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1-40集全解析(雍正王朝最刚天团)(1)

和硕怡亲王宝

“王一人挺然独立于其中,镇静刚方之气,俾奸宄不得肆其志。”——雍正评允祥

似乎可以这样说,在“康乾盛世”中,雍正的光芒被“大IP”康熙和乾隆掩盖了。雍正是个爱岗敬业的好皇帝。他经过残酷政治斗争跻身上位,虽然在位仅十三年,但办的大事却很多:设立军机处,推火耗归公、摊丁入亩,打击贪腐,清查亏空……可以说每件都是难啃的硬骨头,每项政策都是强力的铁腕政策。

有一个现象可以表明雍正改革的成效:在康熙驾崩时,交到雍正手里的国库银子大约800万两,到雍正去世时交到乾隆手里的国库银子达到了约6000万两。国库充盈,是国力强大的标志之一。雍正十三年革除国家积弊,恢复王朝活力,避免了清代早亡。雍正也因此被史学家认定为清代的承上启下者。

在推行这些改革的过程中,少不了“最强天团”的身影,其中有一个人在“天团”中身份特殊——怡亲王允祥。(是的是的,就是那个“十三爷”)

皇帝的“代理人”

允祥光是身份就已经够“刚”了——康熙之子、亲王、皇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雍正代理人。

雍正经常让他特别宠信的大臣传旨。所谓传旨,就是代皇帝发号施令,可以说是“口含天宪”。有一些人,或者因为级别不够,或者因为身份特殊敏感,雍正把他们交给允祥“代管”,特许他们将密折交给允祥转奏。有的事情,大臣直接向皇帝上密奏不合适,或不方便,雍正也请允祥先期把关。据目前的史料,允祥是雍正唯一允许他看密折的人。

雍正最信任的人

允祥的“刚”还表现在他竟能在那场血雨腥风的夺嫡之战之后,活成雍正最信任的人。在《雍正十三年:一个平凡皇子的逆袭》一书中,作者描述了那场残酷的夺嫡斗争。当时被人认为再平凡不过的皇子雍亲王竟出人意料地登上了皇位。性格多疑的雍正在上位后几乎搞掉了他的所有兄弟,但他对老十三允祥是特别的——不但封了和硕怡亲王还把军机大事交给他。

雍正王朝1-40集全解析(雍正王朝最刚天团)(2)

被雍正K.O.的几位兄弟

管理军机

军机处是雍正时期为适应对西北用兵而设立军需房(即军机处的前身),把军需等事情交给怡亲王、张廷玉、蒋廷锡三人秘密办理。军需房是允祥的办公室,是皇帝的私人秘书处。

用兵涉及国家重大机密,特别是长途跋涉,粮草、军饷保障稍有动静,即为对方所知。允祥管理军机处时,和雍正配合默契,以至于民众甚至不知道有战事。

允祥还很有经济头脑,他不但及时有效地保证了军需供应,而且没有将巨额军需向民间摊派。有一次,清朝需要向西北运送十几万石军粮。官定运送粮食到阿尔泰一石用银一百一十多两,当时按照四万多人半年行粮计算,需银1540万两。允祥采纳商运办法,由著名内务府商人范毓宾运送,每石仅用银25两。仅此一项,节省近千万两白银。

“尽量发胖”

雍正二年,雍正把几位阿哥交给老十三,让他带领从阿哥去木兰秋狝。由于残酷的形势,雍正即位后执掌大清王朝的十三年间,除了去东陵,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京城。而木兰讲武堪称祖制,雍正把这个特别的使命,也是他作为皇帝的缺憾,交给允祥去完成。

允祥带着阿哥们木兰秋狝仅去了两个月,其间兄弟二人往来密奏多达十几次,几乎每三五天密奏一次。从满文密奏可见,允祥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向雍正密奏,君臣间感情融洽,雍正诙谐、调皮,允祥不苟言笑的个性显露无遗这段期间,二人通过密折有过如下对话:

雍正说:“众阿哥初次学习游猎,回京后仍思念方好。……朕忧虑的是,你们返回时,肥壮得让朕认不出来。”

允祥:“臣的旧病也清除了,身体也肥壮了。将来不堪入目,如何是好?”

