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佳(艺名)在宁波是小有名气的谐星。比起自己的真名李小佳,更多人记住的是他“宁波岳云鹏”、“小眼睛一佳”这样的爱称。

1.人生转折点

15年前的李一佳一定未曾料想到,未来自己会靠喜剧谋生。

李一佳是河南人,孩童时跟随父母来宁波发展,青少年时期,一佳走了很多弯路。一佳高中毕业后待业了两年,常常打架斗殴,两年内将父母的产业积蓄全花光了。2000年,一佳走投无路,选择投靠宁海的一个好友,好友是宁海金伯爵大剧院的经理,一佳就在剧院里帮忙、打杂。

岳云鹏欢乐喜剧人他乡遇故知(喜剧人背后的辛酸)(1)

图 / 15年来,一佳演过傻子、反串、黑社会、农民工、等角色,均有不俗的表现。

圆头圆脑,本就不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李一佳一副憨厚可掬、讨喜的形象,被取绰号叫“福娃”,但他干起活来却不怕苦不怕累。“有天剧院里的师傅找我,说我是一个好苗子,问我愿不愿跟他们去宁波做表演,我就加入了。”

宁波大剧院有个天然大舞台,李一佳的演艺生涯就从那里开始。2003年,一佳第一次登台参演,饰演的角色是音乐剧《母亲》里惹祸的孩子,故事最戳痛人心的一幕是母亲为帮惹祸的孩子解围,下跪求情。结束后,一佳在台下痛哭了半小时,这个大男孩突然“长大”了

岳云鹏欢乐喜剧人他乡遇故知(喜剧人背后的辛酸)(2)

“正式演出的时候感情统统爆发出来了,下台我想到现实中的自己也没少让自己的父母操心受气。台上演的是别人的东西,但其实就是你自己的东西,是本身就存在的一些社会问题。”

可以说此后,李一佳决定把自己完完全全投入到了喜剧表演之中。

2.勤能补拙

一佳说自己是“先天不足,后天努力”。

一佳认为,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喜剧人,口才基础必不可免。跟随师傅来到宁波后,一佳和一行人住在宁波大剧院边上的小区里。一佳说话带着严重口音,为了练习普通话,他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在姚江边练绕口令、读报纸,坚持了两年。等到普通话发音听着顺耳些了,一佳又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熟悉一支话筒。“拿着话筒讲话是不一样的感觉,如何让观众听得清清楚楚呢?我就每天拿着话题说话,说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哈。”

白天,一佳练习各种基本功;晚上,师傅有演出就在边上一边看一边记台词。“我们的学习不会像学校里老师教学生那样,全靠自己悟,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想学就得努力,不要就放弃。

岳云鹏欢乐喜剧人他乡遇故知(喜剧人背后的辛酸)(3)

有一次一佳串场婚礼庆典,全场气氛没有预想的热闹,即便是有台词自己也得不到师傅以及观众的肯定,表现出来的效果很牵强。“没有感情是演不出来。我就强迫自己,排练的时候一句话感觉没到位,反反复复练习,它的语气、语速、语境……都有细微的差别,需要细腻对待。”

一佳刚开始演出的时候,上台也会慌张,他说主要是基本功不扎实,导致心里没底不自信,驾驭不了舞台,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征服舞台。一佳现在当了师傅带了学生,“当自己成功了以后就有社会责任,这个‘责任’就是传承,传承经验、传承艺德——要踏踏实实、不卑不亢学喜剧”。

3.喜剧就是“悲剧”

上面说的都还不算一佳做喜剧最触动人心之处。喜剧是一种奉献。对于表演者来说,喜剧就是“悲剧”——牺牲自己来取悦别人

比起自己的真名李一佳,更多人记住的是他“宁波岳云鹏”、“小眼睛一佳”这样的爱称,是他在舞台上扮丑、耍嘴皮子,逗乐观众的模样。而很少有人知道,台上疯疯癫癫是他,台下沉静寡言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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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是演员常有的情况,4、5年前,一佳演小品《倒霉鬼》,开场一跑出,一佳不小心滑倒 崴了右脚,疼痛无比,但为了整部小品的演出,一佳只能忍痛演完。结果右脚筋脉扭伤疼了一两个月,现在落下毛病,晚上得硌着东西才能睡。

身体上受伤害还是可以治愈的,而喜剧带给一佳心理上的压力,常常使他彻夜难眠。

“静的时候可以宅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把自己包裹起来封闭起来——活一天自己。喜剧演员压力特别大,客人给你的期待越高,压力越大。万一哪天自己不被大家喜欢了怎么办?”

某次一佳还是一样满腔热血,精神抖擞得上台,下一秒台下一盘水果盘砸了上来,台下的人喊“下台!”, 一佳只能不理会心里憋着。“当时那种感觉啊,比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还难受,像是有几把刀在心上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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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佳有一个标准:自己的喜剧带给观众的笑一定是真心的、会心的笑,不是敷衍的。为了达到这个标准,他有一个演员的通病:永远把错误归咎于自己,永远在逼迫自己。他常处于“质疑自己→证明自己→改变自己”这样死循环中,也正因为一佳对自己的高要求要标准,成就了他是宁波数一数二的喜剧人。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最享受的是我得到肯定的时候,就是看到所有的人都乐了,把掌声送给我。我会想,那么多年付出都是值得的。”

4.高雅的喜剧

如果还有人认为喜剧只是演员一味扮丑,观众花钱买笑消遣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投入喜剧表演15年,一佳对于“喜剧是什么”已经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一佳说,喜剧艺术需要“散光”,从生活中吸取大量的养分;又需要“聚焦”,将生活艺术地进行提炼和升华,制造特殊的舞台效果。一佳最敬佩的小品演员是陈佩斯,认为陈佩斯不仅幽默诙谐,而且很有智慧,对艺术有执著的追求,具有大师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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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相比较普通电视剧电影,它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在众多剧种中有强大的带入感。各种综艺、各种娱乐APP鱼龙混杂,有些喜剧缺落于俗套,缺乏内容,带来的快乐是短暂的。现在的喜剧,已经不能再是演员一味丑化自己、牺牲自己来取得舞台效果的时代。古希腊哲学家列奥斯特劳斯曾说:“喜剧比任何艺术都要飞得更高。”

在喜剧的载体下,技艺与情感的融合,贯穿着有价值的内容,给这个社会带来持续性的快乐,带来更多的正能量,发挥最大的社会影响力——这是一佳这样的喜剧人现在在不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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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截至2014年7月,一佳已经出现300多部小品、200多部音乐剧

“接下来我要做不一样的喜剧,让人笑中带泪的喜剧。我相信,喜剧会是高雅的,甚至,它有一天会能到维也纳金色大厅那样神圣的地方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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