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经典语录(回首童年到青年走过的路)(1)

23岁生日那天

诗人一朵

记不清是剧作家曹禺还是谁的女儿,做儿童时,看见下雪,脱口而出:天上一片雪,一只白蝴蝶。这像露珠一样美得透明的童言,纯真而又有诗意。

童言如诗,千真万确。

吾家孙女叫一朵,三岁半,说出的话常使我惊喜。白天看太阳,她说太阳亮我。晚上看月亮,她说月亮亮我。为什么不说照我而说亮我呢?为什么要把形容词当动词用呢?难道是天才神童吗?其实,她才学会说话没多久,掌握的词汇太少,被阳光或月光照亮了衣服,自然而然就说出了亮字。天然心出天然语,反而胜过了文人墨客绞尽脑汁的词句。

朵朵经典语录(回首童年到青年走过的路)(2)

爷爷与童年的朵朵

一朵喜欢把名词颠倒使用。喝蜂蜜时,她说我要喝蜜蜂。看地图时,她说我要看土地。土与图吐词不清且不说,这样一颠倒还真叫人琢磨点问题。蜂蜜来源于蜜蜂,地图的本质是土地。她一下子就能够正本清源击中要害,比大人引经据典解释一番还要简洁而准确。

有次我和她都感冒了。一朵从幼儿园回来后,学她奶奶的样子要我喝药。她说爷爷又感了一次冒。我问她爷爷怎么会感冒呢?一朵说爷爷最喜欢我,我就把感冒传给爷爷了,谁要都不给。我觉得有意思,孙女又给我幽了一默。而且儿童幽默不是刻意做作,不像成人做文字游戏似地娇情和包装。

因此我说一朵是诗人。有诗为证:

太阳亮我喝蜜蜂,

月亮亮我看土地。

爷爷感了一次冒,

朵朵特意送的礼。

什么时候,我们的大诗人们,能抛却世俗名利的污染,像一朵们一样,以一颗童心歌唱呢?

孙女兵法

朵朵经典语录(回首童年到青年走过的路)(3)

奶奶与幼儿园的朵朵

现在的孩子也许是见多识广,不仅说话有意思,而且做事动心思。对于三岁半的一朵,我就上过她两次当。我曾经感慨地对朋友说:“古有孙子兵法,今有孙女兵法,我们真的是廉颇老矣。”不过,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我掏烟抽,一朵就一本正经地制止我:“奶奶说了,抽烟有害,不能抽烟。”我说:“我就抽一支,好吗?”一朵歪着脑袋,眼皮眨了眨了说:“我给你拿一支吧。”没想到我刚把烟点上,一朵就飞快地朝厨房跑,边跑边喊:“奶奶,爷爷又抽烟了!”这一下我明白了,狡猾的一朵略施小计,我就栽了进去。这在兵书上叫欲擒故纵,可我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连兵不厌诈也不懂呢?

那天傍晚,我去幼儿园接她回家,恰好她爸爸也去接她。但一朵不肯要她爸爸牵手,非要跟我走不可。她望着我甜甜地说:“我最喜欢爷爷和奶奶。”我的心里自然也就甜甜的。幼儿园对面有家超市,一朵走那里停下来,说:“爷爷,我给你说个悄悄话。”她把嘴巴贴着我耳朵说:“我要买东西。”这时候水落石出,原来她要跟我走是心怀诡计、另有所图。等我给她买了饼干和酸奶后,一朵牵着她爸爸的手,就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了。我想起刘备借荆州的故事,不就是先哄住别人,再占领城池吗?又想起兵法上屡战屡胜的一条计策,那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欲取之,必先予之。

儿童的世界是这样的丰富多彩。大人们走进儿童的世界,自会感触到一颗童心和几分乐趣,变得纯真和快乐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

朵朵经典语录(回首童年到青年走过的路)(4)

和爷爷奶奶爸爸弟弟在一起

朵朵,5月5日,是你的生日,2022年,25岁了。就像俗话说的,不经意间,时间就从指缝中漏掉了,你也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大姑娘。将近二十二年前,你三岁半,正在上幼儿园。那时,爷爷为你写了两篇短文《诗人一朵》《孙女兵法》,发表在《三峡晚报》上。晚报的张泽勇和张勇两个爷爷都夸写得好,而且夸你天真有童趣,很有点聪明。不知你现在重温旧文,会不会有看黑白老照片的感觉?回首童年、少年到青年走过的路,又会有多少亲切的回忆和生命成长的感慨!

