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女演员。她只需出声,便让何冰送上「除了崇拜之外,没什么词可说」的高赞。

她的配音,入木三分,哪怕配章子怡、陈冲、斯琴高娃等曾经演过的经典角色,她也能做到既像又有自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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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无可挑剔,但就是不火。即使全国观众都因她掉过眼泪,介绍她时仍需要一连串附坠词:比如借势她身边的「明星」们,收割点好奇心:梅婷的好闺蜜;徐静蕾的同班同学;俞飞鸿的最后一届学生。再比如点名她的角色,让大家想起的那张脸:年长者唤她德华,年轻人喊她大娘子。黄磊的剧迷肯定知道她另一个名字——蓝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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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的第28年,她突然成了热搜常客。网友疯狂截图她在《知否》里的动作、表情做成表情包,让她成功出圈。

《隐秘的角落》里,她饰演的妈妈逼孩子喝牛奶的场面,恐怖程度仅次于张东升邀请你「一起爬山」。综艺《声临其境》,她真人上阵,靠一把好嗓摘得桂冠。

刘琳。这个名字,终于登上了热搜。「剧抛脸」演员刘琳,终于,以本身、本名彻底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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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同事为她落泪。网友翻出了她的《五号特工组》、《搭错车》等剧照,忍不住感叹「刘琳的剧填满了我的童年、青春」。

媒体顺势而上,用「半生配角」定义她28年不红的境况。对「爆红」,她焦虑。几个月都没睡好,上节目嘴唇上挂着上火的结痂,惶恐高峰时,生理期都乱了。对「半生配角」,她不认。「我没觉得我有那么艰难啊,还挺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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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琳为什么如此坦然?原因也简单。她28年的剧组生活经营出来的朋友圈里,到处都是低调演戏的演员。从她「朋友圈」里随便拎出一个,都会引发大家「虽然不知道本名,但XX角色居然是ta演的」感叹。这群不争话题只证演技的「剧抛脸」演员们,是时候成为文章主人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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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用心演就好了

先聊刘琳。剧抛脸,首先脸得普通。有些脸,天生吸睛,如章子怡、刘亦菲这种精雕细琢的骨相美女。年纪轻轻也能做到站那儿就有故事感,加点笔墨就是经典,老天爷赏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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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脸,精致不足,却恰恰成了其演技加分项,如赵薇、孙俪的脸,脸型不够流畅,存在感极强。有些脸稍加修炼,便是氛围感,如85花的几位,角色和场域对了,脸就成了「开挂」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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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时代的审美,反使得一些长相中规中矩的女演员,和主角出现了天然壁障。

刘琳的脸,便是被主流审美排除在外的那一类长相。这种人最适合演的角色,就是那些有人性瑕疵的,传统农村妇女的牙尖嘴利,如古代宅府中愚蠢的大娘子。如《知否》放出刘琳大娘子剧照时,一个网友感叹所言:「一张大脸盘子没文化的脸,确实很适合演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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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主角脸这件事,刘琳发现得比观众更早。她和徐静蕾大学同班,两人合作表演电影《望乡》时,徐静蕾演的是年轻女记者,刘琳落得个老年慰安妇的角色。

那时候她便知道了,长相和角色之间的关系。但刘琳从未有过动脸的念头,甚至拍戏时会希望导演尽量不要去掉自己脸上的皱纹。无它,对自己的戏足够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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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演员,是刘琳自小就有的梦想。初中开始,她就说服爸妈,课余时间独自去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学表演。高中开始四处报名学员班。入学北影前,她就已经开始了剧组生活。六七年的前期准备,刘琳求的从来不是「成为主角」,而是演戏带来的满足与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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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表演,有着一股浑不吝、洒热血的劲儿。出道30年,她仍搭地铁、公交到处走,倾听、观察人间烟火,接触一个个「虽苦但善良」的观众。她身上,沾满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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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刘琳饰演的当代女性有个特点:丢进茫茫人海中,可能激不起一丝涟漪,但细看全是生活的沟壑。心酸、辛苦、艰难、强撑。这些女性痛感,刘琳用心感受、记住,然后变成了一个个角色动作,放到任何时代都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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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琳表演已足够动人,演技也已达到教科书级别。

她也实现了年轻时对自己的承诺:「你没有那么青春靓丽,或者别人一下子看到你就会那么地欣赏你,你必须得到三四十岁,有过一定的生活阅历以后,才能够凸显出你的美丽。」她的戏,终于追上了她的年纪。观众,也终于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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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对自己仍有期待。她很喜欢《一代宗师》的宫二,决绝的,特别的坚韧,有力量的那种。如果宫二这样个性的角色,能到普通演员刘琳手里。影视剧的女性形象,大概才是真的迎来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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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该给他们

说到开头讲的刘琳终于上热搜了,其实是因为一部剧,她姐安利过无数次的《觉醒年代》,在里面刘琳饰演李大钊的妻子赵纫兰。于是顺着这条线她姐又发现了一个宝藏剧抛脸演员,他在剧中饰演的正是李大钊。

一个实力强到可以争夺白玉兰最佳男主的人,却连提名都没有。路边蚂蚁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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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刘琳的剧抛脸,是一种「看着眼熟」。那这位演员,一定会让你发出「这竟然是同一个人」到感叹。直接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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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年代》李大钊。《亮剑》魏和尚。《欢天喜地七仙女》黑鹰。如果大家平时看电视剧比较多,会发现在多部晚间档见过他,如家庭剧《野鸭子》,如陈数主演的《铁梨花》,以及《一代大商孟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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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他凭借《绝命后卫师》中陈树湘一角,击败了张译、于和伟,拿下了第31届飞天奖最佳男演员,成为80后演员里首位飞天视帝。我们是时候记住他的名字了。张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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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的视帝之路,是一路摔打出来的。半路出家。19岁,他放弃南开大学的名校生活,义无反顾跑到法国学表演。穷困潦倒。

