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随着电影《银翼杀手》与小说《神经漫游者》的问世,从此“赛博朋克”也成为了科幻文化当中的一大重要部分,在这股风潮的影响之下,当年香港电影人也开始对科幻题材进行本土化尝试,譬如《星际钝胎》、《铁甲无敌玛利亚》、《两公婆八条心》等等,都是这一时期具有代表性的港产科幻片,今天本文所要介绍的,正是诞生于这一探索时期的一部冷门科幻之作——1987年由卢坚执导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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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于一个名叫“第四宇宙发展矿场”的地方,在工人们的高强度作业之下,该矿场的业绩连续6年拿到行业第一,可是厂长(元华)却并不满足于现状,为此,他让以女医生JoJo(沈德宝莉)为首的幕后团队研制出了兴奋剂“力素-49”,这种兴奋剂能够让工人们精神亢奋,不知疲惫地工作,但也导致了他们频频出现“过劳死”,保安队长(钱小豪)闻讯后决定彻查,却不幸惨遭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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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劳工组织”得知消息后,委托沈英武(惠天赐)卧底调查此事,在执行任务中,他邂逅了良心未泯的女医生JoJo,后在她的帮助下,了解到了工头(柯受良)与厂长暗中勾结,利用“力素-49”压榨工人的事。两人解决工头后,欲找厂长理论,却发现厂长原来是机器人傀儡,而真正控制矿场的,是一台智能计算机。影片最后以两人惨死,矿场恢复原状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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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由曾志伟策划,洪金宝担任监制,武术指导是袁振洋和男主角惠天赐,袁振洋是袁家班的代表人物,七、八十年代,袁家班的大部分作品都有他的参与。而惠天赐则出演过很多部功夫影视剧,其中最为知名的是83版《射雕》里的陆冠英,两人在处理本片的动作戏时多采用了“关卡设定”,很像《魂斗罗》等闯关游戏,这也使得影片的流畅度大大增加。值得一提的是,本片还是惠天赐为数不多的担纲主角的影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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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女主角JoJo的饰演者沈德宝莉是中澳混血儿,现实中还是一名健美操教练,其影视代表作有《平安夜》(1985)、《金童子》(1986)和《最后一战》。但在拍完本片之后,她没有继续留在演艺圈发展,而是选择了结婚生子,此后专注健美事业,不仅推出了教学课程,还成立了健美中心,1997年,沈德宝莉荣获香港十大杰出青年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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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部《最后一战》的世界观设定致敬了很多经典的科幻片,比方说蒸汽缭绕的矿场内部环境致敬了《银翼杀手》;元华的机器人造型致敬了《终结者》里的T-800;而矿场内基本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又使得本片有种反乌托邦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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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所探讨的主题,是机器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以及何谓工业化。电影里有这样一段台词是这样说的:

“我们不是奴役这些工人,人类既然可以让机器日夜不停工作,同样的,机器认为人也要日夜不停工作,那才平等合理,同时也可增加生产,而生产增加了,成本减低,一条人命比一部机器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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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段台词具有一定的前瞻性,是全片的点睛之笔,一下子拔高了影片的剧情深度与思想高度。甚至这段话放到现在,都能找到一些强有力的现实案例作为依据:譬如前些年新闻报道的“富士康工人自愿加班”,西贝创始人贾国龙提出的“715、白加黑、夜总会”等等,都反映了在工业流程化的背景之下,个体的生存空间不被重视。毕竟在生活面前,“社畜们”只能被动的接受,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最终只能走向无限的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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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遗憾的是,由于制作跟不上,以及服化道缺乏想象力等原因,使得本片的科幻性与奇观性不足,本片当年在香港公映时,仅取得254.5万港元票房,位居香港本土电影年度票房榜第73名,这样“一流主题,二流制作”的情况是当时很多香港电影存在的问题,尽管如此,本片在香港电影史上也不失为一部类型佳作,值得重新关注。(张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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