多少岁月穿梭而过,总会给人留下点什么。你读初中时开始叛逆,高中时更加厉害,甚至高考前夕离家而走,急得我和你奶奶只好求助公安局朋友才在武汉把你找到。我们理解你,一方面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另一方面你父母分手得早,你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发点脾气,走点弯路,不值得大惊小怪,更不应该一味指责。但我要说,你从小到大,从不缺少爱,从不缺少温暖,甚至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获得更多。只要你想学的,我们都会满足你。小提琴学了几年,琴都换了三四把。还有吉他,还有舞蹈,还有绘画。并不是想你成名成家,而是开发智力,让你的综合素质得到全面发展。你表面看起来性格比较孤独,冷清,喜欢安静,独处;实际上你的内心非常善良,充满热情,与性情相投的同龄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并且,你善于独立思考,不人云亦云,有自己摸索出来的一套学习方法,这是我特别欣赏你的地方。

朵朵经典语录(回首童年到青年走过的路)(5)

我家就在长江边

记得你第一次考上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两个月后,你要求退学复读,我和你奶奶真是担心,要是考不上如何是好?没想到,你第二次考上了位于南京的中国药科大学。毕业后,你又自己在南京找到一份做翻译的工作。你用实际行动在感恩家人和学校,在追寻自己的梦想和远方。这是值得欣慰的。虽然新冠疫情干扰了所有人的生活,如网上所说,青春才几年,疫情两三年,也耽搁了你们的青春时光。但你工作这一年多来,没有躺平,仍然在积极进取。你在学习上学得那么孜孜不倦,在工作上干得那么专心致志,在生活上活得那么有滋有味,这就是要把自己活成一束光,照亮漫漫人生之路。有个叫马原的作家说过:“我觉得人生没有捷径,所有前辈犯过的错误,后来者都躲不过。”看看你的25年,想来人生就是这样。无论读书上学,还是工作生活,都得亲历,才会对自己有意义,教训和经验才会成为自己的教训和经验。一路走来,总结一下,该有多少的教训和经验?希望你这一束光,活得更加明亮,不仅照亮自己而且也照亮别人。

最后我要说,血缘关系是不能置换的一种人类关系,所谓血浓于水,就是这个道理。朵朵,你是我们最疼爱的孙女,爷爷奶奶爱你,爸爸妈妈爱你,远在大洋彼岸的姑姑姑爹爱你,甘氏大家庭的所有人都爱你,你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在你25岁生日的时候,我们祝你生日快乐、茁壮成长!在你离开了学校,走向社会生活的时候,我们祝你乐观进取、踏平坎坷、为弟弟妹妹做出榜样!做一个平凡的人,但不是庸人;做一个会生活的人,但不是俗人;做一个有用的人,不在乎地位高低,也不在乎荣华富贵,只证明你的存在,你没有白活。写到这里,我想到袁枚写的那首《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以此励志并寄寓梦想,明天正在向你走来。

朵朵经典语录(回首童年到青年走过的路)(6)

作者简介:甘茂华,土家族,籍贯湖北恩施,定居湖北宜昌。知名散文家、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散文网特邀作家。历任湖北作协理事,湖北流行音乐艺委会理事,宜昌市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宜昌市作协常务副主席,宜昌市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已出版小说、散文等各类文学著作16部,获得湖北文学奖、湖北少数民族文学奖、湖北屈原文艺奖、全国冰心散文奖、文化部群星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等重要奖项。有作品收入大学声乐教材和中学语文乡土教材,《三峡文学史》列有专节评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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