法国留学,只是听起来光鲜,实际上为了支援他读书,父母卖了房子,找亲戚借钱,他在法国最穷的时候以狗粮为食。前途一片黑暗。回国后以为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小角色畏他「法国留学生」身份,大角色没他的份。他的踌躇满志,变成了每天在北京电影厂蹲角色的苦涩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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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着熬着,等到了第一个镜头,是陈凯歌电影《无极》里面的一秒钟。他原是作为张东健的光替,刚好有个小角色招人,陈凯歌看他顺眼,给了他。能拿下《亮剑》里魏和尚一角色,演技的功劳只能算一小部分,主要的是便宜。20多集,六万多片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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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接一些好角色了,偏又遭到了一位目中无人大导演的pua。他最自信的演技,被这位导演评价为「大学一年级水平」。他为角色做得动作,被导演批评得一无是处,导演还和其他人吐槽说「对手一变招张桐就不会演了,能力很低下」。重度抑郁、中度焦虑。一段时间里,张桐只想了断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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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还有亲人。幸好还有观众。幸好还有好剧。幸好张桐坚持了下来,让2021年的中国观众,眼看着历史书里的李大钊活了过来。为了能演出伟人李大钊的魄力,张桐几乎翻遍了李大钊的所有资料。

即使「待人上比较谦和,又关爱朋友,关爱工人和农民」这类寥寥几句的夸赞,他都要仔细揣摩。这些功课,变成戏里一个个自然的动作,一句句脱口而出的「意外经典」。如红遍全网的那句「虽千万人吾往矣」,并非剧本台词,而是张桐情之所至,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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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钊与妻子赵纫兰亭内对话,是李大钊最「普通人」的时刻。他说,「我李大钊这一辈子,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师长,对得起我的朋友,也对得起我那帮学生,但是我对不起你......”这段话是张桐对戏时的即兴创作,因为特别贴合剧情,被导演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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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琳没能获奖,张桐未能入围,都是遗憾。戏好到张桐、刘琳的程度,奖项应以为他们颁奖为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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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艺圈煨着的演员们

刘琳只参加过一档综艺节目。《声临其境3》。与她一起进半决赛的演员里,有一位老熟人——林小娘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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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林小娘。《都挺好》大嫂吴非。《我是余欢水》余欢水妻子甘虹。高露的三部戏脚跟脚播出,曝光也达到了最高值,观众总算记住了高露那张清秀温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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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露没有刘琳那么好的技巧,但她对角色却一直下足功夫。这从《知否》花絮就可看出。书中林小娘表面柔弱,却城府极深,这样的女子日常姿态是虚弱无骨,才够招怜。整部戏,高露没有站直过,胯也拧着。温柔尽显,心机全藏,和动作表情大张大合的大娘子形成鲜明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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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露的剧抛,无关长相和演技。她演技不错,长相虽不惊艳但耐看,但却一直是配角。她倒没那么在乎,无论主配,她有能将人物完成好,将人物精彩完美演绎的自信。

但她出演的配角,一直是类似的性格,家庭剧里最常见的女性角色——吴非也好,甘虹也罢,只能算剧情「工具人」,演活了也是普通。高露,似火非火,在电视剧里煨着。和高露一样,演技不错却迟迟拿不到自己「人生角色」的演员还有一位——王阳。最近热播剧《叛逆者》里,陈默群的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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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在演艺圈,温火煨了近十年了。聊起他剧里的名字,所有人都会认证他自然、爆发力十足的演技。他是《宫锁珠帘》中不择手段的李为,《青年医生》里傲娇医生王博,《庆余年》中的滕梓荆,《你是我的城池营垒》的邵主任。十多年,30多部戏,王阳的作品里甚少有重复的角色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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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要煮沸,需要好剧本、好团队。刘琳、高露,被赞叹演技的时刻,多数在正午阳光的剧里,或者塑造不一样的女性形象时。全网霸总、硬汉的情况下,温吞的王阳像是一股清泉,符合国剧最期待的「温柔男」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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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为刘琳、张桐这样的大角,是高露、王阳这些腰部演员的梦想,刘琳、张桐也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仍在苦苦等待。对于不够火的现实,高露和王阳都很佛,却也一直准备着。做了母亲的高露,反而更加珍惜自己的表演事业。这是唯一属于高露的领地,是她唯一的兴趣爱好。

王阳似乎有着长足的耐心,坚持在挑剧本,等待一个机遇的来临。太多剧抛脸好演员们,正嗷嗷待哺。好的剧本,好的制作团队,得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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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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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批好演员,她姐也想要给「剧抛脸」正个名。流量至上的年代,有些人稍微有点演技就能被吹出花儿来,「剧抛脸」成了一个新的营销利器,贴在了所有艺人身上。剧抛脸,是好演员的荣耀称号。

他们是演员行业的标尺,拦住一群辛苦挤眉弄眼好多集,便自封演员的人。刘琳、张桐、高露、王阳,以及还有很多在演员这个行业里专业、低调,享受演戏的人。

他们构成的「剧抛脸」宇宙,才是国剧永远的底气。而相对应的,行业、观众,都该对这样的演员给予足够的关注与尊敬。用好剧。用高调的赞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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