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雨散文(赖雨冰散文田野里的秋天)(1)

当柿子树换上一身红装的时候,大地迎来了一年中最隆重的时节。稻谷成熟了,沉甸甸地铺满了田野,梯田上一望无际的金黄,在劳作的人们眼中形成瑰丽绚烂的色彩。选一个合适的日子,人们带着镰刀,挑着竹箩,在梯田最开阔的地面摆开阵势,开始收割秋天的颜色。平日里安静的山谷,突然变得热闹非凡,黄的稻谷、红的枫叶、黑色的土地,都在开心的谈论声、笑声和镰刀挥舞声中,晕染成丰收的画卷。

露珠是在人们的笑声中,从藤蔓上滴落下来,顺着枝叶,最后落进肥沃的土地,那里的红薯已经长得又圆又大。秋风吹过土地的上空,响起沙啦啦的歌声,这是红薯成熟的呼唤。就像是长大了会变声的小伙子,红薯叶子吹奏的乐曲变得低沉、变得雄壮。人们一听,再通过干燥的老叶,就能准确地辨别出地下果实的成熟度。果然,拿来一把锄头,只是轻轻一挖。那些圆滚滚的果实就露出来了,齐刷刷地挤在一起,在疏松的泥土里笑着,它们三个,五个,结伴着蹲在土里,仿佛是躲了很久迷藏,终于被人们发现了。

泥土里不单有红薯等着人们去挖掘,还有颗粒饱满的花生。它们的叶片没有办法发出低沉的歌声。但它们会通过叶子颜色告诉人们,那苍翠的颜色,跟周围的金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们只稍看一眼叶子,就知道泥土下面那些白皙、饱满的果实,已经可以收获了。

秋天的夜雨散文(赖雨冰散文田野里的秋天)(2)

而另外一垄垄整齐的土地上,玉米和黄豆不用特意呼唤,它们自然地把果实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一个个饱满的弧度,是土地的画作,经过深思熟虑的挥毫,那清晰的边界,让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采收,什么时候可以晾晒。辣椒也红着,像画了妆准备登台的演员,又像羞红了脸的小姑娘,安静地等候在原地,等人们忙完了一茬又一茬的秋收,再慢慢来采摘,辣椒有的是耐心,它火红的热情是秋天最浓重的笔墨;一旁的南瓜也安静地等候在原地,它墩实的面容,暗红的颜色都沉醉在秋天的美好中——秋阳正好,温度正好,风也吹得刚刚好,一切都让人沉醉得不忍离去。此刻苍茫的大地,纷纷散发着庄稼的芬芳。

只有小径旁边,一丛一丛的紫菀花开得热热闹闹。花朵在微风吹拂下,左右摇曳,顾盼生姿,人们从小径旁边走过,忍不住稍稍驻足。是了,有了紫菀花的秋天才更完美。细小柔弱的小草,平日里跟着野草一起被铲掉一起被割去,然而,仍然坚强地在秋天开出一片紫色的花来,这一抹紫色错落有致,成就了秋天画卷里亮丽的色调。远远的篱笆墙下,一棵木芙蓉挂满了粉色的花骨朵。芙蓉花喜欢在有露水的清晨开放,和露水一起窃窃私语,一起在清晨闪亮登场。经过一夜的倾心相伴,趁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去,芙蓉花率先开出一片绯红来,那是送给知己最美的绸缎,绸缎里包裹着秋天最温柔的心事,那小心翼翼的粉,人们看到它,仿佛看到很多美好的过往。

田野里的秋天其实是漫长的,人们可以从容地收割,可以从容地挖掘,可以从容地晾晒,可以从容地收纳。尽管白天越来越短了,但人们心里的秋天是绵长的。人们慢慢地收获着,细细品味着秋天这个丰富多彩的季节。只有土地随着果实的采收,渐渐变得困倦,陷入了一片劳碌后的慵懒。土地昏昏欲睡,像累了的耕牛。人们把干枯的稻草铺在土地上,就像给土地盖上柔软的被子。沤过肥的土地,进入冬天的睡眠中,等待着来年再勾画出一个丰收的、美丽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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