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荆州刺史王睿的这个人很有来头,历史上的名声也不小,特别是他的两个儿子孙策、孙权。曹操说过一句话,“生子当如孙仲谋”,说的就是这个人的儿子,而且不无羡慕。从年龄上说,这个人和曹操都是公元155年生,同一辈人,有这样的感慨,很是正常,虽然曹操的儿子也很有出息,曹丕、曹植都非凡人。但从曹操的口气中看,他的儿子们比这个人的儿子还是差一些。
图1、生子当如孙仲谋
这么一说,大家肯定猜出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孙坚。不过如果你是先知道孙坚,后知道他两个儿子的话,你和曹操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反过来,你一定会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东汉末年群雄争霸,最后胜出的一家能有孙吴,和孙吴的创建者孙策、孙吴的立国者孙权的这位父亲有直接的关系。正是这位父亲为孙家争的名声和实力,才有了之后的孙吴,虽然孙坚真的没给孙策、孙权这两个儿子留下一寸土地。
既然说到了孙坚,我们就先放下荆州刺史王睿被杀的事,先细说一下孙坚。陈寿《三国志-吴书》开篇介绍的就是孙坚,在三国志陈寿的心中孙坚才是孙吴家底真正的创建者。看三国志的这篇《孙破虏讨逆传》,你会发现这个孙坚真的是白手起家。孙家能够三分天下有其一,真的是不容易。
图2、东汉扬州刺史部中的寿春、吴县、富春
孙坚是吴郡富春人(今浙江杭州富春区)。杭州要成为天山人间,人人羡慕的地方,要到唐以后,一直要等白居易、苏轼来过之后,在东汉末年,还是未开发的荒蛮之地。扬州刺史部的治所也不在今天的扬州,而是寿春(今安徽寿县)。吴郡的治所在吴县(今苏州姑苏区)。吴郡属于东汉的扬州刺史部,在东汉算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后来可比天上人间的苏州、杭州都在吴郡境内。
如果对比看,从我们之前介绍过的人物中选,董卓和孙坚的经历最为相似,而且性格中都有猛的一面,都以亲身带兵而一步步起家,并且两个人交集还不少。
图3、孙坚
和董卓一样,孙坚一样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只能从郡县的小吏开始做起。十七岁的时候,孙坚在县里当差的时候,有一次和父亲一起乘船去钱塘。在路上,恰巧碰上强盗掠夺船上乘客财物。盗贼们已经抢好了财物,正要上岸分赃。其他船只看到岸边这样的情形,全吓得不敢靠岸。
坐在船上的孙坚,看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忍不下去,便和同行的父亲说:“这伙强盗太气人了,我要上去缉拿他们。”一旁冷静的父亲看年轻有血气的儿子这样反应,赶快劝阻道:“这哪是你该管的呀。”可劲头上来了的孙坚哪是父亲能管的了的,持刀上岸,拿出一副指挥人的架势。让岸上本来就胆怯的强盗以为是缉拿的官兵要将他们包抄包围,远远看到孙坚之后,就吓得扔下财物,四散奔逃。孙坚紧追上去,砍了一个强盗的首级回来。
图4、渡口
就这么一件事,孙坚不仅让他的父亲对儿子刮目相看,更让孙坚所在的州郡官员知道有这么一位勇猛的勇士。正好郡里招募代理校尉,于是就把孙坚征召了过去。就这样孙坚和董卓一样,以自己的能力和名声,以勇猛有谋的表现,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进入到官府的视野范围内,被州郡一级的官府招募。孙坚坚定、果断的一面,通过这么一件小事,在十七岁时候就表现无遗。对比董卓的经历,两个人几乎如出一辙。性格决定命运,这样的性格成就孙坚,一样会给他招来麻烦。
在孙坚任代理校尉不久的172年,会稽郡发生了一场地方叛乱。叛乱的主角是一对父子许昌、许韶,他们在句章(今宁波附近)起兵,发动了有数万人,接连攻破的好几座城池。许昌更是先称大将军,后称帝,自称“阳明皇帝”。172年,孙坚按虚岁算也就是18岁,被征召到郡里应该也没多长时间。但此时的他,就因为果断坚决的性格以及任上的突出表现,被吴郡太守任命为军司马,出面招募人马平定叛乱。孙坚招募了上千人,和州郡其他人一起,一起扑灭了这场叛乱。
图5、臧旻
主持扑灭这场叛乱的是当时的扬州刺史臧旻,他的儿子我们之前提过,就是在酸枣会师时,发表誓师演讲的臧洪。臧旻在向朝廷的奏章中,依照孙坚在平乱中的表现,陈列上报了孙坚的功劳。之后,朝廷下令封赏,封孙坚为盐渎县的县丞。从郡里的军司马到县丞,以现代的官阶体系看,好像孙坚是被降了职一样。但正是这一步,让孙坚正式进入了朝廷的官员体系。之前,作为军司马孙坚只是郡守征召的官员,随时可能失业。但县丞可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俸禄是400石头,比600石的刺史在俸禄上可只低那么一点点。秦汉时朝廷任命的县级官员有三个令、丞、尉,而且在秦汉时期县级官员的地位可不是明清之后的九品芝麻官可比的。
图6、孙坚的军队
孙坚先是做了盐渎县的县丞,几年之后被调往盱眙县任县丞,再之后又被调到下邳县任丞相。历任三个地方的县丞,孙坚表现还算可以,对于这个孙坚这个之后孙吴的创建者,史书上多一点夸奖的话,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裴松之注《三国志》在夸奖之余,说了孙坚在县丞任上和县丞职责无关的一些事情。裴松之引的西晋人虞溥写的《江表传》这样说:“乡里知旧,好事少年,往来者常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焉”。孙坚即使在县丞这么一个文职官位上,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副武将风范,养了一批有数百人、善待如子弟的亲兵。这里没有提孙权养的这些人的名字,但可以想见这些人不少都是孙家立业江东的骨干。
图7、董卓(《董卓进京》)
再回头对比一下和孙坚出身、性格都很像的董卓,他们在行为模式上,一样很是相似。在仕途的成长过程中,官位和实力两者之间选择时,他们更倾向于发展自己的实力。董卓这样,孙坚也这样。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些底层出身的人,在官位上是没办法和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人去抗争的,唯一的一条出路就是壮大自己的实力,然后再去用实力去换取地位。正因为这样,董卓能够将所有的赏赐都分给部下,而孙坚能够在自己只是一个县丞的时候就散养门人数百位。
不过有一点孙坚和董卓还是有差异的,那就是孙坚是抓住机会,以自己的军功,换来了迈入朝廷官员序列的大门的。而董卓虽然军功也很多,但是通过公府征辟进入到东汉朝廷官员序列中的。途径不一样,快慢就不一样。孙坚虽然有军功,但只能在不断的从一个县的县丞当到另一个县的县丞,可董卓却能有机会进入到中央军中,快速的封赏,更快的进阶。等到再出现在黄巾平定现场的时候,董卓已然是中郎将,已经是一方军队的负责人,而孙坚还只能给人当下手,帮别人扬名立万。
接下来的孙坚会怎样?身处东南的他,怎么会和黄巾起义有关?在平定黄巾起义过程中,他又表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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