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箫黎,我发现人间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的故事与灵魂深深吸引了我,思索了很久,我才决定动笔这个人生百态的栏目,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他们不一样的世界。

很多人觉得,我是游离在健全人与聋哑人两个群体之间的特例,也许可以帮助他们彼此了解彼此。而手语,就是架起他们之间的桥梁。有些人参加了手语志愿队,我有幸去观看了几次,与k相互讨论过这个现象。

为什么有些人学了手语,却始终走不进聋哑人的内心世界。

这一次,我打算站在我的角度,用你们能理解的方式,一一说明。真诚永远是打动人心的第一步。

人生百态第十二期: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只有真诚才是。


为什么会想起这件事情,k与我在军训的时候,有幸见识到了千人学手语的场面,成龙的一首《国家》,手语版基本传遍了世界各地,即便如此,也并不代表者人们可以轻易比划手语与聋人对话。

聋哑人的手语怎样的(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1)

他们学习这首歌的时候,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可能有些人觉得有些搞笑。实际上,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一种好笑又有点说不出口的尴尬。我只是觉得,这个手语,太过浮夸,又太过正式。

k说:“讲实话,这跟我们听播音腔的视角一样,它们永远准确,有规矩。却并不是人人私下都会这么讲话。同理,我们自个儿比手语,也绝不会那么夸张。”

准确,优美。是我听过大多数聋哑人看到新闻联播上的手语视频一样,央视主持人不容拥有太过生动的情绪。而我们,也是普通人,我们有我们的情绪。


志愿活动:切忌自我感动

志愿者活动那天,看着台上的手语表演,台下的聋哑人群体看着他们的自我感动,不忍心告诉他们,其实他们觉得这就像是一场虚无的表演,他们并没有觉得这个送温暖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但出于对志愿们的好心,他们也还是为志愿者的卖力表演而鼓掌。

聋哑人的手语怎样的(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2)

‘真不想来啊。我觉着没意思,与其组织这个活动,不如帮我们找工作来得实际一些。’

‘行了吧,给点面子吧,好歹还能领个小礼物呢。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的。’

她嗤笑了一声,面对同伙的劝说,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跟我讲:‘要不你教他们点简单的手语吧,好歹我们还能沟通,这他们乱比我有时候也没看懂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手语哪是一天能学得了的。而且,我还没学过正规的手语教学。你们有些手语,我也不一定看得懂。’

‘那不一样,在我们看来,你的手语熟练程度已经跟我们一样了。而且你还能帮我们转达。就像一个翻译一样。’

翻译啊,我若有所思地望向舞台。


学习手语的困难:语言的多变性

乐乐有一次跟我提及,“这些天你不是跟我讲那些事情吗?我想了想,现在手语翻译的缺口很大吧。你要不考虑一下这份工作。我觉得,你很合适。”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认真地问她:“你学的是翻译,你应该比我清楚,语言的区域性、时变性吧。”

“时变性??”她茫然地望着我,我愣了愣,心虚地问:“那种随着年代的变化,语言发音也会有所变化的那种叫什么?”她笑了笑说:“我们有个观点叫语言处于不断变化之中。

我点了点头,继续解释,“手语也是一种语言,不同国家就有不同的比划方式。你能同意吧。”她点了点头。

聋哑人的手语怎样的(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3)

看过《声之形》的人可能对这个有所印象,但他们的手语确实与我们有些相似有有多不同。

在中国,不同区域,手语或多或少也会呈现出区域性,他们有着自己的比划方式。就像广东这边讲粤语与潮汕话,东北那边也有自己的语言。那么你可以猜到,这边的人比划手语或多或少有些温和的痕迹,而东北那边比划起来也会有点剽悍。这个是一般规律,其实也有特例。”

“按照你这么说,不同的人有自己的说话方式,所以不同的聋哑人也有自己的手语方式?”

“bingo,这个举一反三的方式很棒。那么,语言包含着变化,也就代表着,需要一个标准。但是,也是8090年代才统一的手语方式,那个年代,依然有很多聋哑人没有学过标准的手语,甚至有些不会写字更不会手语。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困难。”

“但我记得,公益广告有教我们最简单的手语,比如谢谢,比如你好。”

我笑了笑,“这是最好记的,普及起来也很方便,但现下,谁会有如此耐心地去学习,很多人连英语都讲不好,别说是手语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呢?”

“因为我处在这个环境中,所以是潜默移化的结果。你可以想象为什么很多家长会送孩子去国外学英语也是这个原因。”

聋哑人的手语怎样的(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4)

手语在不同国家的交流方式,也存在着翻译。

她恍然大悟。我摇了摇手里的饮料,笑着说:“其实理解手语也不是很难,像广州就是个羊城,我们比手语就会有这个痕迹来表示广州。你能想象我们怎么用手语表示字母拼音吗?”

