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情孽(坎坷的孽缘一)(1)

一辈子的情孽(坎坷的孽缘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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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说】

坎坷的孽缘(一)

作者:成银发

一辈子的情孽(坎坷的孽缘一)(3)

在上海郊县小镇上,有一户“知青”返城家庭,丈夫金鸿生是云南返城知青,妻子刘秀英是江西返城知青,返城后他俩被分配在街道企业的同一个单位,在上班期间双方情感投缘,就组建了家庭,生有一女儿金艳妮。他们的经济来源虽然并不富裕,但小日子过得还算平淡舒心。

在九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傍晚,这户家庭跟往常一样夫妻双双下班回家后,妻子在厨房间煮菜烧饭,丈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翻阅报刊杂志,女儿坐在餐桌旁做回家作业,一家三口各守其责、齐乐融融。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金鸿生马上迎着敲门声走过去开门,当把门打开时只见一位素不相识穿着一身工作服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请问叔叔,这是刘秀英家吗?我母亲她在家吗?”年轻人直奔主题称呼刘秀英叫母亲。见眼前这位年轻人直呼自己妻子叫母亲时,金鸿生不用多问就略知一二。

这时正在厨房烧饭的刘秀英听到门外有人在叫自己母亲,就心急慌忙走出厨房,当她看到这位年轻人的相貌像过去那冤家年轻时的模样时一下子给惊呆了,只觉得眼睛像被针刺了一下直疼自己心脏,最后刘秀英还是定了定神,静下心来向丈夫打了声招呼,硬着头皮让年轻人进了自己的家门。

当初金鸿生和刘秀英结合时,刘秀英就向金鸿生坦白了自己在江西插队时的那段婚史的经历,而在金鸿生眼里明白一个道理,在那鸡犬不宁的年代每位知青不论在天南还是地北都有一段坎坷人生的经历,再说自己也是知青,金鸿生不在乎她的过失,只是作为一种理解被包容了下来。所以当这位英俊的年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根本就不作为奇。现在见妻子让他进门,就顺水推舟的把他当作自己后辈看待。

这位年轻人不是外人,正是刘秀英在江西插队时和她前夫所生的孩子,自他出现在金家房门前的那一刻时,这个原本幸福圆满的家庭在结构上发生质的变化。

故事的原委还要追溯到“打倒”满天飞;“知青”一片红的六、七十年代说起。

刘秀英是一位出生在上海郊县小镇上的十九岁女孩,她是一九六九届初中毕业生。

刘秀英性格耿直、活泼开朗,平时说话办事大大咧咧、雷厉风行,在同学们眼里她活像个假小子。她平时学习成绩虽然不够理想,但在唱歌跳舞、弹拉乐器、舞剑打拳等文体活动上很有天赋,她的高超技艺充实了校园的文体生活,在同学们心里占有一定的磁场。校园同届学友在她的启发下,纷纷加入了她组建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学校在举办每一次大型文体活动中都少不了他的参与。

可惜他在学校举办的大型文体活动中没露脸多少次,就被编入到了上山下乡的“知青”行列,从此她的命运就和插队落户编织在了一起。刘秀英以“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名义把宣传队内的同学们召集在一起,来到江西境内的穷山沟插队落户修地球,从此与当地老农结下了不解之缘。

知青们刚来到穷山沟时,当地老农并不欢迎他们,都认为知青是来和老农抢地种挤占工分的。荒凉的山沟给知青们在劳动和生活中带来慕大的不便,虽然有当地政府为响应号召接纳他们,但在平时的柴米油盐等生活细节还都得靠自己打理,他们除了跟老农学种农田耕作外,剩余时间就是在住宿内整理卫生和做饭。枯燥乏味的人生使命让他们慢慢焦虑和迷漫起来,他们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而这枯燥乏味的生活在刘秀英眼里却充满情趣,她把在校园里舞剑打拳、唱歌跳舞、弹拉乐器的一整套戏法搬到了这沉闷的山沟。在平时她除了下地干农活和料理个人起居外,每天早上还在屋子旁的树林里打拳舞剑、唱歌跳舞。每到吃过晚饭后知青们都伏在床上看书、拉家常时,而她拿着笛子躲到山沟的丛林里吹着曲子,幽静的山沟有她的身影突然变得生机盎然。

农户家的儿女们在刘秀英启发下都纷纷加入文体活动的行列,后来在村支书支持下他们组建了“文体宣传队”。从那一刻起老农们每天在向毛主席“早请示”、“夜汇报”时,刘秀英带领大家唱歌跳舞、打拳舞剑的来上一阵,把老农们疲惫劳累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一天下午知青们在农田里干活正遇中途休息时,刘秀英突然发现有一位小伙子坐在田埂边,拿着小木棒在平整的泥地里比划着什么,这小伙子的举动勾引起她的好奇心,于是她就拉着另一位女知青李琴芳,两人偷偷走到小伙子身后,当她看到平整的泥地里出现一幅仙境般的图画时。“哇!这么美丽的画呀!没想到这荒山野林的山沟还有高人!” 刘秀英被画打动得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小伙子爱理不理的继续画画。刘秀英像发现奇迹似的大声嚷嚷,招呼知青们都来欣赏他的作品。

