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沐着泰山西麓淡淡的夕阳,我静静地怀念我亲爱的父亲,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拳拳孝子情?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拳拳孝子情(如山起棱慈父情)

拳拳孝子情

象沐着泰山西麓淡淡的夕阳,我静静地怀念我亲爱的父亲。

伴随申奥成功的那年庆祝的阵阵爆竹声,父亲马开文却离开了我们。母亲说,你爸爸一生爱打篮球,喜欢体育,再也不会等到北京奥运会开始的时候,看球赛了。一晃16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怀念他。每当在报刊上看到父爱亲情的文章,每当看到他人浓情至爱,内心禁不住酸楚;每当我在办公室窗前无意中看到父亲骑车慢悠悠的身影,我多想像当年一样从楼上飞也似地跑下去,去追赶父亲的脚步,喊一声“爸爸”啊。但物是人非,阴阳相隔,我再也追赶不上父亲的脚步了。此时我泪眼模糊,只能在梦里依稀看到他在天堂上的音容笑貌。

年轻时少不更事,不知父母养育之苦,等到稍大后外出求学,而后工作学习两条线,忙忙碌碌,再后来婚姻家庭的羁绊,等到体味到为人父、为人子的滋味,目睹父母的期盼、疼爱的眼神,思亲的心绪愈来愈浓,只可惜父亲又匆匆地离我们而去。这正是子欲孝,而亲不在啊。谁能够抚平这世间别父离亲的伤痕呢,又有多少人能理解这丧父之痛呢。正如陶渊明《挽歌》中所写: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今天我更有了深层次的理解。我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呼唤亲爱的父亲,默默地祈祷他在天之灵。

父亲半生坎坷,早年离开家乡临朐,跟随祖父在长清一中读书,后又分别就读于山东林业学校和山东农学院(现山农大),50年代在泰安县人委工作,后又去乡村中学教过书,70年代回到机关,职业几经变化,大都作文字工作。由于所谓的家庭出身不好,历次政治运动多受冲击,有一年父亲去青岛看哥哥,回来时给学生讲,有一名当兵的在栈桥附近的海水浴场游泳,年轻气盛,越过了防鲨网,结果出事了,说着无心,意在教育学生注意安全,结果运动起来,被批为有污蔑解放军之嫌,有时的莫须有简直是荒诞可笑,以致身心受到伤害,落下神经衰弱的毛病。我兄弟两人随父母各姓一姓,也是那非人年代躲避血统论的产物。但父亲始终是坚毅的,面对他们那一代人多舛的命运,难测的仕途,他做到了笑对人生,坦然面对困苦,对人生、对生活充满着希冀。

在我懂事时,父亲给我的印象是文弱书生。文革期间,他不得志受批判,偶尔写点小诗文,有时也写些应景的文章,现在看来是“顺应形势”。电影《决裂》上映后,实际是“四人帮”策应批判教育部长周荣鑫,搞学习无用论,工农兵上大学,塑造白卷英雄。父亲的小诗中一句“马尾巴功能已成笑谈”,也算是自我排解。他在乡村中学一呆十几年,顶着“臭老九”的帽子,始终没消停过,但他一直比较乐观,学校离泰城20多公里,父亲一周回家一趟,有一次,道路两旁农民在收秋,发现一只野兔,周围群众一起呐喊追逐,父亲把车子一搭,野兔正要穿公路,父亲身手敏捷,一把把野兔逮个正着。我如获至宝,挖洞饲养,可是野性的兔子不几天就死了,我难过至极。在乡村的路上,父亲还不时上演一出骑车单手捉过路飞燕的“戏剧”,儿时的我和弟弟不知欢喜多少时日。至今我还记得父亲歌颂秋天劳作诗歌《小秋收》,把大田收割后,在田埂沟旁路边的杂粮杂豆、蓖麻、花椒的收获,遗落花生、地瓜的捡拾,描写的淋漓尽致,秋日收获的景象情趣盎然。

父亲充当“流动图书管理员”的角色,一周一次把学校图书室的书借给我看,上周借下周还,那阵子我着实看了不少书。最惬意的是每到暑假我和弟弟就跟他到学校,看书写作业,尽情玩耍,其情浓浓,其乐融融。父亲的学生都来自农村,对父亲的多才多艺很是敬佩,我也自然同学生们“打成一片”,那是看到他的学生们用个饭盒盛上地瓜干交上一分钱的火钱,放在学校食堂的蒸笼上蒸熟,家庭条件稍好的解开包袱皮拿出地瓜面或棒子面的煎饼,就着一个罐头瓶盛着点从家里带来的咸菜,还吃得津津有味,那时的我心里渐渐从新奇衍生到一种羡慕和敬佩,后来才知道是文革后期小平同志第二次复出后抓教育,形势有变化,学校开始断断续续恢复教学,家在农村的学生尽管条件很差,但是坚持学习。父亲对我的教育是无声的。1977年恢复高考时,全民学习的气氛高涨,我正在读初中,纷纷参加高考,我被那种久违的渴求知识的心所感动,父亲帮我找来高考题演习,记得有个成语当时不会加拼音,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从那时起我对高考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欣喜。

