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回 鱼和熊掌
刘景春说：“我听冯喜说了，你对顺子一百一，顺子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可真算享了福了。”
“得得得，咱别说他了，还说咱俩吧。你不是想当我姑父么？行了，你就当我姑父得了，我认你这个姑父了，亲姑父，行不行？”
“别瞎扯了，咱们就是同学，好朋友，什么姑父不姑父的，不用搞那形式。其实我说了半天，就是想让你把我当做贴心人，有什么话就对我说说，能帮你我尽量帮你，帮不了你，给你宽宽心也行。”
“别别别，只要顺子在，咱们还得有个辈分，不能乱了方寸，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行啊，听你的，你随便。”
“那好吧，既然听我的，那你就说吧，还是我刚才问你的那句话，你说我跟顺子能长久么？”
“这个事儿吧…”刘景春不再有顾虑了，说道：“我认为啊，完全取决于你。”
“为什么呢？”她问。
他略加思考后说：“你看啊，第一，…我实话实说啊…”
“卧槽，你真够累的，说吧大爷，我都跟你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怕什么啊？”她有点起急。
“第一，你富有。在当今社会，没有比富有更重要了，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像你这样的富婆，甭说小顺子这样的，就是找再年轻的小鲜肉，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嗨嗨…别走板儿行不行？我说的是两口子过日子，可没说卖淫嫖娼，别搞错啊。”
“没搞错，我说的是实话，咱不说别人，就说顺子，你要不替他爹娘还债，他能跟你走到一起么？你之所以能帮他还债，不就说明你富有么？”
“嗯，明白了，往下说吧。”
“第二，你漂亮。虽说你岁数大些，那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在我看来，风头也不比小女孩差。”
“不是我驳你的话啊，你说的这些，只是你认为，因为你见过我过去的模样。但他们可不行，大妈就是大妈，跟过去没关系。就说你床上行，带出去还不行呢，多丢份啊。”
其实，不用白洁说，刘景春早知道这一点。当初知道她与顺子结婚，他就从心底感到别扭，想象不出顺子在被窝里面，搂着比他妈岁数还大的女人，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在他看来，从某个角度讲，婚姻的真谛，就是享受对方的青春，而不是钱财或其他。
但他知道，尽管自己有这个想法，现在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她此时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增加阻力。
他说：“你的话我不赞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你懂吧？”
“知道。”
“知道什么？”
“就是人不能什么好都全要呗。”
“我一听你就不是真懂。”
“是么？那你说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鱼是我所想要的，熊掌也是我所想要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得到，那么我宁愿舍弃鱼而选取熊掌。明白了吧？”
“不明白。”她看着他说。
“那我就给你举例说明吧：对于顺子来说，年轻女人假如是鱼，钱假如就是熊掌。他年轻女人想要，钱也想要，但不能同时得到时，就应当放弃年轻女人而要钱，因为钱比年轻媳妇重要。这么说能明白么？”
“嗯，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钱的魅力、也就是我的魅力，要比年轻媳妇的魅力大，所以他会原则我，对吧。”
“对，太正确了，你可真聪明，绝对不一般。”他赞扬她。
“那我问你，假如顺子一根筋，是个傻逼，就要鱼、不要熊掌呢？说白了吧，他要是就想要年轻娘们儿，不想要我呢？”
“那就是他穷命。不过你放心，他不可能。”
“为啥不可能？”
“他本来就已经穷怕了，离开你他就要返贫，所以他不敢。”
“你有点夸张了，人家顺子年轻有手艺，怎么就会穷呢？穷不了。”
“这你可能就不懂了，司马光有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顺子如果刚从乡下来，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没问题，但现在让你给惯坏了，靠着打工挣那仨瓜俩枣，他根本就没法生存了。”
“瞧你说的吧，我怎么惯着他了？”她笑着说。
“你没惯着他么？我早就听冯喜说了，进了门就给买辆宝马，几千元一身的西服好几套，皮鞋都是意大利的，999元一双，平时抽好烟、喝好酒、看电影、逛商场，旅游去过20多个国家了……你说你这不叫惯着叫什么？”
“这也不能说是惯着，我就跟哄孩子似的，看他开心我就高兴，就想让他更开心，没别的。那孩子也真不易，长这么大光受跌磨了。”
“甭听他胡说八道，他怎么不容易了？有爹有妈、有吃有喝不就行了么？怎么不容易了？他再不容易，还能比你不容易？他就是把你拿捏住了。”
“卧槽，你怎么跟白先勇说的一样啊？他就老骂我是傻逼。”
“不过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顺子那孩子本质不坏，也懂的报恩。毛病是有，没歪的邪的，真要有我们也不干。”
“哎，那我问你，你说…假如顺子是鱼，别的男人是熊掌…缩写别人是鱼，顺子是熊掌，你说我咋办？”
他明白她的意思，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这就是我开始说的，
你和顺子能不能长久，关键取决你，而不是顺子。”
“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么？你要把顺子当熊掌，那就留顺子；顺子如果不是熊掌，你就根本不用考虑留他。”
“那俩人都是熊掌呢？”她可能感觉他说话有条理，有点想亲近他的意思，说话不再咄咄逼人，稍许显出女人温柔的特点。
她以为提出这个问题，他会感到为难。没想到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如果要是那种情况也好办，只要区别一下就行了。”
“怎么区别啊？”她装傻充愣。
他也故作认真的状态，说道：“如果都是熊掌，就要看看是黑熊与棕熊的；是鲜品还是干品；是前掌还是后掌，前掌窄，掌花明显，后掌宽，掌花不明显，质量以前掌为佳。同时，还要看看产于黑龙江大小兴安岭，还是和吉林长白山；是冬天打猎的，还是其它季节围猎的，以冬猎为佳……一句话，哪个好要哪个。”
“哎，我说他老姑父，你丫怎么那么贫啊？”
“什么？他老姑父，我可是你老姑父，这不咱俩刚说好的么？”
“卧槽，你这张嘴啊，可真够贫的，我算是服了，等我要发了财，先买你这张嘴。”
“别别别，买什么都行，就这张嘴不卖。”
“行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我感觉他们都是鱼，就你是熊掌咋办？”
“那你最好去别的摊看看吧。”
“我这已经明掌有主了，人家顺子他姑早就交钱买了。”
白洁笑了，说道：“行，行，我今天才发现，顺子他们家有颗开心果，以后烦了就找你开心去。”
“行，没问题，我刚才都起誓了，凡是你的事儿，我保证尽心尽力帮你。当然，你得愿意给我帮你的机会。”
说完，他看看表，起身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去哪儿啊？”她问。
“回家吧，你出来都大半天了，该回去歇歇了。”
“嘿，你这人真逗，正经事儿一句没说呢，你就要走。怎么，不帮我啦？”
“我不是想走，只是觉得你还是有顾虑，不想和我说什么。”
“嗯，是有那个意思。”
“那就别说了，回去想想，想好了以后再说。今天咱们已经熟了，以后机会多了。”
此时，刘景春觉得，白洁这个人太傲，还拿着上学时那种居高临下的劲儿，好像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回事，只是闲着没事出来消遣。因此他感觉不爽，想早点回去干点别的。
“不，就今天说，今天必须要对你说。因为只有你能帮我。”白洁斩钉截铁的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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