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钊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先驱,是我党的缔造者之一。但就是这样一位用着惊天伟业功绩的人,却被反动军阀残忍杀害。而直接参与杀害他的凶手也一直逍遥法外,直到1952年,真凶才浮出水面。凶手被捕以后,临行前向执行人员提出了一个请求,并被同意了,这个请求是什么呢?这个罪大恶极、潜逃多年的凶手又是如何落网的呢?

李大钊遇害是哪一天(李大钊遇害26年后)(1)

李大钊

接到检举,开始追查

1951年6月10日,北京市公安局接到了一位热心市民的检举信。内容是:数年以前在北京西北角露面的“了明禅师”其实是认贼作父的汉奸、特务,也是参与杀害李大钊的主要凶手——雷恒成。雷恒成是有名的反共分子,他不仅追捕杀害了李大钊先生,而且还迫害了赵尚志等抗日英雄,其他惨死在他手下的共产党人和革命义士也是不在少数。

这封信引起了北京市公安局的巨大轰动,他们赶紧将信上呈给了北京市委书记彭真和公安部长罗瑞卿。彭真和罗瑞卿也知道兹事重大,于是迅速作出批示要查询这位“了明法师”的真实身份,如果检举属实,立刻将其绳之以法。

检举信的最后一条线索是雷恒成可能隐匿在上海跑马厅一带,而且是以算卦为生。雷恒成的相貌在信中也被完整地描述了出来。所以这封检举信后来又送到了上海市公安局新城分局局长马益三的手上。他看完信以后,面色凝重,也知道任务艰巨,当即给股长王天杰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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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恒成

王天杰看到中央和分局都如此重视,于是立刻找来了侦查的得力干将鲁全发、夏咸俊和潘澄三人。他对三人讲:这是公安部和上海市市局重点关注的案件,务必要谨慎办妥。三人走出王局长的办公室,天已经黑了。但谁也没想着回家休息,而是直奔了派出所的户籍室,想要查一查有没有雷恒成这个人。可是翻了半天,也没个消息,这多少让三人有些失望。

于是他们又把目光瞄向了马路上,三人分头四处打探询问附近一带的算命先生。功夫不负有心人,将近两个小时以后,他们打听到在玛立斯南路打听到了有个年近古稀、留着花白胡子的北方算命老头,而且他自称就是“了明禅师”。侦查三人组大为惊喜,接着他们进一步打听这个老头的居住地址和生活作息。

最后他们得知,此人常年都是深居简出,大门紧闭,房门里也常常传出敲打木鱼的声音。在外界看来,这仿佛就是一位不问世事潜心修行的得道高僧。有人去请他算命,他也能说出一二,平日里也就靠着占卜的生意来补贴生活。

已经是深夜了,三人还是决定前往那人的住处一探究竟。到了住所以后,发现房子的主人登记名字为赵志安,而且是于1948年,从台湾跑过来居住的。照片上显示的脸是瘦小,且有着山羊胡子。这让三人可有点犯了难,感觉有点符合检举信上的形象,但是又多少差那么一点。因为最主要的特征:满口黄牙和脖子上挂的金怀表并不能确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探明真相,侦探三人组的鲁全发决定亲身试险,上门打探虚实。

乔装打扮,抓捕凶手

鲁全发想着这人如果真的是特务头子出身,那么反侦察能力一定会很强,所以当他在分局的化妆室里的时候一直在想能以什么样的名义上门而不被怀疑呢?

如果冒充知识分子的话,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反而不像是求神问道的人了;如果冒充干部的话,那就更多此一举了。思来想去,鲁全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身份:从乡下来的有钱人,也即是咱们现在常说的暴发户。没什么文化,但手上还有一大笔钱,这样的人最适合算卦了。想到这里,鲁全发不禁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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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鲁全发

于是他赶紧穿上了一身衣服:灰色长衫、黑色铜盆帽、圆口布鞋。对着镜子一看,自己还真的有几分乡下阔佬的影子。

第二天中午,鲁全发经过几十分钟的路程来到了马立斯公寓楼下。他有些紧张,毕竟自己是在易容之中,如果漏出一点马脚就有可能面临危险。他定了下神,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吱”地一声,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对襟衣服的小脚老太太,她好奇地问:请问你找谁?鲁全发摘下了帽子说:从乡下慕名而来,想请了明禅师替我算一卦。老太太一听是生意来了,于是热情起来,将鲁全发往里面迎,而且对着屋子大声喊道:老头子,有客人来了。

只听得“唰”的一声,蓝色窗帘打开,坐在写字台后的老头出现在了鲁全发的面前。几秒钟的空档期里,他上下打量着这位了明法师:瘦长脸、尖鼻子、留着山羊胡子,双目犀利而又透露着几分凶狠。老头一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北京腔“小伙子,坐坐坐,来求签还是算命啊?”

鲁全发毕恭毕敬地回答说:老先生,我从乡下来到上海,正巧听说您算命比较准,所以想找您看一看生辰八字。老头上下审视了鲁全发一番,眯着眼睛说:把你的生辰八字和属相都报出来。鲁全发回答说:木子李,名雪畴。19岁,生肖属猴。

老头不经意又或是故意套话地问:你是来上海找工作的?鲁全发想也没想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大师,您真是料事如神,我就是来找工作的。家里想让我继承家业,但我觉得想先自己闯荡一番。老头一听哈哈大笑,夸他有志气。

鲁全发则趁机观察老头的具体特征。他看到了老头那一口黑牙,里边还有几颗是镶上的金牙。而且多年的侦查经验告诉鲁全发,老头牙的这种黑色不仅仅是抽烟造成,而很可能是长期抽食鸦片造成的。这边老头捏着胡须,饶有思索,接着就摇头晃脑地说:小伙子,你放心好了,你命里有着双运哦,这何为双运呢?也即是官运和财运,所以你不仅能找到个好工作,反而有可能在仕途上一路升迁呢?

