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没有逃避的机会(陈春花遇见青翠的夏)(1)

这温馨、新鲜、清亮的季节,才是真的夏的灿烂。

春暖花开

陈春花没有逃避的机会(陈春花遇见青翠的夏)(2)

清晨四时多,吐鲁番终于到了,两天两夜外加大半夜的行程,多少有些腰酸脚胀。

出得站来,望小站外夜空中的小弯新月,挂在瓦蓝蓝的天上,不知为何却想到了伊斯兰教中常有的图案——月如钩。

车站很小,虽是一大清早,但已有小贩摆出茶点,甚至有一盆盆的清水出售给游客洗脸。

我们急于进到市中心,却料不到火车站离吐鲁番市竟然有49公里之遥,这倒是超出我的常识,认真想来,该是有铁路经过,才有了吐鲁番站,而不是有城市才有铁路。

匆匆去长途汽车站搭乘班车,人很多,幸得同伴能干,找到座位。车速很快,气温已经在40℃左右,行在柏油路上,车轮胎粘上很多沥青,一遇到会车,稍微偏离大路,便听到石子敲车轮挡板的声音,很是有趣。

从火车换坐汽车,那份感受已经相当不同,一切都紧紧地贴在你的眼帘之下,真有挥手可得的味道。同伴提醒,车正在向海拔-154米的盆地驶去,细细品味,的确也有向下行驶的感觉,内心不觉一阵兴奋。

坐在车上,耳边听同车人谈论葡萄沟、艾丁湖,心里却在盘算着最高海拔与最低海拔的落差,算来算去,却又觉得感觉不那么强烈,而最强烈的则要算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和热辣辣的太阳。

眼前的戈壁滩又不同于甘肃境内的河西走廊,这里除了沙石之外,没半点绿色,远远望过去似乎天边有一条整齐的边线一直跟着视线,心想那大概就是吐鲁番盆地的盆边了吧。

或许是见过了戈壁,虽这一边无秀色,却也不如几天前那么冲动和低调,真正的原因,是葡萄沟在望,想象着满目的葡萄架,满树的葡萄,心都醉了,完全忘却自己正置身于酷热的戈壁之中。

同一个人,同一个景色,只是因为当时的感受不同,就有了完全不同的色彩。我只能是「以物喜,以己悲」,多半是主观的、印象派的。

看到绿,知道吐鲁番到了。对新疆,最早知道的名字便是吐鲁番了,因那时常听关牧村的歌《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真正踏上这个小城,果不虚传,满街都是葡萄架,大马路也不例外,看着汽车在架有葡萄的马路上行驶,那份新鲜和清凉恐怕比广州的冰西瓜有过之无不及。

阳光仍是耀眼的白,像锡,可是投射到葡萄架上,却也有了色彩的深浓浅淡,虽在匆匆赶路,自己的心却也在不时地偷闲,驻足于这葡萄架下的街路。

对了,就是这灿白,这绿,闭着眼睛也能感到的:在梦里、在满绿的长风里、在云里,这样乱扑扑地压了下来。

在我们的城市里,夏季上演的时间太长,免不了让人向往秋色。只是站在盛着明媚阳光的葡萄架下,或许人们会挽留绿夏——这温馨、新鲜、清亮的季节,这才是真的夏的灿烂。

友人建议租自行车去葡萄沟,大家就一起去租车,一人一辆,以小时计算。异地租自行车,我已经是第二次了,虽觉得辛苦,现在想想却很有情调。

吐鲁番市到葡萄沟约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车程,走在路上,真的是进到了葡萄沟,路边望不尽的葡萄架,汽车上、毛驴车上、行人的手中提的、拿的,全是葡萄。

一辆拖车载满了葡萄停在我们的身边,虽言语不同,维吾尔族人的热情好客却充分显示出来,他们选择一大串葡萄送给我们,本想以西瓜回送,连自己都觉得多余,便欣然收下,一颗颗送到嘴里,许多甜美的质感便一起落进了心里……

和着风,绿色的浪花在翻滚,把青翠都翻到人的心上来了。

爱这样的季节,愿人的生命也是这样,没有太多绚丽的春花,没有太多漂浮的冬雪,没有喧哗,没有旋转着的五彩,只有一片安静纯粹的绿色,只有成熟生命的深沉与严肃,只有梦,像一架葡萄那样热切殷实的梦。(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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