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诗豪”的刘禹锡的诗坛地位,毋庸置疑。
其诗作无论短章长篇,大都简洁明快,风情俊爽,昂扬向上,睿智雄浑,寓意深长。
加之擅写辞赋与论说文章,乐于钻研哲学、天文与岐黄,是中唐诗人里少见的多面手。
当然,最让后世敬仰的,莫过于其“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的乐观与坚强,“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豁达与向上,以及“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积极与豪放。
尤其可贵的是,对于世事轮回、荣辱变迁,他早已机智地看穿:“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对他来说,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他第一次被贬的原因很简单,站错队。
公元805年,太子即位,是为顺宗。
作为新任天子身边的大红人,刘禹锡那段时间过得可是一个春风得意。
只可惜,好运过去了,留下来的就是霉运。
太子李纯软禁了顺宗,提前登基。
看着眼前这几个以往的红人,新帝很不爽
下令将这六人全都贬为司马,并在圣旨里强调:纵逢恩赦,不在量移之列。
就是说,以后凡是有什么太后寿辰、太子结婚,天下大赦的好事,刘禹锡和他的难兄难弟都是享受不到的。
第一次被贬的刘禹锡有点忧愁,但他马上就振奋起来,与难兄难弟元稹、韩愈等互寄书信交流往来。
哲学著作《天论》三篇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写出。
转眼,刘禹锡在朗州已经待了十年了,四十四岁的刘禹锡终于等到了回京待用的诏书。
原以为会迎来好日子的他,没想到迎来的是第二次被贬。
这次的问题出在一首诗上: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这首诗很有深意,简单说来就是:朝中的各位权贵,当年我正火的时候,还没你们什么事呢。
太狂傲了,立马就有人在宪宗皇帝面前参了一本,说刘禹锡罪臣之身,不思悔改,公开嘲讽君臣,是为大不敬。
宪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刘禹锡第二次被贬。
三年后,先皇驾崩,敬宗即位。
经朝中好友努力,刘禹锡调任和州(安徽和县)刺史。
到了和州,刘禹锡却遭到了当地的县令三番五次的刁难。
安排的居住地那是一个比一个烂。
没想刘禹锡倒是一点也不恼。反而在这位“热心”县令的帮助下,催生了一篇千古奇文《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在结束了二十多年的谪迁生涯,刘禹锡再次得以领诏回京。
不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再一次因为一首诗被贬。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在政敌的的恶意炒作下,年过花甲的刘禹锡,又一次被外放为苏州刺史。
好在刘禹锡已经习惯了,二十多年的被贬生涯,让他变成了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
一路风尘,一路歌声。
对他来说,做人嘛,开心就好。
诗酒歌年华,便是人间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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