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对很多人来讲是发挥技术,对我来讲不是。我每次跳孔雀舞,都觉得我在一片森林里面,霞光万丈。”
多年前春晚上的一曲《雀之灵》,杨丽萍的绝美身姿舞进了所有观众的心里,至此,她被封为毫无争议的“孔雀舞神”。
从小家贫,父母离异,为了养活三个弟妹,她进入歌舞团,从此和舞蹈牵绊一生;成名后放弃安逸生活,回云南追寻灵感,不惜卖房接商演组建舞团;两段婚姻均无结果,为舞蹈放弃生育,独来独往定居故乡。
“在一个最安静的地方,水也是你的伴侣,云也是你的头发,这不孤独啊。”放弃婚姻、孩子、肆意吃喝的生活……62岁的杨丽萍,可谓为舞蹈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却无怨无悔,令人敬佩。
自然之舞1958年,大理白族自治州建州两年,每年一度的州庆来临前夕,一声啼哭从洱源县的杨家传了出来,这是一座白族村落,村民们能歌善舞,热爱自然。
幼小的杨丽萍便是在这种最朴实的歌舞中慢慢长大,备受熏陶。可惜在这个年代,贫穷是每一片中华土地所共有的主题,杨丽萍家并不是主题之外的幸运儿。
贫贱夫妻百事哀,渐渐地,家中因此而起的矛盾越来越多,父母决定放对方一条生路——离婚,杨丽萍和三个弟妹跟着母亲生活。
眼看弟弟妹妹都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那微薄的收入已经无力支撑,13岁的杨丽萍迎来了一个机遇。西双版纳州歌舞团看中了她的身姿,认为是可造之材,邀她入团。
进入歌舞团,既能缓解家中生计压力,也能满足自己跳舞的心愿,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路径。纵使再不舍得家人,杨丽萍还是收拾了行李,离开故乡。
她跟着歌舞团走村串寨,一边学习舞蹈,领悟自然之美,一边奉上演出,充分吸取经验。8年后,由她主演的大型民族舞剧《孔雀公主》,荣获了云南省1979年表演一等奖。
这一出舞剧,初步展现了杨丽萍沉淀多年的惊人实力,1980年,22岁的她被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
在这里,她却成了一个异类。其他团员都遵循团内的常规训练方式,更加注重技巧,而她的舞蹈随心而动,动作简单,显得格格不入。
到底是年轻女孩,不合群是一件令人生畏的事情,为了跟上周围人的脚步,融合到这个大环境里,她按照常规方式,进行了几天技术训练。
不久,她发现这样训练根本行不通,自己舞蹈中的灵性全被压制,她彻底拒绝参加群体排练,不在乎非议和质疑,只按照自己的方式练舞。
就是在这种被排挤的孤独境遇里,杨丽萍编创出了独属于杨氏风格的《雀之灵》,28岁的年纪,舞遍全国,惊艳世人。
登上春晚、参演影视剧,一举成名,本该是待在大城市享受生活的时光,她又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回归自然,寻找心中的创作圣地。
回到云南这年,杨丽萍已经45岁,她想要策划一个不同于以前独舞的大型原生态歌舞。为了更好表现歌舞中的自然力量,杨丽萍深入大山,挖掘舞蹈苗子,组建舞蹈团。
60多人的舞蹈团,杨丽萍需要资金运转,可之前过的日子并没有存钱概念,她不惜卖掉了三套房子筹钱。舞蹈团训练之际,她四处接商演、拍广告,拼命赚钱。
那段时间,孔雀舞服被她随身带着,只要有演出费,她就不辞劳苦,天南地北,飞去飞回。一次,一个广告商出言不逊,经纪人发怒要走,杨丽萍拦了下来,“60多人等着吃饭呢。”
大型原生态歌舞剧《云南映象》首演前夕,她跟着舞团众人连续熬了七个通宵,饭吃着吃着累得当场睡着。幸好演出效果是极佳的,不仅摘得多项大奖,还在世界各地开展巡演,赢得国际赞誉。
像多年前一样,掌声袭来,杨丽萍淡然一如往常,“我并非是在表达自己,只是在整合民族的东西。我作为一个舞者,如果不能使那些即将销声匿迹的民俗文化遗产得以传承下去,可就实在太可惜了。”
怀孕生子去年4月,杨丽萍在演出后台被拍到的一张美背照片刷屏网络,曲线婀娜,肌肤丰盈,完全不似一位六旬老人。
众人大呼羡慕之余,纷纷追问杨丽萍保持身材的绝招,传闻她做手术抽出两根肋骨等一系列似真似假的奇葩瘦身方法里,唯一得到她本人承认的是“不吃米饭”。
