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志便猖狂找前半句(袭人得志便猖狂)(1)

【故事和原文】宝玉回来,宝钗便出去。宝玉问袭人怎么宝姐姐和你说得正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袭人就开始没好气地耍了起来。

什么“从今以后别再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伏侍你,再别来支使我。”一面说,一面便在炕上合眼倒下。宝玉禁不住赶来劝慰。那袭人只管合了眼不理。宝玉问麝月你姐姐怎么了?麝月道我知道么?问你自己便明白了。

得志便猖狂找前半句(袭人得志便猖狂)(2)

【评点和赏析】 袭人回屋以后,这时宝钗来了。宝钗跟袭人的性格很接近,都很识大体,喜怒不形于色,可又都很有心机。此时袭人自以为和宝玉那个了,自己和宝玉的关系已经超过黛玉和湘云,见宝玉和黛玉湘云走近,就有一种宝玉被人抢走的感觉;宝钗似乎也有同感,她总觉得黛玉跟宝玉之间的亲密,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加入。两个落寞者成为知音,加上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将来可能和自己共侍宝玉,宝钗就抓住机会和袭人攀谈起来。

宝玉进来,宝钗就出去了。她不是一大早就来找宝玉吗?原来经过一番攀谈,有了袭人这个急先锋,宝钗自然要给她创造做工作的机会。宝玉便问袭人:宝姐姐怎么看我进来就跑了?袭人不理他,以前袭人很少这样。

宝玉再问的时候袭人就真正顶撞起宝玉,居然堂堂正正地发起了脾气。只是你从今以后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伏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

得志便猖狂找前半句(袭人得志便猖狂)(3)

听听,简直就是得志便猖狂,她自以为有了正妻的支持,已经不是孤军作战了。这分明是在欺侮宝玉,试问,这是谁的屋子?再不必来支使你,你是谁?干嘛的?什么叫恃宠而骄,不顾名分?简直可恶。丫头制服主人再无若袭人者也,规矩己全然不顾。奴婢撒娇撒痴到此地位,实在过分。这一回回目是贤袭人娇嗔箴宝玉。“箴”就是劝告的意思,“嗔”是嗔怪,嗔怒,她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嗔怪和嗔怒,于是就用“娇嗔”,这可了不得了。所以我还是想把它解读成袭人自己的失落,反而迁怒于宝玉。这其中的“贤”无疑是反话。就像第一回写宝玉的两首西江月一样。

宝钗的心事是不希望宝玉跟黛玉亲近。理由似乎也很正当,人长大了,应该注意男女的界限。可是自己却忍不住跟宝兄弟亲近。为什么宝玉不喜欢宝钗?因为宝玉不愿意长大,宝钗主观上是要长大的,实际上她和袭人都比宝玉大两岁多,可以说她们已经长大了。后来宝钗嫁给了宝玉,可是对宝玉来说,她根本就是陌生人。宝玉终不忘林黛玉,纵然与宝钗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作为妻子,宝钗只有名分,寂寞得不得了。

得志便猖狂找前半句(袭人得志便猖狂)(4)

《红楼梦》真了不起。它用很多不起眼的小事表达人的心情和人际关系。不止是袭人,连麝月也一样被她感染了。这个联盟实在不可小觑。然而袭人虽然发脾气,心里依然在惦记着宝玉。看宝玉半天没有动静,便开始一些不放心。她注定是姐姐跟妈妈的角色,袭人不可能完全放下心,宝玉也根本没有睡。她们的关系就是有趣,他们俩都总会忍不住牵挂对方。作者把这种细微精妙的牵挂写得非常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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