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观
我起身才发觉凌轩还未离开,他一向谦和有礼,此番却还留在这里,看来是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聪明如他,想必什么都猜到了。
果然,他面露歉意:“我不是有意的,不过已知晓你身世,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经柳暮臣一事,我已决定万事由已,祸福有命。
刚要拒绝,却听他又道:“无论你是苏妙清还是秦霜,我们都是朋友,我只认你这人。”
这个清冷出尘的女子,原来就是苏妙清,带上面纱纤尘不染如仙女下凡,面纱下是一张至纯至妖的脸,美的洁净无暇,无可挑剔,配上那双灵澈眼眸,足矣颠倒众生。也难怪苏家要藏着她了!
如果没有轩然居,不知我会何去何从,我感激一笑:“谢谢你,凌轩,轩然居能收留我,已是感激不尽,苏家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吧”。
他似是闪过一丝忧伤:“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睫毛微闪,掩下心绪平静道:“既然是朋友,岂有不信之理?只是这终究是我的事,况且苏家一案官府都已定论,我也不想牵连于你。”
是吗?那你为何不怕牵连柳暮臣呢。
苏妙清啊苏妙清,恐怕你的心早已动摇,只是身在其中尚且不知。
次日一早,我乔装一番,便正大光明的离开了轩然居,荆钗素裙,不施粉黛,还剪了些额发半遮容颜。只是没想到轩然居的生意这样好,清晨时分便围了很多人,或许凌轩其人并不似表面那样温润谦和吧,生意人总是有些本事和手段的。
听到背后有人议论道:“看,那个是不是轩然居的东家?他都亲自出面迎接了,不知来的是何方神圣。”
另一人接着道:“怕不是个女子吧,我也只听闻今日轩然居有贵客到访,看来的确来头不小。”
“来了来了”伴着众人的众人,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驰来,人流随之又往轩然居涌去,我也转过身,顺流而去,对上凌轩望过来的眼神,他春风沐雨便朝我一笑,仿佛无声说着“珍重”,我也回之一笑。
“凌轩”,有女子温柔轻唤,语调绵柔,婉转悦耳,似羽毛划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我一女子听着都有些心动,不由期待这马车里是怎样一位倾城绝色的佳人,更遑论这些男子,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美色的向往与追求,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断,纷纷不断的议论声,便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我在正对着轩然居的方向,是以只看到凌轩从容上前,自马车中扶下了一位身姿绝妙的女子,然后领着她进楼而去,白衣配白衣,芝兰玉树伴窈窕身姿,虽然只是短短片刻,他们的相见却如徐徐展开的一幅江南春景图,清新绵延,赏心悦目。
有人随着他们进了轩然居,也不少人迟迟不愿散去,向内张望,还想多看佳人几眼,议论也十分热烈,他们说此女容貌绝佳,惊为天人,尤其一双美目盈盈动人,流转间顾盼生辉,也有人说单看眉眼倒是像极了轩然居那位深居简出的琴师,随即又有人驳道,那琴师从来轻纱遮面,纵然气质出尘必是陋颜女子……
而我早在他们进楼的同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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