不得不说,这老头也的确是说对了一半。因为确实鲁全发成功逮捕他以后是大功一件。此时的鲁全发对老头的相貌口音还有黑牙基本都能确定了,现在唯一还差的一个重要证据就是脖子上的金怀表了。而且根据检举信来说,怀表里面还有一张清朝皇帝的小照片,雷恒成曾经得意洋洋地向旁人介绍,那块表是皇帝亲自赏赐给他的。

所以鲁全发便灵机一动,随口问:老先生,几点了,我想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招工的时间点了。老头顺势就掏出了衬衫里的金色怀表,正当他取出老花镜仔细眯着眼看时间的时候,鲁全发已经清晰地看到了怀表上的皇帝头像。鲁全发心中又惊又喜,这基本就可以确定是检举信中所说的人了,只要将他带回警察局审讯一番便可。但是这抓捕活动,他一个人可能是有些困难,毕竟要面对是一个老特务了,保不齐还有什么危险武器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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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恒成

所以鲁全发向老头告辞之后,直接找到了侦探三人组的另外两位。听到鲁全发的描述后,两人都觉得要尽快行动,以免生变。所以三人折返回了公寓,再次敲响了门。老妇人还纳闷呢,这怎么今天客人这么多了,难不成是自己家老头的财运要来了?

但这一开门,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三人不跟她说话,直接冲到了内室,来到了老头的面前。老头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呢,一份洋洋自得的神情,当三个年轻小伙子突然冲到他的身前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定眼一瞧,这不是刚才算命的小伙子吗?

多年的特务生涯不是白干的,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一言不发,听完了逮捕令的内容,仿佛他对这一天早就有所预料似的。沿途的路上,有不少人驻足观看,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杀人犯,有的说这是个大骗子。就这样,潜逃了多年的犯罪分子,还是落网了。

审讯,执行

将老头带回公安局以后,侦探三人组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老头的家中。他们搜查了雷恒成的家,发现了许多证据。其中有雷恒成从日本宪兵队警察所毕业的证书,还有各种日伪任命状。他所有的战绩和“辉煌”证明都被他放在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其中有日本给他颁发的二等勋章,还有德国军刀,以及他伪政府中任职时的钢印。总之这些都可以作为他充当卖国贼、汉奸的证据。

局长马益三亲自审问这个罪大恶极的对象。他并没有厉声呵责,而是平心静气地向他询问当年杀害李大钊的犯罪事实,以及在日伪充当汉奸时所做出的滔天罪行。

雷恒成一言不发,决定沉默到底,但是随着一件又一件的证据还有各种证言证词摆放在他的面前时,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他知道就算沉默下去,自己也不可能逃脱法网制裁了。

这一天是10月20日,雷恒成吃过早餐后主动提出来要面见马局长,交代犯罪事实。他说自己本来打算将那些真相全都带到棺材里去,但是因为你们在生活上给予我的照顾,也没有像我们一样对待罪犯都是严刑拷打,这点让我很是感动。所以我想在临死前把真相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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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他首先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名字确实是雷恒成,67岁,是清王朝远房皇亲国戚,清末的时候曾经留学日本,后来跟随东北军阀张作霖。紧接着他就交代了残骸李大钊和其他先烈的过程。

他说自己是奉上级的命令对李大钊实施抓捕,而且他还扣留了李大钊身上的勃朗宁手枪。他详细介绍了李大钊先生在狱中的经历,以及最后行刑时的场景。 从李大钊先生被捕到最后就义,期间只有22天。同年,他还率领侦缉队将共产党北方局全部破坏,并且逮捕了60余名共产党员,对其中18名骨干执行了枪决。

1930年,他参与了破坏中共满洲省委组织的计划,在审讯过程中,他对赵尚志等被捕同志使用毒刑,这一惨无人道的做法遭到了赵尚志的严词痛斥。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以后,他又转投了日本人,成为了一名大汉奸。后来被29军的战士抓捕,本来就被判处了死刑,但是在战乱中他又趁机逃跑。抗战胜利,他化身为“了明禅师”,隐匿在北京,后来转到台湾,1948年的时候又返回大陆定居在上海。

审讯结束以后,公安部给出的意见是:因为杀害了革命先驱李大钊先生,实属罪大恶极,予以判处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1953年4月26日,这一天是雷恒成执行枪决的时刻。他身穿着囚服,脸色苍白,但神情却没有多少紧张。他表情平静地对执行人员说:我罪大恶极,确实该死,但我恳求不要打我的脑袋。这便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最后的请求。这一刻他似乎开始顾及起了自己的形象,但他可曾想过那些惨死在他的重刑之下的革命烈士,可曾想到过那些倒在他枪下的英雄义士。出于人道主义的考量,在场领导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随着一声正义的枪响,子弹穿过了雷恒成的胸膛。这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此后经过公安人员的进一步侦查,其余参加追捕杀害李大钊先生的潜逃特务们也相继伏法。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何况还是涉及到这样重大的历史案件。想必李大钊先生在天有灵也能为新中国的诞生而由衷的高兴吧。我们有理由相信,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试看将来的寰球,必是赤旗的天下。

李大钊遇害是哪一天(李大钊遇害26年后)(6)

李大钊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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