知青们迎着刘秀英招呼声一拥而上来到小伙子身旁,他们见到小伙子地上的画后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那小伙子装着没听见像赶任务似的继续画画。“阿平,如果这幅画画在纸上,涂上颜色那就更美了,你说是谁教他的?” 刘秀英对身旁的男知青王乐平说。

“有,画在纸上的有好多都搁在家里呢,你们可以去我家看。” 那小伙子还没等刘秀英说完,就显摆自己似的马上抢着说。“你不是什么都想学吗?你就让他教你画画吧。” 王乐平接着小伙子的话开着玩笑对刘秀英说。“是想学呀!不知人家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呢。” 刘秀英也开着玩笑回答。“我愿意,愿意教,不过我有个条件。” 那小伙子接着刘秀英的话回答。

“还有条件呢,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刘秀英听到小伙子说愿意教,但有条件就马上问。“你得教我打拳舞剑和吹笛子,你如愿意教我的话,我也愿意教你。” 小伙子回答说。“我也有条件,教你可以,这打拳舞剑是用来防身健身的,一旦学会不允许在外打架惹事,如你答应我的要求咱两就成交。” 小伙子听后马上点头应诺。

小伙子大名叫张瑞根,是这山沟老农的儿子,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姐姐。他是张家祖上唯一的一根香火,所以从小就受爷爷奶奶的宠爱,才把他惯成一身的坏毛病。

张瑞根从小贪玩不爱读书,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捣乱和其他同学交头接耳的大声讲话,有时干脆伏在书桌上打瞌睡,老师只要一见他打瞌睡就从心底里感谢他,所以酿成他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倒数第一。可是在每次上图画课时,他总是很认真听老师讲课,他画画的水平很有一番天赋,画出来的图画活龙活现,在整个年级组里总是名列前茅。

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和画图的一技之长,正巧赶上“文革”运动需要画毛主席画像等各种宣传资料的契机。他认为这是自己大显身手的美好时光,应该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山沟里有许多宣传画都出自于他的手笔,让老农们对他赞不绝口。平时他只要一有空闲经常会拿着小木棒在平整松软的泥土地上画画,才引来了知青们观赏他画画的这一幕。

自从山沟里来了十几位男女知青后,在张瑞根眼里最顺眼的是刘秀英,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和曲线凹凸匀称的身材早就让张瑞根动了心。现在遇见她要和自己交换学艺, 自己怎能错过这机会呢。从那以后张瑞根除了下地干农活和画画外,剩余时间就每天早上跟着刘秀英打拳舞剑,吃过晚饭后就跟着她学吹笛子。刘秀英也利用空余时间到张瑞根家跟他学画画。他俩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相互遵守着对方不成文的诺言,渐渐地萌发情窦初开的味觉。

刘秀英的举动可恼怒了另一个人,这人就是她同班同学秦志军。说白了秦志军来江西插队多半是为了她。再则,学校在分配他们下乡插队时也有意识安排了六男六女,目的是希望他们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找到各自的归宿,这也是政府对“插队落户”的意义所在。现在看到自己心上人和当地穷山沟的臭小子眉来眼去混在一起,憋在心里的怒火不知向谁撒。他了解刘秀英的个性和脾气,怕挫伤她的自尊性又不能挑明了说,只能多长一个心眼在暗中偷偷关注她。

一天早晨,张瑞根和刘秀英按惯例在路边丛林旁练习打拳。在操练中刘秀英发现张瑞根在某些动作上比较僵硬,就手把手纠正他的动作,在纠正过程中张瑞根的手不小心碰到刘秀英上身胸部的底线部位,当张瑞根正要收手时觉得已经来不及了,刘秀英见情况不妙身体马上往后仰了一下,但还是被触碰到了底线。

“对不起!疼吗?我不是故意的。”张瑞根红着脸马上跟刘秀英赔不是。“没事,在操练中难免要遇到这样的事,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刘秀英没当回事落落大方的回答。

就在这时,突然从丛林里杀出一个人来,他不问青红皂白往张瑞根脸上打了两大巴掌。“我注意你两好长时间了,今天终于让我撞见了,你说你刚才这是什么动作,还假惺惺的装作赔礼道歉!”秦志军不顾及任何影响,老羞成怒地追问着张瑞根这不检点行为,心想这下可让自己撒了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瑞根的脸被秦志军这两巴掌抽得火冒金星晕头转向,只能摸着自己脸庞说。

“秦志军!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好啊,你对我不信任,在背地里偷偷跟踪我。” 刘秀英是个爱面子的人,哪能容忍秦志军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一气之下就对秦志军下了逐客令:“既然咱俩彼此间没了信任感,那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自从张瑞根挨了秦志军两巴掌后,秦志军和刘秀英的关系到了冰点,平时刘秀英见到秦志军就不理不睬,在路上遇到时为了躲避她只能绕道走。

实际上秦志军和刘秀英这尴尬的局面,反而让张瑞根对刘秀英有机可乘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多。平时张瑞根家里只要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刘秀英,把好吃的东西送到刘秀英的住宿,让女知青们也都沾了光。而有时刘秀英家里邮寄来的包裹,她也经常送到张瑞根家里,让张瑞根的爷爷奶奶分享。两位老人见到这一对男女青年密切交往,喜在脸上乐在心里认为这美貌得体、个性耿直、心地善良、手脚灵巧的美女是上帝赐给自己的最大礼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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