏着坚定(处理事情泼辣果断)。相比之下,顾茫成熟和随和些,柳心盼稚嫩和执着些。

一次,为了寻找某种含有丰富营养的巴西种桑树,顾茫和柳心盼踏遍高山峻岭,终于在一处悬崖边找到。柳心盼高兴之下,未看清地形就快步走上前去,想把那棵小桑树连根拔起。谁知脚边泥土浮动,整个身子止不住下滑。说时迟, 那时快,顾茫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用力把柳心盼往安全地带推去。而这股惯性力连同下坍的泥石,使顾茫立足不稳,掉下悬崖深处。当救护的人员赶到时,她已昏迷过去。幸而下墜过程中被树枝野蔓挡了几下,没有生命危险,但脸部严重损伤。经过三个月的治疗,身体恢复后,她听从柳心盼的规劝,为了公司的生意,做了脸部整形手术。手术很成功,她脸上呈现出另一种商场女强人的干练气质。

回家酒坊的策略运用得当,公司日益壮大。2003年底开始,自南端向北而上,沿途打了几场胜仗,收购了一些中小型公司,成为酒瓶河以南最具实力的桑酿企业。为工作更有成效,公司内部进行了结构重组,吸纳专业精英充实领导班子,顾茫为董事长。实行“不树大招风、不作出头鸟”,低调行事,隐藏锋芒,关于回家酒坊的过去、现状和今后走向,尽量不作广告宣传。其中,对于已经任职总经理的柳心盼,决定保守秘密,暂不对外公布。顾茫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柳心盼,不希望她过早走到前台,成为商场竞争对手的目标;另方面,柳心诺突然要因公出差到外地,完成一个特别任务。

事情是这样的:回家酒坊一贯注重招揽人材和汲取经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久前,柳心盼和顾茫谈话时,忆起父亲生前讲过,有个大学同学,是酿酒权威,久未谋面,听说住在D城,没有具体位置,但粗知大概范围。顾茫很重视这一情况,大力支持柳心盼前去寻访。于是柳心盼亲临D城打探奔走,按图索骥,终于找到准确地址,可惜他已搬家,无法联系。然后发生了在河边特殊情况下,与口水鸡见面的一幕。

最后,柳心盼诚邀口水鸡加盟回家酒坊。口水鸡婉谢小师妹的信任和心意,他豪迈地说:“ 天生我材必有用,有志者事竟成。我当牢记柳老师当年教导,为桑酿业作出贡献。青山不老,绿水长存,愿相见于他日。” 言罢,拱手向柳心盼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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