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野生娃娃鱼么(吃野生娃娃鱼的那段往事)(1)

在房县上龛乡铁牛河的中段,有一个叫马家岙的地方,从河的东岸伸出一堵悬崖,几乎把河截断,是河水硬把西岸的土山剜掉一个豁口,河水曲让看拐流出去。就在这一堵悬崖的腋下,有五十平米见方的一块干燥地,当地习惯叫它“岩(ai)屋”,由于“岩层”里常年见不到雨,被风化的碎石细末,越积越厚,成了“地骨牛”的乐土,它们把细碎的干土面圩出一个圆锥式的窝,它本身就藏在窝底,当小虫子不小心滚落到窝尖深处,地骨牛便很快把这小虫当作大餐。说这地骨牛,山区草药医生说它是治劳伤的良药,所以很多老年人,到这里来捉这东西,用小瓶子装回去,倒在酒里泡着喝。  

1979年的夏天,我放学回家路过这里,只见河水虽然涨的不高,但是特别混(浑)浊,几乎就是稠浆一样的泥糊。家在当地的代婶在河边放牛,她看到浑水下来,那娃娃鱼被呛得都把头昂出水面,顺着泥浆水浪直往下涌,一个挨着一个,多得数不清。代婶毕竟是久居河边的人,她飞快跑回家提了一只水桶,拿了一个包袱,她用那麻布包袱,选大个的,抱住一个扔进水桶里,又抱着一个扔进水桶里,转眼功夫,水桶装满了,娃娃鱼又跑出来溜到河里,我看得呆了,急忙挽起裤管,也下到水里,用双手楼住一个往岩屋干燥处抛,那三五斤重的,根本不去理它,只管选那十多斤以上的往干岸上扔,我扔得快,娃娃鱼跑的快,一会把我累得气喘吁吁的。代婶有经验,她对我说,选大的扔一个上岸,便用石头砸死,我按她说的去做,不一会儿,我砸了四条,都是十多斤一条的,一看也够我挑了,便不再向岸上抛了。  

等我把四条肥大的娃娃鱼挑回家,周围的邻居都来看,有的说娃娃鱼肉吃了不走运,有的说这肉是大补,反正我不信那些邪,烧了一大锅水,把半死的娃娃鱼放到开水锅里,烫离皮了,剥出白化化的嫩肉,妻子自作聪明地用酸辣子炒着吃,那鲜美的滋味真到了极佳。我们还给同院子的邻居一家端去一钵,他们都一再叫谢。  

第二年秋冬之交的一天,我到当时中心学校去开会,走到杨家套河趴的小路上,发现一条二十来斤的娃娃鱼横在路上,天下着小雨,真不知这娃娃鱼为啥要爮上离河一百多米的山坡小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立即用石块把它砸死,找来藤条拴好,当时心想,是不是还有呢,索性在附近找起来,不出所料,果然在不远处的石圪垃边又找到一条,也是十多斤,不到半小时,我便轻易获得两只猎物,后来听人讲,娃娃鱼是在秋冬季寻找小溪去产子,所以才爬上岸,我这次纯属偶然相遇。  

还有一次,仿佛是1985年,房县教育督导室兰培云主任到双龙学校,作为山区一中心小学能给县督导室领导送点特产也是份内之事,我让六年级男生到河里去摸娃娃鱼,孩子们都很有经验,一个中午就逮回8条娃娃鱼,小的三四斤,大的十来斤,兰主任第二天才走,晚上我们把娃娃鱼关在学校内院里,过水管道都用石头堵死,谁知第二天早上,院子里只剩下3条,还有5条不翼而飞,不知逃遁到哪里了。  

野生娃娃鱼,作为一道天然美餐,恐怕只能成为历史的佳话了,今天市场上品偿的都是人工喂养的,味道有所不同,美食家们自有定论,我作为野生娃娃鱼的见证者,自然很留恋生态尚未破坏的岁月给人们带来的享受。原来生长娃娃鱼的河流都已干涸了,要回归当年的生态环境,恐怕天方夜谈了。(周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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