雍正说:“对发胖后不堪入目之事,丝毫不要介意,尽量发胖。只是马尔赛回来时,朕担心马力不支,受不住,怡亲王选二匹脚力强的赏他吧。”

允祥:“臣预计八月初九开始返回。这里野兽很少。马尔赛身体笨重,领中军爬大山。此赖皇上指示、教诲。”

雍正王朝1-40集全解析(雍正王朝最刚天团)(3)

(清)郎世宁绘《哨鹿图》,记录清乾隆六年木兰秋狝的场景。

不避皇帝讳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时年44岁的允祥去世。出了名勤政的雍正皇帝竟因此辍朝三日,亲自吊唁允祥。更值得一提的是,雍正特别下旨,将老十三名字中,当年为避讳而改成“允祥”的“允”字,改回了“胤”。这使老十三成为有清一代大臣中唯一不避皇帝讳的。

允祥去世的第三年,雍正觉得原来的祭文都出自大臣之手,无法准确传达自己对允祥的感情,于是亲自为允祥撰写了祭文,里面除了写到允祥辅佐之功外,还追忆了二人的童年:

忆昔幼龄,趋侍庭闱,晨夕聚处。比长,遵奉皇考之命,授弟算学,日事讨论。每岁塞外扈从,形影相依。贤弟克尽恭兄之道,朕兄深笃友弟之情。

雍正笔下,少年乐事宛如昨日之事。兄弟情深,可见一斑。在雍正皇帝去世后,他的随葬品中有三样特殊的物品,孝庄皇后和康熙皇帝赏赐的数珠,以及一个鼻烟壶。这个鼻烟壶是怡亲王的遗物。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紫禁城墙内也有兄弟情。

雍正王朝1-40集全解析(雍正王朝最刚天团)(4)

《步步惊心》中袁弘饰演的允祥

柱石贤弟,宇宙之全人

老十三去世后,雍正不断发上谕赞扬他的盛德,其中用到的词有:“周公”“宇宙全人”“天神”……“天神”可能的确是夸张了一些,“全人”一词大概可以概括允祥的作为。他在雍正朝所管理的事务之多,能力之强,足以使其成为雍正朝的“柱石”。

在他管的事中,军国要务特别多,除了“赞襄于密勿之地者八年有如一日”外,“军务机宜、度支出纳、兴修水利、督领禁军,凡宫中府中,事无巨细,皆王一人经画料理”,他还要主持会考府,兼着造办处的差事为雍正审核皇家瓷器的样式。真正是——全能!

整顿财政,难以承受之重

雍正即位后,摆在第一位的事情就是清理亏空、整顿财政。而允祥以亲王总理户部,成为主抓经济、整顿财政的第一负责人。

户部是天下钱粮总汇,雍正早就知道亏空甚多,他命允祥清理他主管的户部,为的是在全国各省做出表率。允祥也清楚这是难啃的硬骨头,他在接手前向雍正提出一项请求:“此项亏空,历年已久,清查之后,必求皇上开恩宽免。”雍正当时勉强答应。允祥随即开始清查。

但多年形成的积弊实在太多,仅理清账目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当时还在康熙和皇太后的丧期,允祥白天要料理父皇康熙和皇太后的丧事,清理账目的事只能晚上做。几个月来,每到晚上,他就率领一班人扎进户部的故纸堆,从陈年旧账中厘清头绪。允祥一边清理户部,一边建章立制,订立了一些条例,重点厘清了中央户部与地方督抚的责任,完善了机构设置。