她瞪大了眼睛,我想,很多人也会毫不意外地愣了愣。我向她展示了很多怎么看到字母的痕迹,她也颇为新鲜地学了下来。我想,如果学语言能这么有意思,就好了。

在文中我就不一一展现了,有兴趣的话,其实你们可以查找相关的视频,或者哪天我写一篇这样的普及吧。
手语其实也有倒装句式

他凝视着自己的残疾证,笑着说:“姐,你知道我已经上了大学吧。”我嗯了一声,“可是在他们看来,好像聋哑人就是文化程度不高的样子。只要我很顺畅地写出对话,他们就很吃惊的样子。”

我愣了愣,想了想,笑出声了,“你不用那么介怀。我想,你可能没见过聋哑人写出来的语句,很多都是颠倒的句式,就像是你学英语一样,它也有倒装句,用中文直译过来,你就会觉得很奇怪。”

他头疼地扶额,“别说英语了,我比谁都讨厌英语。”而后他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笑着说:“那倒是,我们比起来的时候没什么,但是如果有人直译的话,就会很茫然。”

“所以,当他们写出来的时候,我一般看得懂,然后私下的时候,与他们解释着我们一般怎么写。当众拆穿的话,他们就会对自己更没有自信心了。”

哎,那些志愿者们又不知道手语直译过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所以他们好心的修改,有时候在聋哑人看来就像是我们的中文直译成中式英语那样别扭。

我们疯狂大笑,又觉得有些难过。

聋哑人的手语怎样的(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5)


聋哑人群体的困难:关于签名扶助事件

我见闻过很多事情,讲一个印象深刻的,比如你们看到的聋哑人跟你们乞讨的事情,k与我的想法一样,确实这个影响到了很多人对聋哑人的看法,他们以偏概全了这个群体,他们的行为也给聋哑人寻找工作带来了一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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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话题,曾经我遇到过这类事情,但他们无一不逃开了我的视线,也没有要求我给钱。只是躲开了我,我一直在想,他们是基于压迫不能跟我们说实话,还是假扮着聋哑人害怕被我揭穿?

可惜这个群体越来越多,他们越是逃避,我越是失望。别人的善良不应该成为你欺骗别人的理由。我也没有再对这种事情追究下去,说到底,我们也是个普通人。

很多深受别人质疑的目光的聋哑人,苦于口不能说,手语没人懂的情况下,把这份冤枉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们可以看到乞丐这个群体,我们第一反应永远是:‘他们是不是在骗人?’反而使真正的乞丐生活愈加困难。

没有人诉苦吗?也不是没有。但我们依然还是随处可见那些欺骗,揭穿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有个聋哑人笑着说:‘生活已经不容易了,我们为什么要不断给自己找痛苦呢。看开点,这种事情,都是常见的。问心无愧,就好了。’

你们永远想象不出一个人能豁达到什么地步。虽然我看到了很多压抑的事情,但是他们的乐观,始终影响了我的整个青年时期。

我很庆幸,我比大多数人还要幸运,见识到了身残志坚的魄力。


请不要高人一等去看待一个弱势群体

k说:“你记得我们说的那个资助的画面吗?”我想了想,说:“是贫困生资助画面吗?就是,合照?”k笑了笑,“人们永远以同情心去看着这些学生,他们想过,他们愿意吗?愿意向着大众说自己有多穷,过得有多不堪吗?”

“现在不是取消了很多吗?怎么想起提这件事了。”

“我觉得,志愿活动,也与这个差不多,他们被迫地去接受一个爱心赞助,人们以为,这就是关爱。”

我无奈地说:“我去看过现场了,虽然他们交流起来磕磕绊绊,但是还是帮助了他们很多,比如说办残疾证,申请扶助金之类的。”

“但你见过他们露出舒心的笑容吗?”

我愣了愣,即使是我,好像也没有开心地觉得解决了一个事情。

有些志愿者自以为帮助了他们,却不知道是放大了他们心里的自卑,好像自己没有他们就什么也做不成。

我低声说:“那也只是有些人。别忘了,小姑娘朝你甜甜地笑的时候,你不也笑了吗?”

“啧,因为她比较纯粹。没有所谓的目的性。你能说他们的志愿,就像你们的三下乡一样,不也为了实践吗?”

“我知道你对人性保持着一份警惕,但我希望你看到他们的一丝真诚,没有谁会轻易地无私奉献。”

聋哑人的手语怎样的(手语并不是走进聋哑人内心世界的方式)(7)

“姐,你还记得那个社交恐惧症的孩子吗?”

我沉默了一会,“记得。”可惜,因为他的敏感,轻易地解读到别人的不耐烦,于是他抗拒着所有人的接近。

“你说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但是到我们身上,我们依然会揣摩着别人的恶意。”

我好笑地弹了弹他的额头,“拥有这份警惕没什么不对,这不过,现在看来,这份警惕,更多的来源于自卑。我希望,即使面对别人的同情,你也要展示给他们看,证明其实你不需要那份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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