远离主食甜食,杜绝碳水化合物的摄入,确实能有效抑制脂肪生成,但未免太过折磨人性,而杨丽萍自从走上习舞之路,整整坚持了几十年。
跳舞的人,身上多出一块赘肉,就会对整个舞蹈艺术产生视觉影响,为了保持身材,杨丽萍不仅需要在日常吃喝上下功夫,还需要避免任何会让自己发胖的计划。
这其中,怀孕生子,无疑是女人最难摆脱身材走形的魔咒,为此,她的爱情纷纷夭折于此。
第一段爱情发生在青春少艾之时,对方同是西双版纳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他们步入了婚姻殿堂,却又因为性格不适合而分开,传言是杨丽萍正值事业腾飞期,不愿生子导致。
第二段爱情来得要晚一些,却显得更加刻骨铭心,那是一位台湾商人,名叫刘淳晴,是迷恋杨丽萍舞蹈艺术的粉丝。
他们相识在一场演出结束后,刘淳晴作为崇拜者,追寻着她的脚步看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演出,终于迎来了一个见面机会。在日渐熟稔的相处中,杨丽萍被他打动,陷入了爱河。
恋爱四年,二人思虑过后,认为对方已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1995年,他们在拉斯维加斯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之后又回到台湾补办婚宴。
度过恩爱甜蜜的7年婚姻生活,这一年他们到台湾过年,年岁已大的公公婆婆抱孙心切,连声催促杨丽萍尽快生孩子,免得错过生育年龄。
这个春节不欢而散,回到北京,杨丽萍反思过自己,还是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准备开始备孕,可结果出来,情况却不乐观。
节食多年,她的体脂率太低,不易受孕,如果想怀上孩子,需要先增肥,再以观后效。这是一个重大的抉择,增肥备孕意味着一两年内她得放弃舞蹈,而人胖了还并不一定能怀上。
44岁,这是一个高龄产妇的年龄,生育风险也很大,需要用整个舞蹈生涯来赌这么一个渺茫的希望吗?她最终选择了自己最心爱的舞蹈,痛苦地和丈夫提出分手。
“孩子有多种含义,蚂蚁、树都有博大的感情,种棵树也是孩子,创造出来一个作品也是,所有美好的东西你都可以当作孩子一样去爱。”
访谈上,当主持人问出“作为女人,你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吗”,杨丽萍只是笑着说,“我的舞蹈作品就是我的孩子。”还称从未受过伤,都是伤了别人。
离婚第二年,她回到云南,在筹备《云南映像》之外,见到了4岁的外甥女,她把小外甥女带在身边教导学舞,又帮忙起了个艺名为“小彩旗”。
她完全把小彩旗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悉心栽培教养,从4岁登台表演《云南映像》到15岁登上春晚旋转4个小时,杨丽萍一手将外甥女推到了全国观众面前,给她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如今,涉足演艺圈的小彩旗时而拍戏,时而跟着姨妈跳舞演出,杨丽萍这无子的孤寂一生,其实并不算遗憾。
结语大理洱海之上,有两座特殊的“宫殿”——太阳宫和月亮宫,这里是杨丽萍的私人财产。太阳宫建好之后,被她当作旅游景点开放出来,而月亮宫,则是她的私人领地。
依山傍水,三面环洱海,外观犹如海面升起的半轮明月,杨丽萍独自居住在这里,日日与山水同眠,与自然共舞,这奉献给舞蹈艺术的一生,仍在继续。
“舞蹈是一种‘我’的仪式,我在心中的那个场所起舞,跟心中的神对话,无关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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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even dre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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