允祥在此期间承受了极大压力,对他非议的也有不少,有的人不敢直接质疑雍正的做法,就把怨气、质疑乃至种种责难,全部发泄到允祥的身上。雍正想向外面做个说明,以减轻允祥的压力,但允祥一再请求雍正,由他一力承担。

允祥忠于职守,兢兢业业,使得户部以往的弊端得以厘清,财政状况有非常大的改善,雍正称赞他领户部“无弊不除,无惠不举”。到雍正五年,国库存银已经达到五千万两。

雍正王朝1-40集全解析(雍正王朝最刚天团)(5)

允祥奏折

补救苛政,敢和雍正正面“刚”

经过一年的清理,国家财政的家底终于弄清楚了:康熙六十一年户部存银2712万两,亏空259万3千多两。

要如何处理这笔巨额亏空,允祥与雍正的意见不同。

允祥认为,这些亏空,已查不出何人所为、何时所为,难以追补,提出以户部每年的余平银、饭食银等杂费,逐年代完,约计十年可以清楚,不要向官员追赔。他还委婉地提醒雍正,说:“当初这件事是奏明皇上,查出之后不追究的。”(的确如此,不过当时雍正也是“勉强”答案的。)

但雍正不同意,对允祥说,尽管查不出是哪一年、哪一位官员亏空,但历年管理户部的官员,名册尚在,这件事如果不查办,无异于听任官员任意侵渔国帑,置国家法律于不顾。如果不令他们赔补,何以整顿财政?何以清理弊端?国法安在?

允祥觉得雍正没有兑现他当初的承诺,史书上说“王始而变色”,也就是当着皇帝的面,脸拉得老长。

要说“刚”还是雍正刚一些,他直接对允祥说:要是你不能清理,我自己动手清理!

事情到了这一步,允祥只能让户部尚书孙渣齐领衔,户部等官员各自“认赔”一定数额。

这件事说明允祥不是唯君是从,而是能够坦陈意见的人。事实上,允祥数次提醒雍正他在推行政策时的弊端。

雍正初政时期,由于清理积弊迫在眉睫,因此有些政策显得过于严厉,大臣们看在眼里,谁都不敢提出,只是在私下议论雍正“求治太速”。

允祥敢公开说。

有一次,怡亲王对雍正帝说:“皇上用法稍觉严厉。”雍正对此不赞同,说:“人心玩愒已久,百弊丛生,此时若不惩创,将来无所底止。”雍正虽然没有当即听从怡亲王的劝谏,但怡亲王一片宽厚忠直之意,他始终没有忘记。到了雍正八年,雍正见贪赃侵帑作奸犯科之风渐次息止,吏治渐次肃清,因想到怡亲王的话,将雍正三年以前各省官员名下应追银两,令该部查出,请旨豁免。

雍正还因允祥的奏请而实行了另一件事。雍正八年秋冬时节,雍正想在把内外文武大小官员的所有参罚各案,全部宽免,准其开复。因京师四月雨未时至,遂提前下诏,将内外数百人员,因参罚而得罪者,予以自新之路,除特旨永停俸禄者不行开复外,将内外满汉文武大小官员,一应革职、降级、留任,及罚俸停升之案,悉行宽免,准其开复。

雍正王朝尽管只有短短的十三年,但政策措施的宽猛也有一些变化,前期严厉,后期有所宽宥。而重要转折点就是雍正八年。雍正说,国家用人行政,唯宽与严。宽者,博大之谓,姑息不可以为宽也;严者,细密之谓,苛刻不可以为严也。允祥正是那个能在雍正的“严”中,提醒他要“宽”的那个人。雍正在讲允祥奏保允礼后对大臣们说,“似此密陈补助,为廷臣所不知者甚多”,又说“其有关于吏治民生之利弊,有闻必奏,每语必详”,说明允祥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但当他的意见不被雍正采纳时,他也会坚决执行雍正的决定。

胤祥去世后,谥号“贤”,故称“怡贤亲王”,雍正特下旨意,将“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冠于谥前。这八个字,字字皆允祥的实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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