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宝书网吗?如果没有，那你或许知道它的前身“书包网”。近日，这家专门提供盗版图书浏览和下载的网站宣布永久关闭了。消息一出，竟然惹得成千上百名网文书粉心痛，有人留言说:“别人是塌房，我的是地基被刨了，快乐没有了。”
网友惋惜越多，暴露出的问题也就越多。这似乎折射了现代网络文学作家所面临的一大窘状：读者喜欢在网上看书，却不喜欢为网文付费，宁愿花时间去翻找各种盗版平台搜寻自己喜欢的小说。网文付费，就那么难吗？
看网文，你愿意付费吗?
网络文学进入中国二十余年，网文作者反盗版斗争持续了二十余年，直到今天，这场斗争的句号还远没到来。
就在5月26日，烽火戏诸侯（《雪中悍刀行》作者）、猫腻（《庆余年》作者）、唐家三少（《斗罗大陆》作者）、吱吱（《锦心似玉》原著作者）等522名网络文学作家共同发布《倡议书》，呼吁保护网络文学版权，控诉搜索引擎和应用市场的侵权行为。近七成网文作者认为，搜索引擎是网络文学盗版内容传播的主要途径。
而在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提供盗版图书浏览和下载的网站宝书网宣传永久关闭，一时间却招来了众多书粉的惋惜，话题“宝书网”和“宝书网永久关闭”迅速登上微博热搜。一名书粉心痛表示：“谁半夜被偷了家，粮仓没了。”网络作家在反盗版，书粉却在另一边心疼盗版网站的关闭，这境况看起来着实尴尬。
针对“是否愿意付费看网文”这一问题，每个书粉都有自己的答案。来自浙江的小杨是一名每天至少“网络阅读”5小时的勤奋宅女，她算了下花费，为一本喜欢的小说充值加打赏，每个月平均要花费150多元，相当于购买一件衣服的价格，所以她更愿意到盗版网站读书把钱省下来，“而且正版网文的禁忌词汇太多了，到处都是口口口（违禁词被屏蔽后会显示成‘口口口’），删删改改，我不想再做阅读理解。”
不过也有许多书粉对正版持绝对的支持态度，认为付费购买网络图书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四川的一名网友留言说：“盗版侵害作者权益，作者不赚钱还写什么书。喜欢一个作者，就不该去盗版网站看。”
看网文，为什么要付费读正版？
记者从阅文集团工作人员处了解到，目前网文盗版治理的难点在于“违法成本低，维权成本高”。盗版商购买开源软件后搭建网站，租用服务器，购买IP域名地址，最后再通过网页、应用商店植入广告获利，已经形成了“盗版-分发-广告”的完整黑产业链条。过程简单易操作，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版权方高昂的维权成本。
《2021年中国网络文学版权保护与发展报告》也曾指出，网络文学在发展过程中一直面临着盗版侵权屡禁不绝的困境。报告显示，截止去年12月，盗版平台整体月度活跃用户量为4371万，占在线阅读用户量的14.1%，月度人均启动次数约50次。
为什么不愿意去正版网站看？能够白看确实是吸引许多读者的一大原因。但是网文文学和影视剧一样，本质上属于“注意力经济”，当观众看过第一次后，知道了故事发展的脉络，便失去了继续阅读或观看的动力。这样一来，观众的“注意力”无法转化为“经济”，网文作者费力笔耕的文字也失去相对的变现价值。
晋江文学城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现在某些盗版网站会在盗取的内容上加入违规的色情内容，这也是他们吸引读者的手段之一，长期发展下去非常危险。
她表示，网文行业在国内发展已经二十多年，最开始作者们写书是满足自我文学价值实现的愿望，后来因为付费阅读的兴起，以及影视改变网文热潮的出现，让大家知道写作网文可以变现，可以赚钱，就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写手转而进行全职写作，“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了，支持正版阅读其实是为了保证写手的权益，营造健康的网络阅读环境。”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见习记者 孙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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