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又好吃的野果(红艳艳酸甜比草莓更好吃的野果)(1)

红艳艳,酸甜,比草莓更好吃的野果,谁还记得?

文‖张延伟 图‖网络

如今,即便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托盘儿”这种野果的名字,而我也多年没有品尝过托盘儿的滋味了。

托盘儿在“芒种”前后成熟,此时也恰逢“麦罢”,农谚讲“过了芒种,生熟都弄”,意思是时至芒种,田间地头基本上就见不到生长的麦子了。收割回来的麦子堆在麦场里,受场地、机械等限制,需要抓阄排号轮流脱粒作业,对大人们来讲,相较于前期紧张的抢收环节,算是有了一个暂时喘息的机会,其实与真正意义上的麦罢相去甚远。而于孩子们来说,则有望在大人们的贴心呵护下品尝到向往已久的托盘儿的美味。(想看看本文作者张延伟老师上回写了啥美文?欢迎点击以下链接:1.以前农户饲养的“扁嘴儿”,咋成了城里人的宠物?;2.禹州这俩人,一个变下凡关公,一个遇黄牛成精!)

托盘儿作为多年生草本植物,生长于向阳的山坡上。说来也怪,我们平时到村子附近的山上割草、捉蝎子时,也曾见到零星生长的枝茎匍匐、遍身毛刺的植物,听父亲说这就是“托盘儿”秧,可惜是“公”的,因为从未见到过它们开花结果;而在距离我们村十多里远的伏牛山余脉——老山坪半山腰,则大片大片地生长着这种能够结果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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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老山坪山势险峻、路途遥远而且天气炎热,每年逢着麦罢的间隙,父亲却总会和那些手脚勤快且关爱体贴孩子的家长们一起,三五结伴到老山坪去采摘托盘儿。

父亲在头天晚上就把剪刀磨得锋利,另外准备一个竹篮或者布兜,第二天天不亮就踩着晨露出发,一直到午后酷日当头时才汗流浃背地回来,虽然篮子或布兜里收获满满,而父亲的手背也被托盘儿秧上生长的毛刺划拉得满是红丝线般的印痕。

为了尽可能摘得又快又多,托盘儿果被父亲连着生满尖刺的小丛枝一起从秧棵上剪下来,每丛枝上缀着两三颗或四五颗果子,拇指肚儿般大小,红艳艳的,像无数晶莹透亮的小珊瑚珠攒在一起组成的小球。吃的时候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捏着丛枝,另一只手捏着果实轻轻一拽,成熟的托盘儿就与下面的果蒂儿分离开来,反过来看就像一个精致的小窝窝头,填嘴里一颗咀嚼着又酸又甜,类似于桑葚和草莓的味道,只是现在回味起来要比桑葚或草莓好吃许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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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把采摘回来的托盘儿分成几份,让我们分头送给难得有空闲外出的左邻右舍们,好让他们的孩子也与我们一起分享托盘儿的甜蜜和快乐。

听父亲说,托盘儿耐寒不耐旱,如果春季雨水充沛,夏季托盘儿才硕果累累,而且长得又红又大,汁水更足味道更甜。此时杏、桃等时令水果大多已经罢园,苹果、葡萄、梨、枣等离成熟还早,而托盘儿正好填补了这个空档期,难怪它对孩子们充满诱惑,也足以令大人们怦然心动了。

记得小学毕业那年麦收刚过,我自告奋勇跟父亲到老山坪摘托盘儿,结果刚走了一半路程就累得气喘吁吁,打起了“退堂鼓”,父亲说:“山上不但有红托盘儿,还有山鸡蛋,说不定还能捉只野兔回来呢!”我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来。

等到了目的地,父亲原本是想让我帮他把剪下来的托盘儿收拢一起的,可我怕它们扎手,竟不管不顾地四下搜寻起山鸡窝儿来,结果误打误撞,还真让我捡到几只山鸡蛋。只是等下得山来,我就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啥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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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父亲只好请同行的人帮忙背着装满托盘儿的布兜,而他则把我揽在背上……

这次也是唯一一次跟着父亲摘托盘儿的经历,当时给我最深切而直接的感受就是“托盘儿好吃果难摘”,后来随着年龄渐长,我才终于明白: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淳朴而无私的,无论面临怎样的艰辛和凶险,只要是为了孩子,他们又怎会心有所惧?

再后来,我从一些书籍、资料中知道,这些曾一度在孩子们心目中觉得再好吃不过的托盘儿果,竟然还是治疗消化不良、腹胀吐泻的良药。更有甚者,在明太祖朱元璋嫡生第五子周定王朱橚所著的《救荒本草》一书中,托盘儿作为荒年中的一种植物可替代食品赫然在列:“泼盘,一名托盘,生汝南荒野中,陈蔡(今淮阳、上蔡一带)间多有之,苗高五七寸,茎叶有小刺,其叶仿佛似艾叶,稍团,叶背亦白,每三叶攒生一处结子作穗,类小盘堆石榴颗状,下有蒂承如柿蒂形,味甘酸,性温,救饥以泼盘颗粒红熟时采食之,彼土人取以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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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橚作为一个皇族子弟,不关心权力,反而醉心研究植物,而且能够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著书立说,帮助穷苦百姓寻找食物渡过灾荒,将民间可供食用的各种草木的根、苗、花、果实等逐一描绘原植物图像,记明出产环境、外形物征、性味及食用方法等,其用心实在难得。

朱橚晚年选定在钧州城北50里老山坪东麓的明山山腹之中建造自己的陵墓,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周定王墓的存在。更为巧合的是,与周定王墓一山之隔的老山坪南坡,就有他在《救荒本草》中提及的能够让民众于荒年中充饥的“泼盘”,也即托盘儿果的大面积存在,这恐怕是朱橚生前所没有想到的。

如今恍然间三四十年时间过去,城乡居民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一年四季随时都能品尝到各类新鲜时令水果,诸如托盘儿等野果的名字几乎早已被人们遗忘殆尽,自然也很少有谁再愿意专门去长途跋涉、劳神费力地采摘和食用了。只是,迄今我仍清楚记得那次跟父亲上山时红绿相间的满目葱茏,依然留恋儿时托盘儿含在嘴里的那种甜酸滋味,更忘不了父亲采摘托盘儿归来时手背上留下的那些纵横交错的红色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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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延伟,男,生于1972年1月,中共党员,大学学历,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许昌市作家协会会员,许昌市政协文化和文史委员会文史研究员,《中国自然资源报》特约记者,《河南自然资源年鉴》特邀编辑,现供职于禹州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从事基层新闻报道工作,有多篇新闻作品获省、市级新闻奖;业余坚持文学创作,小说、散文、故事等作品散见于各级报刊、电台和网络媒体。近年来致力于挖掘整理传统文化,在《豫记》、《老家许昌》等知名新媒体发文多篇,部分作品浏览量超10万 ,在读者中引起较大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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