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月,红军从桃子台突破乌江,过境新民,在新民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和散落民间的红军遗物,而正是这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和散民间的遗物,为还原历史的真相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
经过红色文化工作组数月的走访调查,红军遗物至今尚存的有十四件:军号盘一只、手电筒一支、军刀二把、马灯二盏、行军床一间、桐油灯一盏、银元一枚、瓷钵二个。红军用过竹桌一张、藤兜一个、木桶一个。
今天,就来说说一盏马灯的故事。
过江开辟新航向,西进途经后坝场。
八十余年虽已去,民间还把马灯藏。
在播州区新民镇中心村后坝场胡元培的家里,至今保存着一盏陈旧的马灯。
2020年8月26日下午,当我们一行走进后坝场胡元培家,提出要看看这盏马灯时,正在招呼孙子吃饭的胡元培便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转身就进屋去找马灯,同行的何开章老师急忙对我们说,不要随便动屋里的凳子,我一时还感到有些纳闷。何老师随即道出了缘由,原来胡元培虽才六十多岁,但双目已经失明,熟悉的环境里他可以来去自由,如果一旦被人动过以后,就有可能给他带来很多困扰,为了不打扰他,我们随即走出门外等候,没多大一会儿,他便如常人一样把马灯提到了我们面前,要不是有何老师的提及,谁都不会相信这竟然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
说到这盏马灯,胡元培老人简直是如数家珍,老人说,他家原本在下龙堰居住,他祖父胡祖光经常对他们说,这盏马灯是红军留下来的。红军在长征途中物质奇缺,为什么会留一盏马灯给他家呢?老人道出了缘由,老人说,这些故事都是他祖父胡祖光传下来的,甲戌年(1935年)的冬天,一股红军队伍从打井坳而来,路过下龙堰时,天已经黑了,当地人听说共匪来了,纷纷出去躲避,只有一些胆大的藏在房前屋后察看情况。一部分红军走进了他家院子,将整个院子围起来并架满了枪支,在堂屋门的坎子上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一盏马灯,三个红军围着桌子坐了一晚上,还不时比划着,具体说了些什么话,没人知道。
天气虽然是异常的寒冷,但没有一个红军进他家的屋,他们有的坐在坎子上,有的就坐在院坝里,为了取暖,还在院坝里生了几堆火,这些红军就围着火,扶着枪坐了一个晚上,还烧了他家的不少耳棍柴,第二天天刚刚亮就离开了。
胡元培的祖父胡祖光等红军走后才回来,当他回到家里时,发现堂屋前的桌子上放有一盏马灯,这盏马灯不是他家的,显然是红军留下的。是红军离开时遗落的,还是特意留下以作烧柴的补偿呢,无论是胡祖光,还是胡元培应该都无法说清的。我在想,在物质匮乏的长征途中,遗落的可能性很少,推测应该是特意留下以作为烧柴的补偿的吧。
胡元培说,他祖父生前一直叮嘱他们一定要保管好,这是红军留下的,意义非同寻常。胡元培把他祖父生前的叮嘱牢牢记在心里,就算是从龙堰搬到了后坝场,房子拆了重修,这盏马灯依然完好地在他家完整地保存着。
历史记载,猴场会议后,红三军团作为掩护中央主力部队抢渡乌江的左路作战部队,从瓮安县驻地向开阳开发,先头部队四师十二团于1935年1月1日晨抵达开阳县花梨乡清江村洛旺河,并与驻守在洛旺河西岸的黔军王家烈部李成章旅钟立刚团、和国民党开阳县政府地方乡兵展开激战,打退了国民党守军,取得了洛旺河战役的胜利。
洛旺河战役在取得了胜利之后,红三军团分别从洛旺河渡口、龙坡渡口、水口渡口经过三天三夜跨过了开阳县境内的清水江,朝着桃子台、茶山关等渡口前进。
1月3日下午,军团长彭德怀,政委杨尚昆及参谋长邓萍先后抵达桃子台渡口,利用桃子台渡口“石龙过江”的有利地形,通过搭建浮桥的方式抢渡乌江天险,从大塘口到茶山关十余里的乌江河道,大大小小分布着近十个渡口,除茶山关地势较险要以外,其余渡口两岸皆为平地,除红三军才主力部队经过桃子台渡过乌江外,其余人马则分散从其它渡口渡顺利过乌江。
红三军团作战部队从1月4——6日,经过三天三夜才完全渡过了被国民党政府誉为攻不可破的乌江防线,把国民党追兵甩在了乌江南岸。
据当地见证人生前所述的时间推算,1935年1月4日晚,一部分红军驻扎在银江沙田沈家大院,并召开了一次无人知晓的秘密会议。第二天早上便开拔离开沙田,朝三关口,官田方向而去。当天晚上,有一部分红军驻扎在了官田一带,并杀了当地大户的猪。而驻扎在龙堰胡家的红军,推算也应该是在1月4日晚或是1月5日晚上,在胡家堂屋坎子上彻夜比划的三位红军,是不是彭德怀,杨尚昆和邓萍,史上无记载,民间无传说,这也算是一道永远无法解开的历史迷。
红三军团渡过乌江后的首要任务是赶赴刀靶,在刀靶阻止乌江南岸的敌军进犯,以确保红军主力部队攻占遵义城。从1月4日首批红军过江到1月6日全部渡过乌江,前后花了三天的时间,而红三军团接到的命令是要在1月7日前赶到刀靶,时间之紧,任务之重,从银江——官田——后坝场——黄泥井——渔塘——金鸡——刀靶,虽不到百里路程,按照以前的老路来走,恐怕也要花上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所以日夜行军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前方有重要的作战任务,非特殊情况是不会停留下来的,而贵州1月前后的天气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如果是遇着下雨天气,对于地无三里平的贵州来说,晚上行军的难度可想而知,所以才留下了在长坝、上寨、下寨、沙田、三关口、官田、龙堰、后坝场等地休整驻扎的传说。
八十余年的风霜雪雨,让本就缺少记载的历史变得更加的迷茫,如不是他些尚在人世的见证人,知情人的口口相传,在我们过上了幸福生活的今天,谁还记得这段洒满鲜血,布满荆棘的长征之路呢。
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这些不怕流血牺牲的红军战士用他们的鲜血换来的,没有他们的流血牺牲,就没有今天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
小镇新民,虽只是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的一个驿站,没有发生过载入史册的战争,但在新民这片土地上,亦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新民,地处开、播、息三县交界处,素有一脚踏三县之美誉,乌江绕镇几十里,也是旧时的川黔分界线,沿岸经历了千百年风霜雪雨浸蚀的旧迹随处可见,同时也留下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足迹,以乌江流域自然风光为基础,挖掘古文化,传承红色历史,以乌旅为契机,打造富有历史文化底蕴的丹青小镇,吾乡新民,未来可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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