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靡一时的歌手,因特定原因暂时退出市场,一段时间后想要卷土重来,却发现世界变了。过去吸引人的特质失去魅力,以前成功的营销手法行不通了?该怎么办?
就像是男艺人的当兵魔咒。本来当红的,当完两年兵回来,发展可能就遇到瓶颈,要如何重新定位营销,才能打破魔咒呢?张信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当时的张信哲站在“改变”和“守成”的十字路口。“守成”,也许仍能抓住部分粉丝的心,维持一定的市场地位;更可能跟不上时代变化,逐渐被淹没。放手一搏致力“改变”,很可能是开创新局的唯一机会;但也可能功败垂成,不但新市场没谱,过去的粉丝也不买账,两头落空。
两难的赌注,该怎么下?张信哲是牧师之子,在充满音乐的教会环境中长大。他参加校内的歌唱比赛被发掘,与滚石唱片旗下的巨石音乐签约,被塑造定位为学生情人,第一张专辑《说谎》就一炮而红。
短短的一年内,他陆续推出《忧郁》《忘记》两张专辑,都创下很好的销售成绩,并入围金曲奖最佳新人奖。他还尝试跨界,接演电影和电视剧。
阿哲退伍后,巨石为他发行了一张专辑,但是成绩不如预期。当时我在点将,阿哲希望我跳槽过去帮他,为了这份友谊,和自己的生涯规划,我答应了。
为什么“学生情人”的定位失灵?显然市场的风向不停地变化。两年是不短的岁月,有些粉丝长大了,不识愁滋味的清纯浪漫,可能变得复杂成熟了起来,需要不同层次的歌曲与其共鸣;更年轻的学子,口味也不断翻新。过去的那套模式,已经不能再次复制。
两项大胆赌注
张信哲要再创高峰,就不能沉湎在过去“学生情人”的风光中,大胆转型,是必然的选择。只是,转型的成功与否,没有人能够打包票。我要阿哲做两大改变。
首先,把戴了许多年的黑框眼镜拿掉。通常艺人不会轻易改变形象,因为那是一大冒险,就怕长期支持的歌迷不接受,新的消费者的态度也难以捉摸。我告诉阿哲,当完兵,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歌迷长大了,你也长大了,不能再装可爱。勇敢丢掉学生型的黑框眼镜,展现你的成熟韵味吧!
当时的阿哲,心很慌,我常陪伴着他,带他散散心,吃吃饭。阿哲很爱甜食,压力大时更贪吃,喝咖啡时,往往趁我不注意,一口气就加三四颗方糖,必须盯紧一点,否则一不小心就发胖,拍专辑封面时就麻烦了。
还有一个原因,阿哲虽然是畅销歌手,却因为合约的关系,收入并不如外界想象的优渥,所以过得蛮节省的。身为他的好朋友,带他打打牙祭是理所当然的义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阿哲勇敢地决定改变形象。第二,改唱深情歌。
配合形象的改变,阿哲也该拓展歌路,老是唱简单的学生情歌,未免太浪费他的美声唱腔了。我从他的稚嫩歌声中,听出深情的质素,值得好好地开发。
老板请李宗盛大哥帮忙,他找到新加坡黎沸挥1写了一首曲,亲自填词,作为我们规划新专辑的主打歌。《爱如潮水》这首歌,成为阿哲全面翻转的起点。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这首歌的歌词,写的是一个男人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背负着巨大的苦楚,明知没有结局,却无怨无悔。百转千回的爱与苦,矛盾与挣扎,李大哥写的词,真是道尽了爱情的没有道理。
改唱深情歌,唱腔也要跟着蜕变。李大哥把阿哲关在录音室里,一连关了七天,一遍又一遍地练唱《爱如潮水》,一遍又一遍地把过去的稚嫩冲掉,简直是会让人疯掉啊。但阿哲很努力,不但没有疯掉,还真的做到了。他的声音转变了,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令人感动的贴心,糅合一股坚韧的力量,全新的张信哲诞生了。
新专辑的名字是《心事》。阿哲长大了,开始谈恋爱,所以有了心事。每个人在爱情中,都有心事,我希望每位听众,都能够在张信哲的《心事》里,映照自己的“心事”,甚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阿哲。
本文节选自田定丰《人生岂能辜负:翻转命运的66个关键词》(入围台湾“诚品书店2015阅读职人大赏”年度最期待作家奖。吴克群、许茹芸作序推荐,改变张信哲、林忆莲、黄莺莺…众多天王天后艺坛命运的背后推手与你分享人生历程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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