父亲是爱我们的。他虽一生不苟言笑,但内心世界是细腻的。记得1982年我在鲁西南求学,入秋后的一天晚上突然发生了5.9级地震。那天清晨的狼狈象可想而知。父亲在新闻上得到这一消息后,即刻到单位给我打电话,由于线路问题,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才打通,当我被学校传达室人员喊去接电话时,在听筒里听到父亲亲切的问候时,那一刻激动的心情难以描述,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父亲是严肃的,对我要求是严格的,在一些做人的原则问题上从不迁就,甚至很严厉。但是他多数时候慈爱有加,对我倾注着极大的希望。在外两年的学习期间,父亲经常用书信和我交流,几乎每周一次。记得那时一下课间操,我就习惯跑到校传达室,看有没有父亲的来信,每当看到父亲用隽永的钢笔字或毛笔字,写着我的名字的黄牛皮纸的信封,或寄来五香花生米的包裹单时,我甭提有多高兴,真是家书抵万金。言辞切切,耳提面命,一颗爱子的拳拳之心跃然纸上。父亲那时的教诲,一直是我在外求学的精神动力。

父亲一生是勤奋的。70年代中期,父亲回城后,一直在政府机关工作。他又开始重操旧业,与文字打起了交道。在我记忆深处,他老是不停的写材料。在县民政局工作期间,为准备复退军人代表大会,他昼夜加班赶写典型材料,材料写了改,改了写,总是数易其稿。那时天热,家中连电风扇都没有,他就搬出一个方凳当桌子,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光着膀子在楼梯平台上写,一篇篇复退军人发言的典型材料、领导讲话在父亲挥汗间完成。我记得当时他一面写还一面嘴里念念有词,这样熬夜的夜晚不知过了多少。每当他整理出一篇事迹材料,他都大声朗读出来,朗朗上口,抑扬顿挫。我和母亲那时就是最忠实的听众。现在想来,父亲写完材料的神态,就好象有了新生儿,那么欣喜,自鸣得意。以至于到今天,当我写完稿子时,我也下意识地学着父亲的模样,自我陶醉般地朗读出来。

记得父亲在行署民政局帮助工作期间,为采撷英烈事迹,几次到北京、上海、杭州,采访徂徕山起义烈士生前的战友,大多是部级领导干部,曾访问过著名的当代散文家,祖籍山东莱芜的吴伯箫老先生,当时父亲记得工工整整、密密麻麻的记录稿和录音,我如获至宝,拉着父亲给我讲战争年代的故事,当时对我触动很大,一则为前辈们那股不怕牺牲、出生入死的斗志和精神所感动,二来为父亲所极其认真从事的工作而感到神圣和骄傲。父亲所采写的烈士人物传记,先后有多篇收录到省有关部门出版的《光照千秋》英烈传记丛书中,当时,我为父亲而感到自豪、荣耀。

父亲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从上初中起,我就拿起稚嫩的笔,学着写稿子,多有小豆腐块似的文章见诸报端,记得1977年我目睹了来泰山旅游的外国游客在泰城街道,被行人围观,我有感而发,写出一篇《不要围观外国人》的小评论,诚惶诚恐地投给当时的市报,不曾想带来惊喜,报社采用了,我拿着小报,喜悦之情可想而知,并与父亲热烈讨论,憧憬着一个文学青年的梦想。我1984年参加工作后,按照父亲的教诲,工作之余,勤思多写,记的写得第一篇稿子,是跟随当时的地委工作组到县市区宣讲1985年中央一号文件,回来后写的《当前农民的四大要求》一文,投给报社,在一版发表,从此就一发而不可收,曾经有六、七年的时间,几乎每周都有文章发表在市报上,随着工作的深入和执着努力,有的文章和调研报告被中央级报刊采用,年年被评为模范通讯员。多年来,我始终记着父亲的话,在某个方面或某个领域,只要潜心比别人多下功夫,用三到五年的时间,一定会出成绩,超过一般人。前些年,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懒惰思想在作怪,勤奋程度大不如前,甚而有了得过且过,过捱日子的想法,每当想起父亲生前的教诲,我不禁汗颜、愧疚。从2006年开始,在单位领导和亲朋好友的鼓励和鞭策下,我又重新拿起笔,把所看所思,特别是所从事的粮食工作,认真思考实践,逐步上升理论,既写新闻稿子,又写调研报告和理论文章,累计发表在市以上报刊杂志、信息网上的文章100多篇,也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父爱一般是低调的,他不事张扬,带着些许威严,但父爱却是沉甸甸的,他如山之厚重、博大,又如山之深邃、凝练;他不事雕琢,但在儿女心中却如泰山碧玉般晶莹剔透,值得用一生一世来体味咀嚼。

背负这如山的父爱,犹如躺在雨后泰山的怀抱中,满目翠绿欲滴,绿草萋萋,彩石斑斓,吸吮着芳草的甘露,吐纳着满山的清香,我心旷神怡,周身清爽四溢,这是父爱的化影啊,这是父爱的所在,这是父爱的真谛,要象山一样厚重,要象山一样开阔,要象山一样分明,要山一样的魂魄,吸纳泰山氤氲,荡涤周身精气,这更是我的精神支撑,这足以使我一生受用。我常想,这如山的父爱啊,能砥砺我的心志,感召我的灵魂,抚慰我的软弱和无助,催促我不懈的努力,警醒我时时用感恩的心,爱人如己,奉献社会,奉献他人。

夕阳西下,余辉蔼蔼。愿这份深藏在我心中如山的父爱,时刻保守我们、眷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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