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末三国时期,提到反复无常之人,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吕布。吕布原本是并州刺史丁原的部下,公元189年,在董卓的诱使下,吕布背叛了丁原。公元192年,吕布又在王允的劝说下,诛杀了董卓。但是,好景不长,在李傕、郭汜等董卓部将的进攻下,吕布只能一路流浪。在此期间,吕布依附过袁术、袁绍、张杨、刘备等诸侯。因此,非常明显的是,正是因为多次易主,勇猛的吕布,最终还是被曹操下令斩杀了。
与此相对应的是,对于笔者今天要说的许靖,也可以说是三国著名的墙头草。但是,不同的是,许靖不仅获得了善终的结局,还成为蜀汉的大臣,甚至在地位上不输诸葛亮。
一
首先,许靖年轻时就与堂弟许邵一同成名,而且都有喜好评品人物的声名。据《魏晋世语》记载,桥玄曾经劝说曹操拜访许劭,曹操造访后得到了许劭的接纳,由此声名鹊起。不过,对于许劭品评曹操的具体过程,则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同时,对于许靖和许邵来说,虽然堂兄弟的关系,但是,两人私下的感情并不好。许邵任汝南郡功曹时,排斥许靖并使之不得被录用。等到颍川人刘翊担任汝南太守时,才推荐许靖为计吏,后又任尚书郎,掌管官吏的选用。
中平六年(189年),汉灵帝刘宏驾崩后,大将军何进原本执掌大权。不过,宦官除掉何进后,洛阳陷入到内乱中。在此背景下,董卓趁机来到都城洛阳,控制了朝廷。虽然杀害了不少大臣,不过,董卓也在拉拢一些士族。于是,董卓让许靖给自己推荐人才。对此,许靖提拔任用了荀爽、韩融、陈纪等为公卿、郡守,任尚书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张咨为南阳太守,孔伷为豫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而许靖本人则被提升为巴郡太守,但他未到任,被改任为御史中丞。
初平元年(190年),韩馥等人到职后,纷纷举兵反叛,以此讨伐董卓。而这,自然让董卓非常气愤了。于是,许靖为了避免杀身之祸,就离开董卓,投奔到豫州刺史孔伷的麾下。孔伷死后,许靖又投靠扬州刺史陈祎。陈祎死后,吴郡都尉(一作太守)许贡、会稽太守王朗向来与许靖交情深厚,因而保护许靖。许靖出于仁厚之心收养抚恤亲族乡邻,经常照料并接济他们。
在东汉末年,许靖多次更换主公。不过,和吕布不同的是,许靖虽然是一个墙头草,但是,他一般不会对上一任主公落井下石,也即主要是为了自保。所以,许靖在历史上的评价,自然不会像吕布一样声名狼藉。
二
兴平二年(195年),依附于袁术的孙策东渡长江,开始征讨扬州的郡县。面对勇猛的孙策,人们纷纷逃往交州躲避战乱,许靖自己坐在江岸上,让随从人员乘船先走,亲属族人都出发后,自己才起身随后跟去,当时看到这一场景的人莫不赞叹。到了交趾郡,许靖受到了交趾太守士燮的格外敬重厚加款待。公元196年,之前收留许靖的王朗,则是被孙策俘获了。不过,王朗后来还是离开了江东,投奔到了曹操麾下。而就许靖来说,也没有在交州长期停留,毕竟在汉末三国时期,交州实在太偏远了,没有施展个人才华的平台。
后来,益州牧刘璋派遣使者征召许靖,许靖离开交州,来到了益州。因为之前的名气,许靖被刘璋任命为巴郡、广汉太守。宋忠在荆州给蜀郡太守王商写信时就说道:“许文休风流倜傥奇伟不凡,有盖世才干,您应当以他为楷模。”建安十六年(211年),许靖接替王商任蜀郡太守。对于蜀郡来说,包含了刘璋所在的成都县,这堪称益州最重要的一个郡了。而这,凸显出刘璋对于许靖的信任和器重。但是,许靖之后的表现,着实辜负了刘璋的期望。
建安十六年(211年),在张松等人的劝说下,刘璋邀请刘备进入益州。一年后,刘备和刘璋决裂,益州之战正式爆发。虽然中途遇到了不小的阻碍,但是,刘备还是掌握了益州之战的主动权。
三
建安十九年(214年),刘备率军包围成都,在这个关键时刻,许靖企图越城投降,但事情泄露并未成功。值得注意的是,刘璋因为益州即将失陷,才没有处决许靖,不然许靖很可能就是性命不保了。不久之后,马超率领大军来到成都,这成为压垮刘璋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璋投降后,刘备因为许靖背主之事,所以看不起许靖,对他不加任用。对此,在笔者看来,早在徐州的时候,刘备就被吕布这样的墙头草坑过一次,现在面对背叛主公的许靖,刘备自然是非常鄙视了。不过,许靖还是成为了蜀汉大臣。
根据《三国志》等史料的记载,平定益州后,法正劝刘备说:“天下有的是博得虚名而无真正德才之人,像许靖就是如此。不过,现在主公起手开创大业,天下之人又不可能挨家挨户地去作说明,而许靖的虚名,已传播天下,如果对他不能待之以礼,天下之人则会因此说主公在轻视贤才。所以对许靖应该敬重以待,以此昭示天下,您是在追效古代燕昭王厚待郭隗的作法。”
在法正的劝说下,刘备改变了态度,厚待并起用许靖,任命许靖为左将军长史。对此,在笔者看来,刘备显然希望通过厚待许靖这位名士,从而体现自己宽阔的胸怀,进而招揽更多的人才。
四
最后,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刘备击退了曹操,夺取了汉中之地。在汉中之战结束后,许靖成为汉中王劝进表的11位代表人物之一。同年,刘备正式进位汉中王,许靖又被拜为太傅。对于太傅这一官职,地位十分显赫,比如曹芳在位时,司马懿就曾担任这一官职。虽然太傅是一个荣誉官职,不过,如果不是资历深厚或者名闻天下的大臣,显然不可能被授予这一官职。
到了章武元年(221年),刘备即位称帝,册封许靖为司徒。对于司徒来说,和司空、太尉并称为三公。比如东汉末年,王允就曾担任司徒这一官职。等到曹魏建立后,王朗等大臣,也都担任了这一官职。对此,在笔者看来,先后担任太傅、司徒的许靖,在地位上完全不输丞相诸葛亮。当然,说到实际掌握的权力,还是无人可以和诸葛亮相提并论。
根据《三国志》等史料的记载,许靖虽然年过七十,但仍然喜爱人才,奖励提拔后辈,品评清谈不倦。丞相诸葛亮都向他下拜。章武二年(222年),许靖去世。当初,许靖以兄长之礼侍奉陈纪,与袁涣、华歆、王朗等都有深交。华歆、王朗及陈纪之子陈群,在曹魏初期曾任三公辅佐大臣,他们都曾与许靖通信,叙旧日友谊,情义诚恳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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